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什么您……执意要江侧妃的命啊?”侍卫牧山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还是问道。
主子今天早上起来就怪怪的,一直隐隐地散发着冷气,尤其是见着江侧妃的时候。
江侧妃和主子有过节吗?
没有吧,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他压根没见过两侧妃啊。
难道是江尚书?
可江尚书是个老实人,虽不是主子的人,但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纠葛。
牧山脑袋瓜飞速运转,也没想出个首尾来。
不过得是多大的仇,才能让如此磊落的主子抛却所有原则和后果只为除掉一个后院的女人?
烛光摇曳,晃得坐在案桌前的男人脸色忽明忽暗,只让人愈发地看不清。
“无事,今日之事是我思虑不周,后面的事交给你了,另外,从今天起,派人盯着祥月阁。”
齐曜沉凝了一会,才薄唇微喧。
今日乍一见她,便止不住地想起她所做的那些事,便不由自主地被愤怒与仇恨驱使了。
牧山附身应道:“是。”
翌日,日丽风和。
戚柠早早被丫鬟拉起来在梳妆台前一顿捯饬,铜镜里的女子略施粉黛,眸色含春,乍一看,便是温婉不足,娇媚有余的女子。
只是眉眼间的淡然和有些随意的姿态让娇媚骤减了几分。
“小姐,好了。”
白露将最后一个珠钗插好,便出声道。
戚柠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提醒道:“白露,我既已嫁与太子,之后便不能再叫小姐了。”
“可小……娘娘,您不是吩咐过以后还是叫您小姐吗?”
“毕竟不合规矩。”
“是。”
江柠虽为了心上人妥协去了东宫,但心里终究是不愿的,她能做的也就是在称谓上给自己留有幻想了。
“哎!”
爱情这个东西啊,太可怕了,跟僵尸一样,能吃脑子!
长叹了口气,戚柠扬声道:“走,吃饭去。”
早膳看着还可以,可一入口就觉着不对味了。
不是咸了,就是淡了,甚至连味道都有些不新鲜的感觉。
“娘娘,奴婢今早去厨房,发现昨儿个说送粥的的那位公公不见了,甚至连那昨天还和蔼客气的刘大娘见着奴婢都爱搭不理的。”紫依有些委屈地告状,控诉道:“奴婢看那安良媛的早膳都比我们丰盛!”
“娘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才是第二日呢。”
无论是江柠,还是这两个丫鬟,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在江府,都是下人捧着敬着的,这刚进东宫,就如此受人欺负,未免落差有些大了。
不用想,这一看就知道是太子的手笔。
虽说才进宫两日,但也足以让众人都看清了她不受宠的事实,可她好歹是后院唯一的侧妃,下人也不敢如此怠慢。
除非有人指使!
“娘娘,您说太子殿下是不是知道您和三殿下的事了?所以才……”白露低声猜测道。
不会吧,那个渣男这么菜的吗?说得豪情壮志地,结果她还什么都没做,就被发现了?
戚柠眉头有些抖动,不免有些生气,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那是相当重要的。
尤其对于干饭人来说,一顿吃的不开心,之后心情都不美好了。
齐曜这家伙,江柠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家伙就已经先是投毒,又是作践她的膳食,不知道下一步又是啥。
别还没把渣男搞死,自己就先息特了,戚柠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你说安良媛的饭菜都比我们丰盛?!”戚柠撇开思绪,突然抬头望向紫依。
“嗯!”紫依重重点头。
“那我们走吧。”戚柠立即扔下筷子,起身朝门外走去。
“去拜访邻居。”
静逸轩是安良媛的居住的地方,比祥月阁小,周围有竹林点缀,倒显得格外清净雅致。
刚踏进院子,安月言就携着丫鬟从正屋出来。
“妾见过侧妃娘娘。”
“侧妃来妾这里怎么不提前叫人传一下,叫妾着实是怠慢了些。”
美人有些惶恐,声音婉转,惹人怜爱。
“安妹妹不必如此,我只是想着这东宫其他地方我也都认识了,就是妹妹这里,我还没来拜访,若叫妹妹担心受怕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戚柠操得一口矫揉造作的话,丝毫不慌。
“哎呀,妹妹这是在吃早膳?哎,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搅得妹妹都不能安心吃饭了。”
戚柠被拥着进正屋,乍一看桌上刚摆好的膳食,眸子瞬间有些发亮,但语气却是十足十的愧疚。
“怎么会,刚摆上还没动呢,侧妃姐姐可吃过了,若没吃,不妨屈身在妹妹这里吃?”
安月言眼波盈盈,期待地看向戚柠提议道。
如此温婉美人,说的话更是得人心。
“我呀,是吃了过来的,不过,瞧妹妹一人孤单了些,姐姐我便陪你一道再吃一次吧。”
安月言一听,喜色难掩,有些感动地回道:“谢谢侧妃姐姐。”
白露和紫依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里的惊讶和不解。
戚柠落座后,也没把安月言当外人。
不过席卷餐桌之时优雅还是有的,毕竟这是古代,餐桌礼仪极其重要,而她自己本身也不是那般豪放之人。
再者说,她既是侧妃姐姐,总不能在妹妹面前矮了一头。
维持着自己的端庄优雅,虽然所表现出的胃口并不像是“吃过早膳”的模样,但戚柠还是不尴尬也不失礼貌地微笑。
“不知怎的,妹妹这里的早膳似乎比我那里的好吃多了。”
安月言一听,再次惶恐,有些语无伦次:“啊?侧妃姐姐……妾……”
戚柠笑着看女孩着急解释的模样,开口打断:“大抵是有妹妹在一旁陪着的缘故吧。”
安月言被戚柠的甜言蜜语哄得有些呆滞,随即害羞地低下头。
见此,戚柠不禁感叹,甜甜的女孩子真的太可爱了。
是啊,安月言也才十六岁,在戚柠眼里的确是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