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兮兴冲冲带着春芽去买肉,顺便买个几斤大骨头,又去米铺买了些精米就拉着春芽就往家里赶。
牛车还未进村,遥遥看去村口貌似有人在张望,结果近了一看,居然是春芽的婆婆背着孩子在村头那里等。
“你怎的去了那久?”
她不由分说就把背上的孩子解了下来扔到春芽怀里,满嘴的埋怨。春芽熟练的接过,那本来还哼哼唧唧的小家伙一到春芽怀里居然瞬间就不哭了。可见,这孩子平时都是春芽在带。
“娘,他都尿了。”
春芽摸了一把孩子的屁股,尿了好一阵了,尿布都是湿的,难怪孩子哼唧呢,这样能舒服才怪。
“我一会再去你那。”
“好”
春芽跟蓝兮说了一声就抱着孩子往家走,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对婆婆无语至极,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呀,怎么换个尿布都不会,也不知陈兴是怎么长大的。
春芽婆婆瞅了蓝兮一眼,翻了个白眼给她,在后面跟着春芽回去了。
蓝兮已经受了一路的白眼,对她这个白眼已经有了抵抗力,蓝兮无所谓哼了一声。
蓝兮回去就开始忙活,也不能光吃肉,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堆食材,满满当当做了一桌子,就等春芽过来。
春芽将孩子哄睡了就预备再出来,结果她婆婆又开始挑事儿。
“你衣服洗了没?饭做了没?”
“衣服昨天就洗干净了,咱们家不是不吃晚饭的吗?”
春芽婆婆一噎,结果看着家里整整齐齐的,院子也干干净净,孩子也睡得香,想了半天什么理也挑不出来,只好作罢。
“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这饭都得再热一遍,不好吃了。”
蓝兮赶紧将饭食都端上了桌,春芽拿着筷子一看这满满一桌子的菜倒是不好意思起筷了。
“你快吃啊,愣着做什么。”
蓝兮见春芽把筷子放下了,有些哭笑不得,她明明听见她吸溜口水了。
“你不过了吗?这一桌子菜的银钱够你半年的开销了。”
春芽觉得蓝兮还是可能被刺激到了,以往她可不是这样的。从前她一文钱都恨不得掰开花,要不她独自一人怎么能撑起贺家。
“你放心吃,这一顿吃不穷我,我还巴巴等你跟我说秘密呢。”
春芽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肉放进嘴里,当即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也太好吃了。春芽给蓝兮竖了个大拇指,又开始扒拉碗里的饭。
“其实,我和陈兴还没圆房呢,他在家的时候都让我睡地下。”
春芽觉得自己吃了个八分饱,便放下了速度,开始说蓝兮好奇的事儿给她听。
“啥?他一个大男人让你睡地下?”
“他不是男人。”
“断?袖?”蓝兮想起今天那人的容貌,十分不确定的问出口。
春芽见蓝兮那别扭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然后她感觉如释重负,积压心口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真是畅快,她不由的又多吃了几口菜。
“你当他有什么真本事能当上账房?”春芽嗤笑,她可听婆母说了,当初陈兴读书的时候笨的可以,夫子天天打他手心,他只不过不是个睁眼瞎罢了,做账房可没那么高本事,店家为何用他,原因一想就知道。
“你将来怎么打算的?”
蓝兮沉默了半晌,很是心疼眼前的姑娘。 她突然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熬吧,熬到老死就算了。”
春芽说得轻松,但是蓝兮还是从她的言语里听出了对生活的失望,她不过才十九岁,眼里已经没了光。
“不能和离?”
春芽摇摇头,和离以后她能去哪呀,回娘家铁定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家里多出一张嘴,就算是愿意,回头她还得再嫁人,再嫁能嫁到什么好人,若是个地痞流氓,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想这段时间就动身去京城了,你若想,可以随我一起。”
“京城那么远……”
“不远的,半个月就能到。”
“可是去了那里要怎么生活,我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
“我有银子,我们可以租个铺子,做个小生意。”
蓝兮转头就去衣柜里翻东西,其实是从空间里拿银子。当一包银锭子展示在春芽跟前的时候,春芽整个人都傻了,她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她颤巍巍捞起一个咬了一口。
“银子!”
“对,银子,我们去了京城不愁生活的。”
蓝兮见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将银子从她手里拿了回来,又塞回了衣柜,让她回再去好好想想。
春芽走了,帮着蓝兮刷了碗筷以后就失魂落魄的走了。蓝兮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最多再等七天,七天是她的极限了,她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了。
春芽从回去开始就心不在焉,她连照看孩子的心思都没有了,惹得婆母又是一阵痛骂。若是从前,骂就骂了,可是今天她突然很烦躁,她听够了婆母一直骂她是一只不下蛋的鸡,许是因为蓝兮给了她退路,她生平头一次狠狠地回骂了回去。婆母气的哭,公公气的扬言要替陈兴休了她。
“休我?好啊,赶紧的。”
春芽说完夫妻俩人互相看了眼都不说话了,休了这儿媳再去哪找这样勤快的,她今天许是累着了,两人不跟春芽计较,将她赶回了房间。
春芽看穿了他俩的心思,不过这次可由不得他们了。她回了房间将藏在石头缝里的一封书信拿了出来,她不识字,但是她猜这东西对陈兴一定很有用,当初他可是对这封信反复观看,爱不释手。她趁他睡着的功夫将写封信藏了起来,平静看他抓狂,安慰他东西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
陈兴也曾怀疑过,总是斜着眼睛看她,看的她心里发毛。后来见她没有任何异样,陈兴才觉得可能那封信真的是被老鼠叼走了。
春芽将那封信藏到了怀里,偷偷又溜出了门,她来到蓝兮家门口,又拍响了她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