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意被辜负,褚越耸耸肩。
“同志,我们能不能这里坐一晚,主要是我们胆小怕被盯上不敢去住招待所,你放心,天亮我们就走。”高飞厚着脸皮恳求道。
两位警察无语凝噎。
三个大男人胆子这么小还跑什么长途。
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逐答应让他们搬几把椅子去院子里坐着。
无论是开车还是坐车,一天下来都是很累的,高飞和褚老二白天像是打了鸡血,精力旺盛,受到惊吓松懈下来后顿感疲惫不堪。
愣是强撑着眼皮打定主意在警局熬通宵。
大不了白天再补瞌睡。
小警察刘思衡去年入警队,十八九岁的年纪,找出杯子泡三杯热茶给他们。
赵启明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红姐饭店。
没有路灯,月光下,靠山脚的一排房子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声音,静谧得让人心颤。
“咦,没亮灯啊,难道是骗我们的,不对,那边有辆货车。”
警员小陈打着手电绕车走了一圈跑回来:“赵队,车里没人,货车拉的是钢筋。”
赵启明皱了皱眉头。
附近就这么一家店,也没有住家人户,车主去哪儿了?
要知道,一辆带货的车价值不菲,无人看守,在郊外恐怕等不到天亮就被路过的人把货盗走,车上能拆的零件也给拆了。
赵启明:“去查看一下。”
两层楼一楼是厨房和餐厅,二楼住宿,出事后就闲置了下来。
门窗紧闭,大门左边的一扇窗户玻璃全碎。
众人握着手电扫视屋内。
赵启明站在破碎的窗户前,神色复杂地盯着四双足印。
警员检查没有异状后向他靠拢。
“赵队,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赵启明向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手电从窗台上的足印一直照到消失在上二楼楼梯转角的一双足印。
“小李下午的报告我看过,没有任何人进饭店。”小陈将声音压到最低,附在赵启明耳边道。
四人看了足印满脑袋问号,配枪紧紧握在手上。
饭店靠近公路边,车来车往灰尘重,这些脚印很新,明显是不久前才有的。
赵启明脑子飞快运转,在脑中模拟当时的场景。
相邻两张桌子,一把椅子有人坐过,桌上留下的灰尘痕迹可判断出曾摆过东西,另一张桌子的椅子坐过两人,一人站立,之后三人爬出窗快速离开。
邻桌那人来到窗口附近又转身上了二楼,至今未下来。
赵启明点了经验丰富的小陈、小李和他一起进去,留下小杨守在原地。
翻窗进去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三人放轻脚步往楼上去。
正对楼梯口的房间房门大开,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地面,脚印正好是消失在那间屋子内。
赵启明神色肃穆,举着枪打头走在前面,小陈和小李紧随其后,警惕的对着左右过道,仔细查看每一间房间。
每个房间都很小,陈设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能藏人的只有床底,检查过连只蚊子都没有。
来到楼梯左侧最后那间房,床上熟睡的男人令赵启明的眉头皱得更紧。
今夜的饭店让他莫名觉得格外诡异,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报警人高飞说饭店灯火通明,有人吃饭,这些都不存在。
还有,他们来吃饭用得着爬窗户?
这时床上的男人身体猛地起伏了一下,五官微微扭曲,舒服地闷哼一声。
都是成年人,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赵启明心知肚明。
那一声过后男人没有苏醒的趋势,脸色却变得灰败。
赵启明很是惊讶,不待他细想饭店里所有的灯蓦地亮了。
公安局内,褚老二和高飞挤做一堆,眼睛克制不住的四处乱瞟。
“放心睡,它们不会来,我去上个厕所。”坐了几分钟,褚越担心赵启明他们,心不在焉地说。
两人站起身:“和你一起去。”
“不用,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越怕它越来找你,没什么好怕的。”褚越完美的诠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真谛,要不是有龙鳞护生,他不比在座的两人好多少。
“是这么个理儿,可我还是怕呀!”褚老二哭丧着脸,暴打他一顿也行啊,别吓唬他。
亏得他没有盯着女人看的习惯,没看清脸还好,否则......
简直不敢想。
“别怕,我在呢,好好待着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看褚越是真不怕,高飞和褚老二继续坐下保持刚才的姿势。
褚越从侧门绕到公安局外,找到辆黄包车,拉车大哥一听他是要去红姐饭店头摇得像拨浪鼓,给多少钱也不去。
一时也找不到自行车,掉链子的金龙照样销声匿迹,没法,只能甩着两条腿跑着去。
两公里路最多十分钟能到,但愿几位能坚持住。
……
饭店内,小李和小陈检查完毕退回来,对他摇摇头表示没有异常。
三人心里皆惊疑不定,灯怎么全开了,小杨没有接到指令是不会擅自做主的。
除非,还有人。
敌暗我明,赵启明等人顿时严阵以待,枪口对着不同的方向。
“同志醒醒。”
床上的男人却怎么也摇不醒。
“赵队,该怎么办?”小李动动唇小声问道。
“是在找我吗?今晚可真热闹,都来陪我啦。”一道女声突兀的出现。
赵启明三人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红姐手指绕着一缕发丝,对着三人妖娆的笑。
她原想吓吓他们再吸了他们的阳气,瞅瞅时间不早了,褚越才是她的大餐,便不想和他们多纠缠。
凭空出现在窗边的女人让小李和小陈差点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惊呼出声,枪口对准她惊恐地往门外退。
赵启明喉咙滑动,一时心神剧颤,心狂跳不止,面上倒还稳得住,脸色严峻。
女人的脸他们无比熟悉,就是失踪的老板娘洪红。
出现在这里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是突然冒出来的,只要是个活人就做不到。
一身红裙像血一样,嘴唇更是红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