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方才就应该让我教训那家伙一顿!还有那老家伙,凭什么他坐马车,我们骑马!”韩暹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曹谠沉默不语,脑海中一直想着与师傅相逢的画面。
没错,曹谠正是想去探望王越和童渊,顺便看看自己的小师弟赵云。要是他两位老人家有意向的话可以派人接去雁门郡安享晚年。
这些年,曹谠一直和王越互通书信,王越也曾提及道曹谠刚离开,童渊又收了个徒弟,叫赵云。可是童渊一再叮嘱王越不准告诉曹谠,怕曹谠心生忌妒。可是曹谠内心欢喜,童渊这是在给自己培养猛将呀!曹谠巴不得童渊多收几个呢!
曹谠思绪突然被韩暹打断。“主公,咱们好像走反了,怎么往北走呢?”
“才时,我们先去探望一次我师傅。”曹谠无奈地说道。
经过一天奔驰,距离石邑县越来越近,周围的环境都开始变得熟悉起来。四年过去了,石邑县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有被黄巾起义所干扰,此处远离中原,没有朝廷势力纠纷,没有战乱波及,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曹谠骑着马,走在土路上,两侧全是田地,正值芒种时节,百姓们在土地上挥洒汗水,只希望收获的粮食能够来年果腹。这里的百姓淳朴至真,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世间少有的净土。
滴滴点点回忆涌上心头。四年前,曹谠也是骑着地主家的小白马讨伐黄巾,四年后功成名就,骑着那匹小白马回到这学会一身功夫的地方。
经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才来到县城,县城不大,小到仅有千余户,四周没有城墙保护,却丝毫不受战乱侵扰。
进城后曹谠和韩暹翻身下马,牵着马在城中行走,怕伤到路人。“瑾儿,慢点跑,莫要摔倒!”一个小孩子在前面跑,母亲在后面追,边追边叮嘱。孩童嬉笑着和母亲说道:“娘,没事!”
却只顾得回头没看到前面的石头,“扑通”一声被绊倒,哇哇大哭起来。母亲连忙上前查看,心疼地抱起孩子。
曹谠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已逝的父母,若是父母安康,自己或许也就选择在偏远的永昌郡安逸地度过一生。
曹谠继续向前走去,来到那熟悉的街巷,巷子中有一家门口种着树的便是曹谠居住八年之久住所。
庭院内传出熟悉的声音,中气十足:“子龙,这招不太对,应该长枪往上挑才对……”
曹谠忍不住轻轻将木门推开一条缝,不料门年久,发出“吱呀”一声。童渊瞬间察觉到这一声异响,猛然转头,喝问道“谁!”
曹谠顺势推开门,笑道:“童师,不认得谠儿了吗?”
只听“咚”一声,童渊手中的长枪落地,跑到曹谠跟前,拉着曹谠的手,激动地说道:“哎呀哎呀呀!谠儿,我可想死你了!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听老家伙说你当大将军啦,哈哈哈真不赖!”
“全靠童师交给我的这身本事,谠儿才能闯出个名堂。”
“对吧,我也觉得是,老家伙交的那些根本没有用,不学也好!”童渊攀比心是真强,他的目标就是把王越比下去。
这时曹谠注意到童渊身后的少年郎,他那精致的面庞上,都有无与伦比的精臼,瞳孔清澈如水, 细长的眼眉交叠,白皙的皮肤更显细腻,剑眉连着鼻梁,像一轴映衬着温柔的少年容颜!
曹谠心知此人必是赵云,但还是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童师这位小兄弟是……”
童渊突然心虚,支支吾吾说道:“谠儿,你听我说,自从你走后院里冷清许多,老家伙整天喝酒也不同我说话,我就收了子龙为徒。”
曹谠见童渊愧疚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连忙劝慰道:“哈哈哈,童师就是收一百个土地谠儿也不敢多说一句!”
“还是谠儿懂事!子龙快过来,这是我经常跟你提及的师兄,当啥将军来着?”
韩暹忍不住插嘴道:“讨逆将军!”
“哦对对对,你的榜样子龙!”
“云见过师兄!”赵云恭恭敬敬地说道。此时赵云望着曹谠,眼神里充满崇拜。原来自赵云拜师以来,童渊就经常提起曹谠,无意间就在赵云心里埋下了一颗崇拜的种子。多少个夜晚赵云躺在床上,暗自发誓自己也要像曹谠一样成为将军。
“哈哈哈子龙莫要客气,说不定我还不如你呢!”
“诶?师傅呢?”这时曹谠才发觉一直不见王越的身影。
“这老家伙说走就走,前几天突然有人在门口塞了封信,老家伙看后就着急忙慌地走了,说出去几天。”提起王越,童渊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走了,谁还也没人跟自己斗嘴,也不做饭了,这么多年交情还抵不上那封信重要!
“信?”曹谠也疑惑万分,不过此时蹊跷,王越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所有人。
“谠儿你不用担心,说不定是他那帮狐朋狗友又叫他喝酒去了。”
王越隐居这里多年,早已同江湖朋友断了联系,话说能找到这里的人定不简单。还有那日赵忠派来暗杀曹谠的人,多少和王越有关系,曹谠不禁为王越担心起来。
“哎呀,谠儿,你担心那老家伙作甚?这老家伙阴险至极,谁能打得过他?再说他打不过跑得也很快!”
童渊这么一分析,曹谠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下来。童渊说得有道理,王越剑术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人,而且随着年纪增加,年轻时那番傲气逐渐磨灭,早已不是二十年前打不过硬撑到底的鲁莽少年了。
“童师,谠儿不再多留了。”此番主要目的是为了结识一下赵云,目的已经达到, 多留无意。
“怎么刚来就要走,明天再走吧。”童渊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悲伤。
“朝廷的赴任日期马上就到,谠儿要抓紧赶路。”此话不假,本来朝廷留给曹谠的时间宽裕,可是又绕了一圈,日期显然有些吃紧。
听到曹谠说这话,童渊眼中悲伤一扫而过,随即问道:“赴任?谠儿又升啥官啦?”
“羽林中郎将!”韩暹又忍不住插嘴,脸上还有几分自豪,似乎任职的是自己。
“还是赴任要紧!”
“哈哈哈,子龙以后可以投靠你师兄,让他帮衬一把!”曹谠一听,童渊这么多句话终于说道点上了,急忙附和道:“对对对,童师言之有理!”
赵云拱手称谢,随童渊将曹谠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