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尘此时也蹲身下来，一眼辨认出那个针眼：“绝命线。”
宋枝枝瞳孔陡然紧缩，不可置信地重复一边：“绝命线？”
江湖流传的一种毒针，善用者出手无声，且一阵毙命，没有任何抢救的时间。
这种东西在江湖上都难得碰见，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出现在皇宫之内？
“护驾——护驾——”
白贵妃高喊着，一群御林军立即涌上去，将皇帝护在身后。
这场闹剧因为秋月的死亡而无从对证，两方各执一词，无法定萧祁雨的罪，瑞安的证言也让宋枝枝无罪脱身。
唯一可怜的是无辜丧命的秋月。
萧径庭成熟地安排了剩下的事宜，妥善处理了秋月的尸体，还不忘安抚宋枝枝：“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还请王妃节哀。”
宋枝枝没有回应，脑内满是谜团。
萧祁雨会找秋月在她意料之中，但是万万没想到萧祁雨会用刑，还让秋月落得身死的下场，宋枝枝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断。
大臣们神色各异地离去，终究是没有定论。
眼见着大殿冷清下来，宋枝枝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萧御尘注意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发现什么了？”
怕隔墙有耳，宋枝枝有意往后靠了靠，更加缩近两人的距离，气声道：“那个针眼不是在后方。”
当时秋月正对着龙座跪着，若是从外面射进来的暗器，至少会在脖子后方，可秋月的针眼在侧边。
那个角度，只有殿内的人可以做到。
“不对。”宋枝枝说着说着又反驳自己，看了眼房顶：“上面也有可能。”
“本王让丰泽……”萧御尘的话还没说完，宋枝枝就利落地借力蹬着柱子上了房梁。
外头的侍卫惊得围过来。
萧御尘伸手阻拦：“无妨，王妃只是看看。”
侍卫面面相觑。
宋枝枝站在房梁上仔细检查了一圈，屋顶的砖瓦并无挪动痕迹，也没有合适的角度。
她翻身下了房梁，冲萧御尘摇摇头，面露遗憾，还不忘扭头对侍卫道：“房顶开始漏雨了，记得提醒皇上修。”
侍卫愣愣地应了。
走出宫里，萧御尘才严肃提醒宋枝枝：“不可在宫中如此肆意。”
“知道了。”宋枝枝自知不妥，只是方才太过着急，实在等不到丰泽挑个合适的时间慢慢确认。
马车上，宋枝枝也罕见地没有开口复盘，只是沉默地盯着车窗外，看不清她的想法。
萧御尘心神微动，难得柔声：“秋月不会怪你的。”
她没有回应。
男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闷了会儿追加一句：“不如送凶手下去陪她。”
宋枝枝回头瞥他一眼，眼里除了无语还有丝丝安慰，终于肯搭话：“绝命线，上一次出现在江湖是什么时候？”
萧御尘眯起眼：“三年前。”
“不，是两个月前。”
她死于多毒齐发，没猜错的话有这致命的一击，只是现在也无从寻找她的尸体确认了。
……等等。
她的尸体？
宋枝枝灵光一闪，直接去找尸体，不是能更快确定死于谁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