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也清楚,井柳只是点了一下,并没有说破。
滕叫天回纸铺休息。
第二天起来,他琢磨着,这事似乎不太美好。
屈强来了,依然是一身黑衣服,戴着黑色的大沿帽子,脸被挡住了。
进来,泡茶。
“滕先生,贾业离开了,不会再麻烦你的。”屈强说。
“我并不想……”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滕先生仗义,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是阴界。”屈强说。
滕叫天没有想到,会是屈强出面。
“滕先生,中午您到夹河,我的纸铺找我,到那儿一打听,谁都知道。”屈强走了。
舒雨到后院:“师父,那个人……”
“没事,还是老话,我死了,你这铺子就是你的,地下室有一些扎书,我没有封条的,你可以看,封条的你暂时不要看。”滕叫天说。
滕叫天出去,去万达周帆那儿。
滕叫天和周帆说了阴界的事情,周帆说在研究,数据上是有的,但是不知道切入点。
看来屈强,或者说井柳并没有找周帆合作。
滕叫天离开,开车去夹河镇,这个市的一个东部小镇,靠山傍水。
滕叫天进镇,把车停好,下车,在城里转着,他熟悉一下。
走到镇中心,就看到了纸铺,一个木头扎幌,有一个屈字,这个做得和其它纸铺的扎幌不一样,是木制的。
滕叫天走过去,是老宅子,青砖青瓦,门是开着的,影壁上雕刻着孔雀,是原件。
进去,院子中有一棵很大的树,有一个瓷缸,屈强从房间出来了。
“滕先生,请。”
进屋,泡上茶,滕叫天看着,都是古式的样子。
喝茶,屈强说了关于阴界的事情,他们在完成一个扎活,需要十三个扎人,其中有滕叫天一个。
扎阴路,进阴界。
“不是扎幻吧?”滕叫天问。
屈强摇头。
“我不过就是普扎,恐怕我不行。”滕叫天说。
“你是人选之一,选你必有选你的原因,希望滕先生不要推辞,不会让您白忙的,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付您纸铺一年的营利。”屈强说。
“什么人组织的?”滕叫天问。
“这个您就不需要知道了,您同意,到时候就通知您时间,到时候您准备一下。”屈强说。
滕叫天犹豫了,半天说:“屈先生,说实话,我只想平淡守着铺子,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还能守着三年五年的。”
“你不是池中之物。”屈强说完笑起来。
“屈先生,您高看我了。”滕叫天确实就是想平淡的守着。
“滕先生,如果不成,也不用勉强。”屈强说。
滕叫天从屈强那儿回来,就去了小塘。
苏婉在喝茶,看到滕叫天跳起来。
“哥哥,抱。”苏婉说。
滕叫天只是笑了一下,坐下。
“哥哥,几天没来了,干什么去了?”苏婉问。
滕叫天说了发生的事情。
“我到是觉得可以试一下,千年传承下来的纸铺,如果想有出路,还得想其它的办法。”苏婉竟然这样说。
“我也考虑过,可是我对那个并不了解,也许藏着凶险,也许是逆世而为,不符合常理,必然要出问题的。”滕叫天说。
“哥哥,其实也不用担心,试一下,有的时候,有一些事情不要往深了想。”苏婉说。
滕叫天只是来看看苏婉有事没有。
苏婉的话,滕叫天也是上心了。
回纸铺,他也在琢磨着,这事可行不?
第二天,他去守陵人肇启运那儿。
他问肇启运。
肇启运说:“慎容妃子,扎纸成兵,你达不到那个程度,我担心,到时候扎不到位,出问题。”
肇启运竟然担心的是这个。
“那我就不参与了。”滕叫天说。
“可以试一下,但是危险会大一些,对于这个我不了解,你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操作着,也不清楚。”肇启运说。
滕叫天知道,这是让自己来做决定的时候了。
滕叫天回纸铺,也是想了一夜,给屈强打电话,他说同意。
屈强告诉他,后天早晨九点,会有人接他的。
滕叫天安排,让舒雨不开铺子,拿书回家看,等他电话。
他把一切安排好后,还是不安。
苏婉晚上来的,拿着酒菜来的。
陪着滕叫天,说,等滕叫天回来,就结婚。
“我不想坑你。”滕叫天说。
“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苏婉说。
滕叫天沉默。
喝酒,后天他就要走了,离开一个月,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扎什么活儿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扎一条阴界的路。
苏婉似乎并不紧张,也不害怕,就像滕叫天出去旅游一样。
吃过饭,滕叫天送苏婉回去,回来休息。
第二天,他十点多去一元纸铺。
伊一元在喝茶,没有扎活。
伊一元也是死守了,不玩犯纸的事情。
“伊先生,闲呀!”滕叫天说。
“嗯,难得闲。”
坐下喝茶,滕叫天聊其它的,伊一元就问了,阴界的事情,说有大扎出现,要入阴界。
滕叫天犹豫了半天,说:“是呀,我也只是听说,过来也想问问伊先生,知道什么。”
“我只是道听途说的,现在只想守着铺子,待花开月明之时。”伊一元说。
伊一元现在平稳下来了,看来他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出现了,能让伊一元稳下来,肯定是他感觉到了,或者知道,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也好,平淡最好。”滕叫天说。
看来,有一些纸铺也是意识到了危险了。
滕叫天回纸铺,休息。
第二天,早晨,有车来接滕叫天,滕叫天上车,有一个人穿着全黑色衣服的人。
“滕先生,这个……”
眼罩,滕叫天犹豫了一下,自己戴上了。
滕叫天坐在车上,也不说话,一个多小时,停下,有人扶着他,往里走,他感觉到了凉气,东北的九月份,天是很热的。
这种凉气让滕叫天感觉很舒服,不是阴气。
进去,走了有十分钟,滕叫天的眼罩打开了,昏暗的灯光,让他半天才看清楚四周,是一个房间,没有门,前面坐着屈强。
“滕先生,请坐。”屈强说。
滕叫天看不出来,屈强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