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是游戏者,你和无病的事情他全都知道,时间也证明了,他当年留给我的预言每一项都对了。”
“预言?”
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是在关察生活的现代社会也依旧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达到预知未来的目的,在关察成为判官拿到金盘后,看见未来这种事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但那只是自己的特权,而潘多和阿源眼中的神秘人,不仅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知道的很详细,这是金盘还未发生变故时才拥有的能力。
这不得不让关察留意起来。
“他给我留下了无病的泥像,告诉我要在今天送到你们俩人的战场上,泥像一定是无病的,如果因为某个天外之人的到来导致无病的泥像没有回到他自己手里,那就要由我用他留下的东西把这种事情矫正回来。”
关察越听越离谱,天外之人指的是自己吗?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来到这里?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是要修复源,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被提前预料到的?
这可不是小事,这代表着金盘或者是源以及判官的存在很有可能被人知晓,张大爷推测的大清算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阿源提到了矫正这个词语,这不正是判官的工作和使命吗?
更何况,神秘人可以不用亲自出手,通过知道阿源使用他留下的器具就可以纠正某件事,这似乎比判官还要厉害,关察和张大爷想要引导和纠正既定事实都要亲力亲为的。
关察头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直观的威胁。
那个神秘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他帮助潘多研究神的特性,到他找到阿源让其拿着泥板等待无病和潘多的决战,这些都是为了向在这个时间段来到这个世界的关察传递信息——判官的能力,金盘的能力不是绝对的!
有人可以做到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关察后背一凉,很麻烦,麻烦大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张大爷的世界问问张大爷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和他说的一样,自己会改变很多事情?
这边关察还在沉思,另一半阿源潘多和无病已经战在了一起,无病完全舍弃了神的身份,攻击方式不再像以前那样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华贵。
现在的无病就像是疯狂的野兽,为了撕碎猎物的喉咙无所不用其极,他身上的所有部位都是他强有力的武器,这副身躯是人类无法比拟的,这身躯的出现就代表着暴乱与崩灭,是极尽不理智与狂乱的代名词。
阿源的加入让潘多可以喘息片刻,生命之种的强悍尽显无遗,几息之间,潘多的伤势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生龙活虎,精气滚滚。
潘多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了人样的无病,心中复杂,恨了这么多年,筹谋了这么多年,这个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说我现在根本杀不死他?”
“对,无病现在的身体跟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你只能伤害到他但是没法杀死他。”阿源给予潘多肯定的答复。
“那他有没有教你怎么做?”
阿源的抬头看着关察隐匿身形的地方,“那就得问他了。”
关察明白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在针对我。”
关察毫不避讳,开门见山。
“你得帮我们解决无病,他的确给你留下了线索,交换条件是你完成我的要求。”阿源说道。
“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控制住然后搜你脑袋呢?这不是更简单?”
是啊,关察现在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两块生命之种和水心,潘多和无病的恩恩怨怨对他根本无所谓。
现在阿源身上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何必要费力气去收拾无病,而不是直接抢呢?
“因为线索不在我身上。”阿源并不害怕,面不改色地说道。
“在无病身上?”
“是在无疾的肉泥像上,无病把他哥哥的肉泥像也献祭掉了,你不解决它,就没办法拿到线索。”
“好奇心会驱使你按我说的做的……”
阿源正色说。
“这是他让我告诉你的话。”
“糟了啊,被拿捏了。”关察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这人算的确实准,关察此时好奇心作祟,像是有猫爪和羽毛一起轻轻挠他脚心的那样的难受。
“潘多,把你的生命之种交给我。”
关察伸手讨要,前者片刻迟疑,从胸口处召唤出了碧绿的生命之源。
“抱好你女儿。”关察招出一团无名火炙烤潘多的生命之种,一把将水心放在潘多怀里。
噔噔噔,关察指印连弹,玄奥的符文落在母女二人身上,暖洋洋像是秋时凉爽树林上面的太阳。
“你给他们两个护法,我去把他们分开。”
“把谁分开?”阿源话音未落,关察已经冲了出去,黑色巨剑凌空斩下,罡风肆虐,劈杀一切生灵。
无病嗅到关察的气味,立马就意识到了敌人的不同寻常,他的血肉螺旋状张开露出里面漆黑腐烂的骨头,蛇尾摆动,双臂利爪交叉,悍然上前。
关察仿佛又看见了那天晚上在荒原上恣意舞蹈的水番,自己勉强可以算作是她的故人,如此会展示自己的美丽的女人一定也很爱美,想必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现在变成了怪物的样子。
可悲的是,水番的结局早在一千年前就注定好了,关察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亲手送她美美的离开。
生命之种在关察的手里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碧绿色的萤火虫。
“萤火虫”落在了黑剑之上,剑光如潮,碧绿的光芒延展,掀起生命的狂潮。
“吼!!”
无病无法阻挡来自判官和这个世界本源之力的双重攻击,右臂的利爪齐齐断裂。
“嗷!!”
血肉蠕动,被砍掉的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片白雾蒸腾之后恢复如初。
关察也没有指望能杀掉这怪物,他只是在给潘多吸收水心体内的生命之中的时间而已。
关察的计划是这样,水番刚刚分裂偷袭无病时,曾利用潘多的生命之源引动无病体内的生命之源里应外合捏碎了他的神心。
这证明水番虽然是分裂出来的,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水番与源的适配度是最高的那一批,而且是两块源与她的适配性都是顶级的高。
生命之源的是绝对公正的,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跟从本能。
关察打算用生命之源加上判官和金盘的力量将无病的精神和水番的身体作为一个整体和这个献祭得来的诡异生物分离。
然后由拿回生命之源的潘多结果无病,自己去流放诡异生物。
这样,也自然可以对上金盘所展示的既定事实的开始,一切依旧是正轨。
“真麻烦,如果金盘还跟以前一样就舒服多了。”
唰唰唰!
剑光纷飞,以关察规划好的位置待命,符文之眼开启,大杀阵成型。
剑光组成的磨盘上下转动之间,金属火花四溅,神魂都在颤抖。
“去!”
磨盘速度极快,像是流星轰击在无病的身上,正反转动间,黑洞般的引力死死拉扯住无病的身躯,他的血肉因为用力地拉扯成片掉落但这依旧毫无用处。
“我准备好了。”
潘多在后面飞了过来,水心和阿源都已经不见了,水心现在就是生命之源,自然在潘多体内,而阿源是在护法结束后主动回归了潘多的身体,落叶归根。
“好。”
黑剑随同关察一同抬手,杀机锁定,无病诡异的身躯传来阵阵寒意,他意识到了关察要做什么,于是更加拼命地挣扎,但是判官和生命之源的力量岂是他可以拒绝的?
单方面的屠杀,关察一剑又一剑的劈下去,大开大合却极其精巧地将怪物的血肉剥离,就像是边故当时做得那样。
“出来!”
关察掷出黑剑,绿色萤火虫钻进了怪物的胸膛,一阵剧烈的震颤和蠕动之后,水番在金绿色光芒之中脱离出来,潘多马上上前带走了“水番”,而关察看着磨盘大阵上剩下的张牙舞爪试图将水番的身体抢回来的诡异生物微微一笑。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