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剧情,和她想的一样,又不一样。
的确有两名歹徒对她心怀不轨,但却没有遇到女主的仗义相救,而是被那两名歹徒掳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呀呀呀,谁让你们把我的美人儿绑成这样的!”
“美人儿,你没事吧?手疼不疼?”
手上的麻绳被人手忙脚乱解开,口中塞着的东西也被他取下来,骆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谁?”
蹲在她面前的男子满眼痴迷地看着她,“今日绸缎庄一见,姑娘喜服加身,红衣绝艳,小生对姑娘一见倾心,特让小厮请姑娘来寒舍小坐,手下人不懂事,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请?
小坐?
骆星坐在地上神色呆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姑娘这么问了,我也就直说了。”
“我看上你了。”
他直截了当道,“我想要你,做我的妾。”
听到他的话,骆星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微微笑了笑,“公子是不是,脑子不太清楚?”
近处忽然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大胆,居然敢这么说我们少庄主!”
骆星被这道粗犷的声音吓了一跳。
“干什么啊?”
“干什么啊?”
面前的人站起身来,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吓到她了,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好了!”
骆星心里烦躁,忍不住生了气,“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做你的小妾,赶紧放我走。”
四周寂静下来。
懒得理会他们,骆星站起身,径直就要离去,但下一刻,她便听到了面前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骆星心里咯噔一声。
“抱歉姑娘,我看上的人,还没有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
身后的人森然道,然后她一转身,那人的气息已然近在咫尺。
她根本没有在盲女的记忆里见过这个人,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惹到他。
真不明白这到底是天意的安排,还是真的是她魅力太大了。
骆星颇为无奈。
还是先稳住他吧。
她想了想,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可怜兮兮抬眸望向他。“公子要杀了我吗?”
诚然,他的确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态度立刻软下来。
“没有没有,公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你呢。”
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脸,骆星偏过头,藏起自己的厌恶,“是不是因为我是个瞎子,所以,就怎样对待都可以?”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瞎子了。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会遍寻天下名医帮美人你医治好眼睛的。”
···遍寻天下名医吗?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或许可以试一试。
“真的吗?”骆星伸出手,攀上他的衣袖,想到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
他答应帮她找江湖中久负盛名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医仙来,十日之内,若是找不到,便放她离开。
那位少庄主信心满满,还没有消息,便准备起了纳妾事宜,吩咐府中张灯结彩,还让下人都改了口,要叫她九夫人,并且每日对她殷勤至极,骆星也渐渐对他多了几分了解。
这人名唤阮千阳,是洛安城首富之幼子,自小被娇惯着长大,因此不学无术,四处溜猫逗狗,刚刚弱冠,便已有好几房姬妾,是个十足的纨绔。
在原本的剧情里,他也不过是盲女和女主的未婚夫成婚时出席的宾客之一,顺便感叹了一下盲女的美貌而已,不想如今却牵扯出这许多事来,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意料之中的是,十日之期将至,他也没有找到江初楹。
然,再次出乎她意料的是,第十日的时候,他真的引了一位女医者来。
骆星不太相信这个看起来并不靠谱的人真的能找到这个世界的女主,因此一直抱有怀疑态度,直至听到她的声音。
“听说,姑娘在找我?”
很熟悉的声音。
但······
“医仙是吗?”骆星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听闻江姑娘医术高超,不知能否医治好我这自幼的眼疾,让我重见天日?”
对面的人笑了笑,“姑娘谬赞,我······”
骆星将手边的茶杯挥落在地,声音冷漠下来,将矛头对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阮千阳,“少庄主,在你眼里,我是可以被随意敷衍的人是吗?”
阮千阳还在装傻,“哪有啊,你要医仙,这不是给你找来了吗?小九可莫要冤我。”
骆星不想与他多言,起身就要离开。
阮千阳拉住她的衣袖,还想辩解什么,但她回头,眼角已经装作委屈地落了泪,“公子,我是个瞎子,但不是傻子。给了我希望,又这样找人戏耍于我,很好玩儿吗?”
他没再说话,转而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一遍遍道歉。
“我不是存心骗你的,就是我太想娶你了,可是你要找的人我始终找不到,没有办法才······”
真是浪费时间。
骆星面无表情翻了个白眼。
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脱身吧。
趁他还在愧疚,骆星借机提出当时的条件,“十日之期已过,公子是不是···该放我离开了。”
阮千阳依旧抱着她,甚至抱得更紧一些。
“不要。”他斩钉截铁道,“这十天让我更确定了要娶你的想法,更何况,你眼睛不好,我也不放心你啊,你就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骆星舔了舔后槽牙。
“好啊,我嫁你。”
“只要你休弃府中所有妻妾,堂堂正正把我从正门迎进去,我就嫁给你。”
阮千阳慢慢松开了她。
“这······”
“小九,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也跟了我很久了,你······”
骆星不想听这些,伸手掩上他的唇,“不要和我说这些,公子,如果做不到,就请放我离开,我早已习惯了暗无天日的日子,即便离开这里,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给我些银子傍身,我也并不介意。”
他愣住了。
他从前见过最特别的女子,要么视钱财如粪土,让他不要拿钱来羞辱她,要么坚贞美丽,面对他的示好宁死不从,还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变化莫测,心若玲珑,时而乖巧清纯惹人怜爱,时而又冷艳神秘让人不敢靠近,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或许,只要她一个,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