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秦淮茹这次被抓到保卫科来明显比上次的心情轻松多了，因为她知道李怀德肯定会来救她的。
这次照例是刘拴柱审她，“秦淮茹，你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是不是对我们保卫科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啊？”
“我呸！谁愿意来你们这晦气的地方啊？”
“有能耐以后别来了行吗？”
“这话还用你说啊。”
“那好，现在言归正传，你跟黄副厂长是什么关系？轧钢厂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对你这么好？”
“你问他去啊？”
秦淮茹有些嚣张。
“这是两码事，你说的你的，他说他的，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去找你身边的同事打听线索了。”
“好像我说了实话以后你就不找他们打听了一样。”
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秦淮茹现在有经验了，不管刘拴柱说什么她都能轻松怼回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听你说什么了，我去食堂，去车间问一下你的同事们，他们说什么我就写什么，回头你配合一下签上名字就行了。”
说到这里秦淮茹急了，“凭什么？”
“就凭你不配合。”
“刘拴柱，你要是听信他们胡说八道乱写的话我跟你没完。”
“你要是不想给他们机会对你胡说八道的话，就赶紧自己主动交代吧。”
“算你狠，但是说实话我跟黄副厂长就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既然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照顾？”
“他同情我还不行吗？”
“同情你什么？同情你们家顿顿吃白面馒头？”
“你听谁说的我们家顿顿吃白面馒头啊？”
“你婆婆说的。”
“你又去我们四合院干什么去了？”
“我去带了个人过来写情况说明。”
“谁？”
“无可奉告。”
贾张氏一向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被刘拴柱带回来的人应该不是她，因为她不认字也不会写字，更不会写什么情况说明了。
“刘拴柱，事情的起因不就是我从食堂带了份儿菜吗？你们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我现在把菜钱给你补上总行了吧？”
秦淮茹一脸鄙视的说道。
“你早干嘛去了？我跟你说现在这件事已经变复杂了，不是你把钱给补上就能解决得了的了。”
“刘拴柱你说话就是爱夸张，不过我劝你差不多得了，没必要非得这么为难我。”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要不是为了工作的话，走在大街上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表示不认同。
“刘拴柱，我再说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跟黄副厂长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现在我交代完了，你赶紧忙别的去吧。”
“那你在食堂上班期间是否有迟到早退，不服从领导安排，偷奸耍滑的情况？”
说到这里秦淮茹沉默了，这种事情她没办法否认，因为否认也没用，毕竟食堂的人确实对她的工作态度不满意，刘拴柱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秦淮茹正想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刘拴柱打断了她，“这么说你是承认工作态度不端正了对吧？”
“你说是就是吧。”
秦淮茹觉得不让解释就算了，反正这种事情是小事，不用李怀德亲自出马，黄副厂长就能搞定。
“下一个问题，今天这是你第几次从食堂带菜？”
“第一次。”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那些不明收入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不明收入？”
“秦淮茹你能不能不要装了，你婆婆说你们家整天吃白面馒头，就依你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能吃得起白面馒头吗？”
又是贾张氏，秦淮茹总觉得她婆婆亡她之心不死。
“没有的事，那是我婆婆好面子，吹牛！”
“可是她整天拿着馒头在四合院一边溜达一边吃，你们四合院的人都可以作证，这个你打算如何解释？”
“那是她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什么意思？你婆婆偷的？”
“我哪儿知道啊？”
“秦淮茹，要是这样的话，你们家还挺复杂的，你在工厂上班工作态度不端正，你婆婆还有盗窃的可能，正好现在厂里在精减职工，要不然你带着他们去农村吧？”
“刘拴柱，你瞎胡说什么呢？我男人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让我们一家去农村的话会要了我们的命的，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你可以去投奔你的娘家人，或者回你男人的原籍投奔他们家亲戚。”
“那也不行。”
秦淮茹可不想被精减到农村，因为她这个人不爱劳动，到了农村种不了庄稼，到时候估计连棒子面粥都没得喝。
“你说了不算，现在已经坐实了你工作态度不端正，还薅厂里的羊毛，大概率是要被遣送到农村了。”
“刘拴柱，你只是保卫科里一个小小的队长而已，有什么权利把我下放到农村？”
“这件事跟我是什么身份没关系，你的这种行为肯定是要被轧钢厂开除的，到时候你就成了无业人员，你说你一个无业人员还留在四九城干什么？”
“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会被轧钢厂开除呢？”
“你怎么这么自信不会被开除呢？难不成你觉得黄副厂长会出面帮你？”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秦淮茹，实话告诉你吧，黄副厂长就在你隔壁的房间写情况说明呢。”
秦淮茹大为震惊，“怎么可能？他可是副厂长，你们怎么能随便把他给抓到保卫科来呢？”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你就等着过几天去了农村在那里大显身手吧！”
刘栓柱说完就要走，秦淮茹却急了，“我要见黄副厂长。”
“见不了。”
“刘栓柱，我劝你不要拒绝的那么快，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人过来要求你们把我给放出去的，你懂我意思吧？”
“不懂，要不你说的再详细一些，说不定我就能听懂了。”
刘拴柱故意引导她，让她多说一些，秦淮茹经过了刚才的高调之后，现在慢慢的开始觉得心里没底了，主要是黄副厂长竟然也被抓到了保卫科，这让她心里很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