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萧御尘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唬得宫女没有还击之力。
“奴婢也是被逼的……”
两道认错的声音叠加响起，宫女自己都是一愣，愕然看向对方。
这意外让两人又不敢再开口。
宋枝枝瞥了眼萧御尘那沉得发黑的脸，心内叹口气，走过去按住他的手腕，放柔语气：“皇上皇后都在这里，自然会为你们做主，而且你们也听到皇后求情了，难道要辜负皇后的好意？”
这一击道德绑架绝杀。
两个宫女一前一后地供出：
“李公公让奴婢抓药时偷拿一些七绝。”
“奴婢熬药时李公公往里头加了些药。”
竟然还分了两次。
宋枝枝神色微闪，看向后一个宫女：“李公公下药可有留下什么？比如纸张或者什么？”
宫女摇摇头。
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个药，所以无法彻底清除。
本以为能从宫女嘴里听到点什么，竟然还是毫无进展。
萧御尘拢眉在寂静中问了一句：“你说的李公公，是谁？”
宫女又同时出声：“是常年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位大监。”
大殿内一片寂静。
白贵妃听到和自家无关，长舒一口气，眼中浮现幸灾乐祸，要是能趁这个机会拔掉太子的位置，她的宝贝儿子不就又有机会了？
皇上蓦地看向萧径庭：“径庭，这怎么回事？”
萧径庭面上古井无波，温和回应：“儿臣也不知，不如将大监带上来仔细询问。”
皇上正有此意，抬手吩咐他们去找人。
这期间宋枝枝回头看了眼皇后，皇后神色平平，只是安静地靠在床上，敛神思考着什么，对此丝毫不意外。
宋枝枝后知后觉皇后的打算，心脏一紧。
李大监被官兵押上来，神色慌张，脚下打绊，磕磕绊绊地跪在堂下：“老奴叩见皇上、皇后、太子、王爷。”
“你可曾指示这两个宫女给皇后的药里做手脚？”皇上冷声质问。
李公公只是垂着头，不发一言。
对于他的无声抵抗，皇上面露不悦，余光瞥向萧径庭：“不愧是服侍了你二十年有余的大监，到这种时候都这么忠诚。”
萧径庭眼角跳动，迈出一步，高高俯视着大监，语气罕见地冷硬起来：“李公公，真是你做的？”
听到主子发话，李公公眉头跳动，抬起头来，却是第一眼看向萧御尘，而后才回答萧径庭：“……是。”
回答简洁有力，当即定罪，甚至不需要萧御尘出马审问。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太子的贴身侍从犯事，太子难辞其咎，皇上的脸都变形了，若是真的坐实，太子这谋害皇子的罪名足以把他打为庶民。
到时候朝中无人和萧御尘制衡，皇上就会陷入更深的被动。
因此不等萧径庭继续追问，皇上就情绪激动地问：“是谁指使你的？！”
摆明了要为萧径庭脱罪，哪怕是萧径庭，皇上也会拉个替死鬼出来。
李公公再度看了眼萧御尘，看宋枝枝皱起眉头，这老头子眼睛是有问题吗？
随后李公公的视线缓缓移到已经事不关己的萧祁雨身上：“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