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没有想到,姚勇说,洗纸他见过了,三千万那边给拿,最后还给他一千万。
“你怎么认识洗纸的?”滕叫天问。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所以……我不说。”姚勇说。
姚勇喝多了,这话真假难辩。
姚勇说到这儿,就不说了。
滕叫天和姚勇又聊一会儿,回六先生那儿,三个菜,这六先生是对滕叫天的不满。
“六先生,问题就出现在班扎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说说。”滕叫天说。
六先生沉默。
“有什么问题就揭开谈,六先生,真没有必要这样,恩怨总是要了结的。”滕叫天说。
“班扎害死我祖父的。”六先生说。
滕叫天一愣。
“会班扎的不只是滕扎。”滕叫天说。
“确实是滕家的班扎,这个不用质疑。”六先生说。
六先生把一个记事的本子拿出来,确实是记录了所生的事情。
滕纸用班扎制于外扎,外扎之人死于青水……
就是说,六先生的祖父死于班扎,滕家的班扎。
“是这样,六先生,你想怎么办呢?”滕叫天问。
“请吧!”六先生说。
就这件事,也是无奈了,只有慢慢的等机会了,看看能不能化解。
滕叫天从姚家村回到纸铺,就给姚苗苗打电话,这是南北离开纸铺,他第一次给姚苗苗打电话,约好第二天,在小街胡同见面儿。
第二天,九点多,进小街胡同茶馆喝茶。
姚苗苗见到滕叫天到是很客气。
“昨天我去姚勇那儿了,他说见过了洗纸人,那三千万……”滕叫天说。
“我打断滕先生一下,姚勇说的都是假话,他精神出了问题了,三下烧出掉三千万,他承受不住,他现在在用精神方面的药。”姚苗苗说。
看来姚勇真的精神出了问题了。
“姚先生,本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南北就跟我的儿子一样,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孩子心眼实,你对他好点。”滕叫天说。
滕叫天担心的就是姚苗苗坑南北。
“滕先生,这个你放心。”
喝了一会儿茶,聊闲几句,姚苗苗就走了。
姚苗苗依然是在折腾着扎艺,也是有所收获。
滕叫天也清楚,这也许是一条出路,将来的那些纸铺,纸扎,恐怕都难过这一关。
现代化的冲击,也是让古老的扎纸走到了边缘了。
喝过茶,滕叫天回纸铺,前台放着字条:对不起,滕先生。
大周跑了,滕叫天摇头。
探息人的存在,消息人的存在,确实是让人感觉到不安。
滕叫天,琢磨着,叫天纸铺似乎在往好的方向转呢?
那班扎三十六伶女,竟然卖出了好的价格,那宫灯竟然也赚到了钱,这事有点怪怪的。
但是,班扎的出现,六先生和寒雨倾恐怕也是成了仇人了。
那寒雨倾恐怕也是和六先生一样的情况,这个滕叫天也不想问了,关于以前的事情,滕扎记事并没有写,他也不想了解了。
一切都顺其自然。
第二天,滕叫天起来,吃过早饭,把开铺,然后坐在那儿喝茶,四月的东北有了些温暖之意。
九点多,来了一个要扎活儿的,一只牛。
滕叫天进扎房,给扎好的牛,上染。
这是南北做的活儿,南北提前做了很多的活儿,这南北确实是让滕叫天省了不少的心。
上染完成,滕叫天锁上铺门,开车送过去。
回来,门口台阶上伊一元坐在那儿。
“伊先生。”
“滕先生。”
滕叫天打开门,坐在铺前,泡上茶,给伊一元倒上。
“伊先生,有事儿?”滕叫天问。
“滕先生,这事你还不得不来找你。”伊一元说。
“伊先生,我们是朋友。”滕叫天说。
“谢谢你能拿我当朋友,现在活儿少,纸铺也是不好维系,我到是没有什么,伊正我想让他出门。”伊一元说。
出阴,这个很麻烦,入阴容易,出门儿难。
断指这是第一个,第二就是人带门儿人,就是带着出门儿的人。
“是让我带门儿吧?”滕叫天问。
“嗯,我是他爹,一纸不能带门儿,只能求滕先生了。”伊一元说。
“是呀,伊正得另谋发展,这捞阴,可是太难做了。”滕叫天说。
“本是想着像姚纸一样,寻其它的路,可是那是犯纸。”伊一元摇头。
伊一元的胆小,也是真的。
带门儿,做起来简单,但是,带门儿的人,会有麻烦的,如果这个人在门儿里,做过犯纸的事情,到时候会找到带门儿的人,带门儿的人,要想出门儿,那就更麻烦了。
而且,同纸不能带同门儿,南北想出门儿,滕叫天就无法带门儿的。
滕叫天同意了。
同意的原因,滕叫天也是琢磨了,南北如果有一天想出门儿,也是求人,算是给南北留一条路。
滕叫天对南北是真的好。
伊一元走了,定好半夜十二点,出门儿。
这出门儿要在半夜。
那边要扎门槛,过门槛,烧门槛后,就是出了门儿,不过就是十分八分的事情。
滕叫天休息,晚上九点多起来,坐在院子抽烟,他感觉很孤单。
想滕小晨,但是从离婚后,就再也没有见,女儿不见他。
这都是历史教授的原因。
南北另立纸户,也是忙。
捞阴,大部分就会这样,孤独终老。
滕叫天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滕叫天出纸铺,到一元纸铺,从后门进去,院子里都摆好了扎门槛儿,伊正叫了一声滕先生。
伊一元站在一边,点了一下头。
“扎纸弟子伊正,扯我衣襟,带你出门儿。”滕叫天高声喊。
伊正拉着滕叫天的衣襟,滕叫天迈过扎门槛,伊正随着跟过来。
伊一元马上就把扎门槛扔进火堆。
“伊先生,告辞。”滕叫天说。
滕叫天从后门离开,走了没有五十米,听到一声惨叫。
断指离纸。
滕叫天摇头,何苦捞阴呢?
滕叫天进了胡同,胡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开的酒馆,是一个老头,一个人,人老了,觉少,可是每次来,他都觉得他觉不少,炒完菜,坐在台子那儿看着,他就能睡着,不过有动静,他就醒。
似乎每次都这样。
进去,老头醒了,马上炒菜,四个菜摆了。
“滕老板,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老头说。
“嗯,一起喝一杯?”滕叫天问。
“不了,年纪大了,不担酒量。”老头回台子那儿看着滕叫天喝酒。
刚开始来的时候,滕叫天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老头看着看着就会睡着,不管白天还是黑天。
滕叫天喝到两点多钟,把一百块钱压到盘子下,刚一起身,老头醒了。
“滕老板,喝完了?”
“嗯,我走了。”
滕叫天往外走,要出门的时候,老头说:“夜里不干净的东西多,尤其是下半夜,少出门儿。”
滕叫天站住了,愣了一下,半天说:“好。”
滕叫天回去休息,睡到十点起来,开铺后,坐在那儿喝茶,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
他想起昨天,酒馆老头说的,夜里不干净,少出门,那是看到了什么?他不禁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