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州无奈的笑了笑，觉得许文衍是认错人了。
“那个时候，我和他还不认识。”
他纠正道。
一旁的吴柯一和虞晚舟迅速抬头吃瓜。
纪司尧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老底都要被扒出来了。
“谁说的！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时候，只是你没印象了而已！”
许文衍忽然就激动了起来。
沈之州一脸懵。
他推算过时间的，那个时间，差不多是在高中那会，他和纪司尧还不认识的。
“你还记得在你高中那会儿，有一个穿着名牌衣服的男生被超市员工抓着说偷东西的事吗？”
许文衍提醒道。
沈之州摇摇头。
他完全没有印象。
“那个时候，纪司尧离家出走了，一直躲着，浑身上下都臭烘烘的，还脏脏的。他用身上仅剩的现金买了面包，在超市外坐着的时候，却被超市员工污蔑他的面包是偷的。”
“当时旁边围了好多人，都在说他偷东西，那时候你从旁边经过，只有你相信他！在你的坚持下，超市老板才愿意查监控。还了他的清白。”
“你还非要让超市老板给他道歉，还给他他一沓钱。”
许文衍说完的时候，沈之州这才迷迷糊糊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很是吃惊的看着纪司尧，“所以那个小男孩是你？我们真的好久之前就见过了？”
他又惊又喜。
纪司尧在他兴奋的目光中，慢慢地点了点头，耳根子都有些红了。
沈之州开心的笑了。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忽然一下子就明白纪司尧为什么会喜欢他了。
明白为什么他两天就追到了纪司尧。
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纪司尧的身边只有自己了。
当年的那一份自尊与清誉，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无比的重要。
那时，他应该是和纪司尧一般大的。
他之所以会帮纪司尧，一是因为纪司尧一身名牌，看起来不像是个没钱的人。二是不想纪司尧被污蔑，他身为一个孩子，他太清楚这种污蔑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是压倒性的。
他当时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只是跋扈惯了，看不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
只是小小的散发了一下善意，仅此而已。
却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善良的举动，扭转了他的一生。
“我就知道这个闷葫芦不会和你说的！”
许文衍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得意样。
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对了，还有！当时你和你给他塞了钱，走的时候，他听见你和你朋友说，你以后想当一名出色的演员。”
“他放弃了飞行员的，梦想，还纹了身，保了戏剧学院，想陪你一起进入演艺圈。也就是说，他会出现在戏剧学院，都是想离你更紧一些……”
“哦还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天天问我怎么谈恋爱，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我都要被逼疯了……还有你生日的时候……”
他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纪司尧凶了。
“许文衍，你可以把你的嘴给缝上了！”
纪司尧吼道。
丢人。
太丢人了。
他的脸一阵青白。
可身边的沈之州却泪眼婆娑的。
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
纪司尧，真是个笨蛋。
总是什么都不和他说。
许文洐委屈的瘪瘪嘴，往纪淮川的怀中躲了躲。
“他凶凶我……”
他像是一个告状的孩子，委屈的埋在纪淮川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见他抖了话就想溜，纪司尧才不会就此放过他。
他笑吟吟的阴阳怪气道：“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借着找我的名义，来和我哥打照面。嗯……追了多少年了？”
“还没追到吗？”
“这么没用？”
他字字珠玑。
既然许文洐这么帮他，那他必须要回报给许文洐才对。
“你……你说什么？”
许文洐的酒都醒了。
他立马涨红着脸站了起来。
因为太着急了，他不小心踩到了纪淮川的脚。
他立马低头慌张道歉，“对不起淮川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嘴里的那句“疼不疼”他思考了好一会，还是咽了下去。
纪淮川却温柔一笑，手扶在他的腰上怕他摔倒。
“没关系的，不会疼的。”
他在说话时，眼神黯然失色。
他的腿早就没有知觉了，他不会痛的。
许文洐实在是喝了太多，他见纪淮川如此神伤，紧紧地抿着唇，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对不起，我总是这么莽撞。”
他坐回了位置，弱声道歉。
纪淮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依旧是像在哄小孩：“没事的，我说了，不会痛的。”
许文衍转回身，没有说话。
可眼里的水雾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又连着喝了许多酒。
整个人愈发迷糊。
在快散场的时候，一位戴着口罩的服务员朝着沈之州走过来要结账。
沈之州刚伸手准备接过账单的时候，忽然账单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尖锐的刀面对准了他，直直的刺去。
纪司尧眼疾手快，伸手一把将沈之州拉进怀中，将他紧紧地护在怀中。
一旁的纪淮川也反应很快，在男人朝着纪司尧扑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拿起桌上的盘子，朝着男人的手腕砸去。
他的动作很快，也恨精准。
因为外力的影响，男人手中的力道散了。
只在纪司尧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并没有刺的很深。
方才还有些醉意的虞秋白立马用筷子盘起头发，一脚将男人踹到在地。
没三两下，男人就被制服在地了。
虞晚舟折断了他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跪着。
在众人的眼神中，他的口罩被揭开了。
在所有人看见他的那一秒，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顾凌。
“顾凌？”
沈之州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他从没想过顾凌会想杀死自己。
顾凌被制服，只是亲笑了几声，恨自己的无能，并没有丝毫悔意。
纪司尧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敌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凌冷看着纪司尧的手上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他笑的明媚又张扬，像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