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步子往后踢退了退,与齐暮拉开了距离。
“阿槿,你不要这么敏感!你为什么要纠结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呢?你如今,让我越发陌生了!”
而齐暮却也是颇有些激动地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拉远了距离,摇着头陌生地看着她。
“呵,既如此,殿下,如今你也已娶了正妃,而我江槿,堂堂尚书嫡女,绝对不会与人为妾,即使你是皇子!从此往后,与殿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望殿下放下执念,莫再一意孤行。”
江槿对于齐暮指责般的言论和倒打一耙行为似乎已然不在意了,或者说是麻木了。
她硬着语气说完,就转身欲往房门走去,手腕却骤然被拽住。
“阿槿,我知道你生气,可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你除了嫁我还能嫁谁?谁能比我更懂你,更爱你?我都不在意你与那苏祈安的婚约,你又何必在意白洛青?”
齐暮见江槿如此较真,连一别两宽的话都说出来,不禁有些生气。
江槿沉默,不想说话,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手腕微拧,生生把手腕从齐暮的手里挣出来,那一瞬间,仿佛把丢失了的自我彻底找了回来。
她打开房门,毫不犹豫地离开。
“阿槿……”
齐暮只能目睹着江槿的背影,他没办法追出去。
“殿下,该回了。”
墨竹突然出现,低声提醒。
前厅还有宾客,他出来地有些久了。
“嗯。”
齐暮点头,再次看向江槿离开的方向,早已没了人影。
江槿决绝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似乎产生了真的失去她的错觉。
呵,女人惯使的小性子罢了。
他承认对江槿有歉意,所以他完全可以包容她的这些小性子,早晚,她会自己想明白的……
想到这,齐暮摇了摇头,抛开心思,转身回了前厅。
……
夜幕渐沉,宾客早已散尽。
齐暮正往新房走去。
按理说,这个时候,吉时早已过了,齐暮故意晾着白洛青,算是让府里所有下人都看清了正妃并不得三殿下的喜爱和尊重。
而这时再去,不过是因为白洛青身后是白家,姑且还是要给些面子的,毕竟白家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助力了
新房紧闭着门,贴着喜字,灯影绰绰。
“小姐,三殿下今晚怕是真的不来了。”
一个婢女的声音响起。
“呵,他来不来,与我有何干系?一个只会趁人之危的登徒子罢了!”
女子冷喝一声,言语尽是唾骂。
“嘘!小姐,您如今既然已成了三皇妃,就不要再想其他了,好好与三殿下好好过吧。”
此时一个嬷嬷出声,柔声劝道。
“呸!不可能,且不说他给我下药羞辱了我,还因为他,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若不是他,江柠早就成了个荡妇被太子殿下休弃,哪容得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小姐,三殿下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况且那晚实在是有诸多蹊跷。”
“徐太医都说了,那晚他可并没有中药!”
“小姐,你忘了,我们在静华殿点的香?那个香与酒产生催情作用,寻常太医可检查不出来的,况且三殿下与尉迟恭也都说了被人打晕了,他们还都喝了酒……。”
“是啊,我中药的时候玲珑是清醒的,最后她却和我一般,所以是那个香……对了,那香呢?!”
“小姐,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奴婢没有来得及去把香炉转移,但似乎他们都没注意到。”
“如果不是齐暮,那到底是谁?!”
白洛青一开始的确认为是江柠,可后来仔细一想,她压根不可能事先知道她的计划,然后先下手为强,甚至还牵连到齐暮和尉迟恭!
江柠只不过是一个以美色侍人的妾室罢了,没有这样的胆量和暗中谋划的人脉!
再联合晟京如今盛传的流言,那就只有齐暮!
至于原因,若不是一直喜欢她,那就如流言中是一个与尉迟恭一般有特殊嗜好的伪君子罢了!
“小姐,如今这事已经发生了,那宫女也死了,你也不要再提起这事了!”
“死?死了也便宜她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她弟弟在咱们府上,又怎会找上这么个蠢笨的玩意儿!”
“小姐……”
“哐——”
房门猛地被人踹开。
屋里主仆三人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震响吓了一跳。
“贱人!”
“那香——是你点的!!”
齐暮的怒容就这么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他震怒的声音。
“殿下……”
随侍在两侧的丫鬟和嬷嬷见齐暮的神色,慌乱地向前挡在白洛青身前。
“滚开!”
齐暮直接将两人扯开往旁边一丢。
白洛青却是仍旧坐着,刚才被他猛吓了下,旋即又恢复神情,似乎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白洛青,你再说一遍,那香是你点的?与酒混合就成了催情香?!”
齐暮直接掐住白洛青的脖子,青筋暴起,白洛青就这么被她从床边提了起来。
“殿下!”
丫鬟和嬷嬷见此,万分着急。
“闭嘴!”
“呵,是啊,就是我,怎么,这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吗?”
白洛青脸色逐渐涨红,语气仍旧嘲讽。
“你想算计的是江柠?”
齐暮似乎只听到她的肯定,随即又问,阴沉至极。
“是!是我特意买通宫女打翻了酒,就是为了把她引到静华殿,又让人把尉迟恭引过去,就是为了让江柠身败名裂!可谁知,被你给给毁了!”
“贱人!”
“啪——”
“啊——”
白洛青话音甫落,就被齐暮掌上的力量打回了床上。
他就奇怪为什么齐曜丝毫没有中药的迹象,他甚至以为江柠背叛了他!
原来,是白洛青打断了江柠的行动!
甚至,因为白洛青的香,他……
“所以是因为你的香,让我的身体……你这个毒妇,胆敢谋害皇子!”
“我只是点了香,怎么就谋害皇子了?是你自己喝了酒……等一下,你不会以为,你不行是因为我的香吧?哈哈哈哈……”
白洛青狼狈地从床上撑起,再次忍不住反驳,倏地,灵光一闪。
她即使意识不清醒,身体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对于齐暮那糟糕的……
即使她一个闺阁女子,都知道,实在是太短了。
意识到齐暮的愤怒的点,以及他那荒唐的猜想,白洛青实在是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