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头痛。
休息,第二天起来,滕叫天打电话叫帮纸,
因为纸铺的活计不好,不帮纸都另找活了,折腾半天,来了两个搭纸。
这十三件活计,六天完成,没有帮纸不可能完成。
应了扎活,就得完成,滕叫天给南北打电话。
南北听完后说,他明天带人过来。
滕叫天对上彩,最初并没有在意,回来后,那两幅扎彩画儿,让他百般的难受。
一个是一个奇怪的兽,长嘴,很长,像鹿又不是,嘴很长,没有毛,对着一个女人要做亲吻的动作……,还有就是最后一个,上彩成图,一座小楼,上楼一个窗户全是孩子,表情各异,有一个诡异得让滕叫天夜里醒了几回。
这一夜又是没睡好的一夜,怎么这两幅画儿就在脑袋里除不去呢?
那长嘴兽如同活了一样,那窗户里的孩子,在动着,表情诡异,似乎在说着什么。
滕叫天早晨起来,吃过饭舒雨就来了。
“今天南北过来,你就跟着在扎房,我在前面守着。”滕叫天说。
“是,师父。”
南北八点多点就过来了,带来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是南北一直在用着的五个人。
滕叫天和南北说了盘家的扎,南北点头,就进扎房,安排活儿,舒雨跟着,叫南北师哥,南北吭都没吭。
刮条,南北也上手,六个人不说话,就是忙活儿。
舒雨又叫了两次师哥,南北没理他,他也就没有叫,站在一边看,一直到中午,滕叫天叫舒雨出来,去外面弄了酒菜回来。
吃饭,喝酒,南北带着五个人,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又进扎房。
“舒雨,陪师父喝一杯。”滕叫天说。
舒雨犹豫一下,点头。
“师父,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吗?我师哥不理我。”舒雨问。
“他就是一个闷葫芦。”滕叫天说。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扎活?”舒雨问。
“这场活儿,你要看仔细了,之后你就试着扎活儿,不懂的就问我。”滕叫天。
舒雨喝了一杯,就进扎房看活儿,看活,也叫瞧活儿,聪明的人,瞧活儿,瞧出门道儿来,笨的,就需要用话点了。
滕叫天喝过酒,坐在铺子前,喝茶,一会儿在椅子上睡着了。
滕叫天被吓得大叫一声跳起来,伊一元站在在前,他动手拍滕叫天,把他吓得脸都白了。
滕叫天梦里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动物,还有那窗户里的孩子。
“滕先生,你……”伊一元也被吓一哆嗦。
滕叫天坐下了,看了伊一元半天:“坐吧!”
伊一元坐下,自己倒茶。
“滕先生,还是那件事情,我越想越害怕。”伊一元说。
“说实话。”滕叫天说。
伊一元犹豫一下,把手机递给滕叫天,那是从伊家记事中拍下来的一段。
大意是,伊家原本就是扎活给盘老三,一年就是十几年,盘老三总是掐活儿,掐活儿就是给的钱少,够不上成本,伊家也是没办法,惹不起盘老三。
这气一受就是十几年,最终爆发了,伊家扎了咒扎,给盘老三,一个星期,连死了三口人。
伊扎扎完咒扎,就离开了南城,一直到解放后,盘老三跑路后,伊扎才回来。
滕叫天看着:“这过去的事情了,盘家的后人不一定就会找你的麻烦。”
“不一定会找麻烦的?我觉得一定会的。”伊一元说。
“那你什么意思?”滕叫天问。
“你滕家也和盘家有仇的。”伊一元说。
“我有证据吗?”滕叫天说。
“没事,外面都这样传的。”伊一元说。
“你说你的目的。”
“滕先生,我想找中间人,把事情说开了。”伊一元说。
“以后有话就直说,没搅事儿。”滕叫天挺不痛快。
“我没有。”伊一元说。
滕叫天打听电话给盘小石。
“盘老师,扎活正干着,说的是其它的事情,晚上约您。”滕叫天说。
“好。”盘小石倒也痛快。
纸到了西郊观巷的一个小酒馆。
伊一元愣了半天:“你和盘家人认识?”
