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察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是源。”
担心九首不理解，他又补充道：“在那个世界叫做天道之兽。”
“你接着说。”九首的两颗头颅亮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关察想起来，九首之前有提到过源这个名词，这让关察不禁设想，九首究竟知道多少？
“我那个世界的一块源在判官交接的时候，在另一块源的宿主的无意操作下，选择了上一任判官作为宿主并跟随宿主去到了他们的世界。”
“世界的稳定运行需要两块源，我的世界走向灭亡的根本原因，是源的丢失，由此引发了后面的异族入侵。”
九首点了点头，貌似对这个原因并不意外。
他说：“接下来本王来说，游戏者和我做了个交易，互相帮对方做一件事。本王需要帮他的，是让你们俩有一个单独见面机会。”
两人一直在空间通道中交流，经过不知道多少辈的拓展与巩固已经极为稳定，如镜面般光滑的通道壁垒承载着几人，银色的空间能量在一墙之外肆虐，里面，安静的可怕。
关察来了精神，游戏者竟然要主动见自己？
“什么时候？”
“现在。”九首突然抓住水心的手，在两人接触的瞬间，水心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九首的一颗头颅微微发光，控制住了水心。
“放心，本王对她没有恶意，激怒你的傻事本王不会做的，我们在尽头等你。”
几个闪烁，九首拉着水心出去了好远。
“还认识我吗？”
关察的身后，游戏者的声音传来，他像是早就站在了那里，静静地等着，一直到现在才开口寒暄，就像是老朋友那样。
关察胸前金盘投影、符文之眼、探视之眼、心灵之眼全开，判官令所化黑剑也悄无声息地贴在他的袖子里，关察默认游戏者的实力是不逊色于自己的，既然如此，就要做好万全准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用这么紧张，转过来看看我，你不会跟我动手的。”
游戏者的声音很温和，闭上眼睛听，你会有一种错觉，你站在村口小卖部的电视机前面，手里拿着扇子扇风，嘴里叼着雪糕，看着电视上赵本山的小品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你的一个离家许久的发小拎着行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你身后，拍了下你的肩膀，轻轻说着：“好久不见。”
关察就是这种感觉。
阴差阳错的，关察想要相信他，心里的声音跟他说，没必要这么戒备的，他是你的老朋友。
关察转过了身，面前的男人满头的银发，身着苍白色长袍，他春风满面，说道：“好久不见。”
“你是，未来的你？”关察对面的，竟然是未来的边故！
消失已久的边故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了关察面前！
未来边故笑着说：“是啊，变化很大吧？”
关察围着边故转了一圈，认真回答道：“不是很大，穿的还是那么讲究，就是皱纹多了点，头发还都白了。”
“说吧，为什么针对我？”
关察自认和边故没有那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但也不至于让边故特意来玩自己，而且看边故这一脸笑，不像是和自己有仇的样子啊。
“针对你的不是我，我是提醒你的那个。”边故真诚地说。
“还有人在针对我？”关察有些头大。
“一直是他，也有会有别人，不过目前只有他。”边故一板一眼地回答。
“再解释的清楚点？”关察看出来了边故的时间似乎有些急迫，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我时间不够的，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重合，否则会出大问题。”边故拒绝了关察的建议，不是他想当谜语人，而是时间不足以让他完整的说出事情经过，他只能尽量把关键词告诉关察。
“你记着，你和现在的边故下次见面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你们两个都会清楚，我这次出现，是为了提醒你，记住你面前的这个我，日后你若想跳出金盘的框架，就需要同我一样创造一个悖论！”
“悖论？”
边故没有解释，接着说道：“你已经知道了你是个特殊的判官，别在意这一点，判官就是判官，按照你内心的声音去做事，不管还要去多少世界，去怎样的世界不要看金盘，金盘出了问题，给你展示的既定事实已经不准确了。”
“最后一件事，保护好我们的世界、保管好我们的世界，它是未来的关键之一。”
边故变得透明，声音也模糊了很多，只依稀听见他的最后一句。
照顾我的家人。
他变成了风，消失了。
家人？
边故的家人不是在车祸中全部去世了吗？他还哪来的家人？
边故的话信息量极大，关察要好好捋一捋。
不过水心还在九首那里，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先去找九首，然后照个静下来的时间慢慢思考。
九首离开这里时的闪烁涉及到了空间的知识，关察不会，不过关察的速度却是不慢，眨眼间化作闪电疾驰奔向通道尽头。
……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一直针对这一任的判官，你只是重复他是假的，可是证据呢？凡事都是需要证据的，判官有假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与你说过无数次了，可惜你听不到也记不住，金盘的特性已经影响到了你我二人，不过幸好，我们要回家了。”
“联盟需要的世界还差一个就培育完成了，比我们当时设置的时间还早了三百余年，这个世界在五年以内应该也可以成熟，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出问题，所以判官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就这样相信你，你能理解我吗？”
“你不需要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现在的坚持，感谢我的干预的。”
“希望如此吧……”
……
头发还是黑色的边故拿着暗金色的圆盘拨动着，几番操作后，他定位到了一个坐标，顺着坐标赶过去，那是个原始的世界，铁器在这里都是稀罕物件。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