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可吃好了?”
刚刚还在各怀心思地交锋,下一刻齐曜就侧头温声问戚柠。
在他们谈话之时,戚柠边观察这俩人之间的火花,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干饭。
听齐曜问她,她才立马拾起优雅,放下食筷,回道:“殿下,妾好了。”
齐曜满意地点头,然后说:“三弟,今日主要是出来陪侧妃游玩的,孤便不再在你这里浪费时间啦。”
“皇兄自然是陪皇嫂更重要,那臣弟便恭送皇兄皇嫂了。”齐暮立马起身恭送。
戚柠跟在齐曜身后往外走去,由于好奇齐暮此刻的神情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齐暮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见她回首,他立马做出一副深情和欲语还休的模样。
吓得戚柠赶紧回了头,幸亏回的快,不然眼睛快瞎了,戚柠想道。
而齐暮见戚柠想看他又不敢的模样,满意地想阿柠果然还是最爱自己的。
“不知侧妃觉得我这三皇弟怎么样?”齐曜走出房间,并且侧头仔细看着她。
从刚才的苗头里戚柠能看出来太子和三皇子似乎对对方都有意见,并不如表面那般兄友弟恭。
所以,她想,对于自己讨厌的人,肯定是喜欢别人说他坏话啊,既然要讨好齐曜,那就要一起说他讨厌的人的坏话啊。
“我不喜欢。”戚柠说得言简意赅。
“哦?”齐曜却是有了兴趣。
“妾虽不了解三皇子殿下,但就刚刚的接触来说,妾觉得她眼神不纯粹,心思过于沉重阴暗,不像殿下一般眼神清明,一看就是心底干净善良之人!”
戚柠都有些佩服自己,捧一踩一,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还有啊,妾觉得三殿下看妾的眼神也不单纯。”戚柠有些害怕地说,还不忘用手抓紧了齐曜的衣袖。
齐曜到听她的话,有些复杂,他现在是真有些看不懂她了。
“殿下,妾绝对不是在离间你们的兄弟情,只是您可一定要提防三殿下,不可轻信他。”戚柠说得信誓旦旦。
“放肆!侧妃越发口无遮拦了!”
齐曜突然轻斥,眉眼凌厉。
“殿下,妾错了。”戚柠乖乖垂眸认错。
“错哪了?”
“妾头脑不清醒,胡言乱语。”
“嗯?”
“妾言辞无状,以下犯上。”
“嗯?”
“妾口无遮拦,乱说实话。”
“……嗯。”
……
“哎呀,殿下,咱们不说三殿下,您陪妾逛逛吧。”
走出酒楼,戚柠没急着上马车,拉着齐曜往前走去。
齐曜见戚柠的动作,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
哦,是她的端庄和优雅。
街上极其热闹繁华,两侧有许多街边小铺卖着各式各样的玩意儿。
在戚柠眼里都是些古玩,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
眼底兴趣渐浓,不过戚柠都是还真是只逛街,很多东西拿起看了看,便放下了。
“侧妃是在给孤省钱?”齐曜见她动作,挑眉问道。
“是啊,殿下感动吗?”戚柠又开始胡言乱语。
而齐曜一脸漠然地回答:“不感动,侧妃这样只会让旁人觉得孤不舍得给女人买东西,甚至还会揣测东宫银子紧缺。”
戚柠轻笑了下,没说话,她想的是她应该在这个世界也留不长,就不买什么玩意儿了。
这样走的时候也不会留下什么,孑然一身地来,孑然一身地走。
见戚柠笑了下,便不知在想些什么,可齐曜却瞬间生出一种他不喜她此时的感觉。
仿佛隐藏着些什么,快要抓不住她,可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似乎很远。
既如此。
“牧山,将她刚才一路看过的都包起来。”
那他就不如她所愿。
“是。”牧山应得很爽快。
爽快的后果就是他压根记不住侧妃刚才都拿过那些东西了。
不过,东西记不住,店铺倒是记得住,全买了总不会有错的。
戚柠有些诧异,想不到齐曜如此大方。
不过,不知是真的如他所说怕他人嘲笑,还是就单纯为了跟她反着来。
“殿下盛情,那妾便多谢殿下了。”
说完,戚柠眼神一亮,突然往前跑去。
待齐曜回过神时,她已经在对面一个糖葫芦和糖人铺子前了。
面前的糖葫芦,又红又饱满,整整齐齐串在棍子上,外面裹着的一层糖皮透亮诱人。
戚柠从小就爱吃糖葫芦,每次出去,只要遇见有卖糖葫芦的,就一定会买,似乎都成了一种执念。
在齐曜的视角里,女子在铺子前选了一串糖葫芦,将一整颗山楂一囫囵咬进嘴里。
脸颊一腮鼓起,眯起眼睛,满足地咀嚼着。
像一只吃到胡萝卜的小兔子一样,齐曜想。
他走过去,戚柠似乎这才想起他,客套地问:“殿下,吃糖葫芦嘛?”
走近才发觉,她的嘴唇被糖渍染的有些发亮,像他爱吃的水蜜桃一般……
“咳……孤不吃。”察觉到自己的失神,齐曜掩唇轻咳。
“殿下不爱吃甜的吗?”戚柠有些可惜,甜食可是好东西。
“还好,山楂有些酸。”
懂了,不爱吃酸。
“那妾给殿下做糖人吧?”戚柠心情好,便顺势提议。
“嗯?”
“等着。”戚柠将手里的糖葫芦塞他手里,便去和铺主说了什么。
戚柠曾经做过一个与中国传统手艺相关的项目,为了收集更多资料,完善项目,戚柠深入民间,接触传统手艺人,其中便学过一手浇糖人。
甚至还学的不错呢。
齐曜见戚柠执起铜勺舀起糖浆,熟练地缓缓倾倒在小木棍上有规则地挥洒,像个书法家一样笔走龙蛇。
不一会,成品做好了。
“殿下,看!”
齐曜一直看着,等戚柠拿起棍子时他彻底看清楚了,是一只威风又可爱的老虎。
“呐,送给殿下。”戚柠说着把自己的糖葫芦拿回去,再不容拒绝地塞给他那只小老虎。
“在妾心里,殿下就是这老虎,威风!”
戚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拍他马屁,讨好他。
齐曜看着手上的糖人,有些讶异,她这手艺可不像是个高门的闺阁女子。
是为了齐暮学的?齐暮也不爱甜食吧。
而他其实也不喜欢太甜的食物,这糖人,对他来说,还是过于甜了。
甚至是有些腻的心里发慌。
不过。
他想,老虎和兔子,还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