“这个你别管,看看能说开不?说不开再找人盘盘。”滕叫天说。
伊一元说了一句,辛苦了,起身离开。
晚上,去西郊观巷,盘小石已经到了。
坐下介绍,盘小石看了伊一元半天,看得他发毛。
“伊先生,您和您的太爷爷长得一模一样。”盘小石说。
伊一元一愣:“此话怎么讲?”
“噢,我看过一本书,书中有一个画像,和你完全一样,我分析,您应该就是伊扎之后,按照年代,应该是你的太爷爷。”盘小石说。
伊一元心里就忐忑了,这话就是在递话儿。
“喝一杯。”滕叫天说。
举杯,喝酒,伊一元放下酒杯说:“我直接,盘老师。”
叫盘小石老师,也没有问题,盘小石现在是大学的老师。
伊一元就把了伊扎记事中的记事。
盘小石听完,笑起来:“伊先生,您不必担心,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盘家人也不会找任何人的麻烦。”
盘小石这样说,伊一元并不放心,如果是这样,他大可不必说,他像什么太爷爷的话,这就是递话,递事。
伊一元也没话可说了。
“我就说,盘老师不是那小气之人。”滕叫天说。
滕叫天心里也明白,这事想过去,也没有那么简单。
盘小石喝了两杯酒,就走了。
“滕先生,你说,盘小石能就这么完事了吗?”伊一元问。
“你觉得呢?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害怕,害怕也不管屁用,干。”滕叫天说。
伊一元把酒干了,倒上说:“滕先生,如果真找我麻烦,您……”
“我尽力。”滕叫天说。
喝过酒,回纸铺,纸铺的门关了,但是南北他们还在忙着,舒雨一直就站在那儿瞧活儿。
“吃饭没?”滕叫天进去问。
“师父,没有。”舒雨说。
“好了,休息,舒雨,带着去吃饭,然后回家,明天再干。”滕叫天说。
人走了,滕叫天看扎活儿,起了架儿,架儿是真的扎实,南北的活儿不跳,不飘,就是扎实,他是真看好南北,可是老实是人,更固执,滕叫天摇头,回房间休息。
这一夜,又是那怪兽,又是窗户里的那些孩子,其中的一个男孩子,更诡异,冲滕叫天诡异的笑着。
滕叫天起来,坐了半天,才出去吃早饭。
吃早饭回来,舒雨来了,随后南北带着人来了。
“舒雨,到点给你师哥他们弄饭,我出去有事儿。”滕叫天说完,就背着手,从纸铺出来。
滕叫天去小塘,从那边回来,就一直没去,苏婉也没有找他。
小塘开着,进去,管理这儿的经理过来了。
“滕先生,苏小姐没在,您是进去吃饭,还是喝茶?”经理说。
“她有多久没回来了?”滕叫天马上意识到,和金主吃的饭的时候,有一道菜,是苏婉喜欢吃的。
“这个……”
滕叫天说:“你忙吧!”
他转身走了,他不想为难这个经理,看来,苏婉是很久没有回来了,那金主会不会是苏婉呢?
这么一想,滕叫天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他回纸铺,十点多钟,坐在前面喝茶。
舒雨一直在瞧活儿,很认真,而且记了不少的笔记,这小子很聪明。
中午,舒雨准备了酒菜,南北给滕叫天倒上了酒。
“大活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他们五个人来做,今天陪师父喝一杯。”南北说完,看了舒雨一眼。
舒雨马上给南北倒上酒。
“师父在,不敢这样。”南北说完,拿过酒壶,自己倒酒。
“舒雨,你也喝点,我们好好聊聊。”滕叫天说。
滕叫天的话刚说完,南北把端起的酒杯,“叭”的一下,墩到桌子上,滕叫天和舒雨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