“刘拴柱,黄副厂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被举报了?”
“无可奉告。”
“难不成他是被我连累的?”
刘栓柱心想你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他也不想跟她说的太明白。
“无可奉告。”
刘栓柱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秦淮茹。
隔壁的黄副厂长也是愁容满面,这件事好像怎么做都得牺牲一个人的利益,要不然说不过去啊。
如果他只是一个劲的否认跟秦淮茹的关系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他想了半天终于开始下笔。
第二天刘拴柱刚到保卫科就有人过来说秦淮茹要见他,看来秦淮茹这一夜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秦淮茹这次见到他一改之前的不屑,客气的说道:“刘队长,我想向你反映一些情况。”
“什么事,说吧。”
“我跟黄副厂长的事。”
“你能不能一气儿说完?”
秦淮茹没有生气继续说道:“其实黄副厂长对我这么关照是有原因的。”
她等着刘拴柱问她什么原因呢,可是刘拴柱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她只好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在钳工车间的,可是黄副厂长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我,就非得要把我给调到后勤做清洁工,这样的话我就归他直接领导了。”
“有一天他让我去打扫他的办公室,我没有多想就跟着他去了,可谁知他竟然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说到这里秦淮茹的眼泪就出来了,双眼噙泪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是刘拴柱依旧无动于衷。
“我奋力挣脱才没能让他得逞,后来他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就说可以把我调到食堂工作,这样的话我就能每天都吃饱饭了。”
“然后你就屈服了,做了黄副厂长的情人,这样的话这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刘拴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向他屈服,把我调到食堂是他故意向我示好的手段,本来我是想要拒绝的,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工人压根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心里有气,所以才会消极怠工。”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的话,你可以找工会帮你啊。”
“可他是副厂长啊,工会能奈何得了他吗?”
“别说工会了,如果你真的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厂里的工人都能帮你讨回公道,你别忘了现在可是工人当家做主的时代。”
“我知道,可我担心说出来丢人。”
“你又没有错,丢人的是他又不是你。”
“反正我这个人胆小,遇到事情总想自己扛过去。”
“你胆小?没看出来啊,来这里两次了,哪次不是牛气哄哄的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队长,你还生我气呢?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我受不起。”
“那我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你能放我走了不?”
“那你为什么带菜?”
听到这里秦淮茹觉得有戏,她觉得刘拴柱已经接受了她之前的设定。
“刘队长,我带菜就是为了引起你们保卫科的注意,好让黄副厂长受到惩罚。”
“哦,我知道了。”
秦淮茹大喜,“那我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你的问题大了去了。”
“我不是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吗?”
“你拿我当傻子呢?随便编几句瞎话我就能相信?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你撒谎时候的小动作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
秦淮茹刚才说了半天算是白费口舌了。
听说杨厂长要过来,王科长特地放下手中的工作陪他一起去看黄副厂长。
没想到在保卫科待了一夜之后,黄副厂长依旧精神饱满,“杨厂长,早上好!王科长,早上好!”
他一边跟杨厂长打招呼一边把他写的情况说明递给了杨厂长。
杨厂长打开一看眉头微皱,“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是啊。”
“真是委屈你了,现在咱们一起去听听那位女工人怎么说吧。”
一行人在王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秦淮茹被关押的房间。
“黄副厂长,你终于来了,刘拴柱这个人太顽固了,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你赶紧帮我澄清一下吧?”秦淮茹急切的对黄副厂长说道。
“秦淮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跟杨厂长坦白了。”
“你坦白什么了?”
秦淮茹不明白他到底坦白了什么,难不成他把自己跟李怀德的事给供出来了?
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提过李怀德,是因为李怀德对她真的不错。
既给钱又能提供情绪价值,跟他在一起她才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好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肯定不会把他给供出来的。
黄副厂长觉得自己不能说太多了,要不然不利于审案,所以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站到后面不说话了。
“秦淮茹,黄昆已经交代清楚了,现在该你了。”
杨厂长说完秦淮茹才知道黄副厂长叫黄昆。
秦淮茹看向黄副厂长,可谁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竟然直接低下了头不看她,连个眼神提示都没有,事到如今她决定赌一把。
“就是黄副厂长说的那个样子。”
当她看到黄副厂长惊讶的抬起头看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赌错了。
“秦淮茹,你好大的胆子,作为一名光荣的工人不好好工作,竟然整天想着勾引领导。”杨厂长愤怒的说道。
现在的很多领导都是之前从战场上下来的,所以说话没那么文雅,都是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秦淮茹突然明白黄副厂长坦白的是什么了,于是她就决定反击。
“杨厂长,我是冤枉的!”
紧接着她就把刚才跟刘拴柱说的那一套说辞当着众人的面重新说了一遍。
本来还比较紧张的黄副厂长越听心情越放松。
“秦淮茹,你确定?”
“杨厂长,我用人格担保,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秦淮茹觉得男女之间的这点破事儿不好说,只要她一口咬定黄副厂长对她图谋不轨,立个苦情人设,杨厂长就拿她没办法。
正在她暗自得意的时候,杨厂长轻叹一口气,“你的人格也太不值钱了。”
“你堂堂一个厂长怎么能这么说一名普通的女工呢?”秦淮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看起来委屈极了。
“秦淮茹,黄昆他有隐疾,根本不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