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柠此时瘫倒在榻上，白露和紫依分别替她捶肩揉腿。
“娘娘，要不咱不练了吧。”
看自家主子每天累的如此模样，白露有些心疼地提议。
“是啊，娘娘，咱们女子只需要待在后宅，这些练武操劳的事有侍卫就够了，况且您是太子侧妃，哪里还需要如此辛苦练武？被旁人瞧了可要被笑话呢！”
紫依也随声附和道。
“哎……你们就当我发疯吧。”
戚柠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力气跟她们解释。
她认为也没有必要去跟他们说女子不一定要待在内宅，也可以有自己的追求这类的话。
她这些天每天都在跟着牧野训练，一开始牧野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像是敷衍她一样，但后来发现她真的认真，就同样认真对待起来。
认真的结果就是戚柠每天身体都像被车轮碾过一样。
身体的韧度，强度，速度，力量等种种的训练让她这半个月过得极其充实，又极其简单。
第二日，戚柠如常来到练兵场。
然而候着她的并不是牧野。
“殿下？”
齐曜很少来，虽然这是他的练兵场，但这段时间基本都让给她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皇帝把很多事都交给他处理，他更忙的不着边了。
如今，却是一身利落的束腰便装。
像是在特意等着她一样。
“殿下，你怎的来了？今日不忙？牧野呢？”
戚柠确实好几日没见着他了，猛地还有些意外，便走近向她问道
“牧野有事，今日我来教你。”
不知是不是戚柠的错觉，她感觉齐曜的脸比刚才冷了些。
“行吧，不过，殿下，你和牧野谁厉害？”
毕竟戚柠是真没见过齐曜出过手，抱有怀疑是正常的。
但齐曜却是压了压眉，带着丝凉意盯着她，开口问道：“怎么，不相信我？”
“没，我哪敢啊。”
戚柠扯起笑容附和。
然后怀疑和附和的下场就是：
“出左腿！不行，速度太慢！”
“……”
“再来，不行，力道太软！”
“……”
“手呢？一起来！不行，速度和力度都不行！”
“再来！”
“……”
“殿下……歇歇……”
“不需要。”
“我需要！”
戚柠有气无力说完，就直接躺在地上了。
“我和牧野谁厉害？”
？？？
齐曜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问了句话，眸子定定，似乎执着于这个答案。
戚柠用仅剩的力气把脸挤在一起，给了他一个“您没事儿吧？”的表情。
“嗯？”齐曜仍旧定定地看着她。
“你厉害你厉害！”
戚柠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听到她的回答，齐曜似乎满意了，然后屈身，两手扶在她腋下把她提了起来，说道：“不要躺在地上，小心着凉。”
戚柠站定，齐曜松开了手，然而下一瞬却牵起了戚柠的手。
经过这半个月的折磨，戚柠的手早已不如往日一般凝脂白嫩，而是这红一块，那青一块，甚至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
身体也差不多。
“你为何执意学武？”
齐曜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喜欢呗。”
戚柠打着马哈准备糊弄过去。
然而齐曜仍旧不说话，看着她，眼底是看不懂的情绪。
然而他这次却没执着于这个回答，而是说道：
“罢了，今日就练到这吧，回去别忘了敷药，再泡个澡。”
说罢，拿过挂在一旁的氅子替戚柠披上。
之后的没一日，牧野似乎都有事，反而是齐曜没那么忙了。
于是之后来操练她的都成了齐曜。
日复一日，年底慢慢近了。
听说，镇守边关的苏将军携妻子回京了。
听说，回京那日晟京百姓也热闹了一日，都很热情迎接。
听说，那苏少将军玉树临风，气势凌人，让晟京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倾了心。
听说，跟着他们一道回京的马车里，还有一个温柔似水的美丽女子。
听说，苏少将军去年在边关不小心中了敌人埋伏，受了伤，是那女子救了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女子又是个孤女，苏少将军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听说，苏少将军与那女子郎有情，妾有意，早已经忘记了在京中的等着他的未婚妻，江家大小姐。
听说，那苏少将军回京后便立马去见了江大小姐，不知是为了退婚，还是想劝江大小姐接受那女子，允他将其纳为侧室。
总之，事实无人得知，流言却早已漫天而飞，甚至版本不一。
无论哪个版本，江槿似乎都是被大家同情的对象。
戚柠听到这些这消息是在苏将军一行人京的后两日。
齐曜当日亲自去城门口迎接的苏大将军，戚柠怀着好奇去问了一道。
齐曜却只说了确实有一女子随他们回京，身份也的确如传言那般，至于跟苏祈安的那些流言是否为真他倒是不知。
戚柠不禁想，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她可真是有些心疼江槿了。
戚柠原本只是当个八卦听，并没太放心上，对于那女子也没多少好奇。
然而，在不知江槿是否见过那传言中的女子的时候，她却意外见着了。
除夕将至，晟京都在张灯结彩，就连东宫都在洒扫宫殿，换上新的对联和灯笼。
按理来说，置办东西自有下人，但齐曜仍旧打着晚上看灯火会的旗号，以及白露和紫依的劝说，让她成功除了东宫。
今年的初雪来没下，但天气早已冷了下来，戚柠拢了拢身上的氅子，跟在齐曜身边。
正如齐曜所说，除夕前的晟京晚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街上的杂耍和卖的新鲜物什比平日多了很多。
戚柠站在一个买面具的小摊，被摊子上的一个很可爱的老虎面具吸引住了，她不禁想到了几个月前给齐曜做的老虎糖人。
“殿下……”
“阿苏，看，这有个老虎面具，好可爱，像不像我们当初遇到的那只小老虎？”
戚柠刚想拿起逗逗齐曜，却被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打断了。
齐曜听到戚柠的声音便侧头看向她，却因为其他声音让戚柠止住了话，齐曜不禁拧了拧眉。
戚柠刚刚摸到的面具骤然被人拿走，抿了抿嘴，想着就不和小情侣计较了，便也收回了手，准备拉着齐曜离开。
然而，齐曜纹丝不动。
“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