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条能上天入地,且有强迫症的神兽当主人,太可怕。
褚越明显察觉到,金龙会的他也得会。
他区区一介凡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可以想象未来的日子有多苦逼。
能不能换个主人,他只想赚钱过好日子,没那么大的志向,这苦他承受不了。
刺激的一夜过去,身体睡的早的好处就是醒来就可以看日出。
被折腾了一晚,褚越生无可恋地望着房梁,似乎还能感受到肚子里有海水在晃荡,腿被螃蟹夹了现在还隐隐作痛,隐约记得自己生咽了几条小鱼小虾。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那条倒霉催的龙还恶劣的在半空中冲他喷水。
褚越忿忿不平地想,到底谁是主人。
家人们都起床了,在天气炎热种三季的南方,农民一年四季就没多少天能好好休息,插完秧还有别的农活,一茬接一茬,总有做不完的事。
忙忙碌碌一整年,收成却不见得有多好。
褚越捂着额头懒得动,白天忙晚上更忙,他想偷会儿懒。
“阿越,阿越,起床了。”
眨了眨眼睛叹息一声,他二叔还真听奶奶的话,说赶早就赶早,一点不拖沓。
褚爷爷斜眼看褚老二:“大清早来做什么,回自己家吃去。”
褚老二的心灵遭到暴击:“爸,我吃了来的。”顿了一下委屈巴巴地说:“我早改了,你和我妈怎么就不信呢?”
褚平对他万分同情,忍不住替他说话:“是啊,爷爷,二叔都多少年没碰了,我作证。”
褚爷爷瞅了他几眼,冷哼了一声。
他会不知道吗,只是这小子以前干的事太缺德,别的不提,他害得褚越差点上不了学,单凭这点就必须把他收拾个够,若是固态萌发,这辈子就真没救了。
褚越推开门,瘦高个皮肤黝黑发亮的二叔蔫瘪瘪的蹲在洗槽边的柿子树下,可怜兮兮的,像被主人抛弃的狗子。
“二叔。”
褚老二抬起头,看着褚越咧开嘴笑了。
他侄子多少年都没对他这么和颜悦色了。
褚老二心里感动,鄙视曾经混账的自己。
他和褚越五官有些像,都是狭长的丹凤眼,高鼻梁,薄唇,年轻时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小伙儿。
沾染不良嗜好前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许要嫁给他,那时不懂事嫌小姑娘麻烦不想成家,后来名声烂了,想成家也没人愿嫁。
姑娘们有考量,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脸又不能当饭吃,嫁给不靠谱的男人养着他不说还得提防他干蠢事,不值当。
姑娘们对他退避三舍,没人给他介绍对象,慢慢的他也看开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人管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
褚老二站起身看看他身后:“侄媳妇呢?”
“我离婚了。”褚越坦然地笑道。
“啊?”褚老二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耳朵里听到的,随即安慰道:“没事,二叔陪你一起单身。”
“胡说八道,你是没人要,阿越和你能一样吗。”褚奶奶直戳小儿子的肺管子。
褚老二嘴角抽抽,迫于老娘的淫威不敢反驳,想问褚越为什么离婚,老娘脸色不善地盯着他。
祸从口出啊,他瞬间闭紧了嘴巴。
婆媳俩用昨晚剩下的鸡汤煮了一锅面,招呼大家来吃,褚老二自觉地在院子里找个地儿蹲下,褚父褚母喊他一起吃,他看眼父母摇了摇头。
老爹老娘说了,做错事的人没有资格上桌。
那可怜劲儿褚越都不忍心看,佩服爷奶能狠得下心,不过他们要是不狠心二叔早废了。
“二叔你今天有事没?我要去大姐家一趟。”
褚老二忙说:“没事,地里的活晚一天干不要紧,阿娅家那老太婆惯会欺软怕硬,我陪你去。”
“好,二叔再吃点,路远吃饱点才有力气走。”
褚越拉他起来,褚老二扭扭捏捏地说:“不吃了。”
“阿越喊你来吃就吃,拿什么翘,麻利的滚过来。”褚爷爷筷子一歇,很不耐烦地睨他一眼,中气十足地喊。
褚老二惊喜万分,甚至怀疑自己听岔了,褚越冲他使个眼色,褚老二立马像上了发条的绿皮青蛙,屁颠儿屁颠儿地跳过去。
端个小板凳挤在父母中间,嬉皮笑脸的,那伏小做低状褚越简直不忍直视。
人啊,小错无伤大雅,万万不能犯大错,他二叔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褚母给他满满的挑了一碗面,卧上两个鸡蛋。
褚老二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来:“谢谢大嫂。”
褚母和蔼地笑道:“吃吧,不够锅里还有。”
小叔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以前确实混得让人牙痒痒,浪子回头金不换,再说都过了快十年了,人也痛改前非了,早不怪他了。
“够了够了,阿越快来吃。”
褚越笑着走过去。
明白爷奶是借着他给二叔台阶下,毕竟爷爷狠下心收拾二叔的导火索就是二叔偷拿他的学费。
这个结得由他来解开。
前世结婚后他很少回村,见二叔的机会更少,爷奶去世也没和二叔和解,双方都很遗憾吧。
褚老二大口吃着,吃着吃着红了眼眶。
这些年一个人,冷锅冷灶孤零零的,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终于可以和亲人坐在一起。
褚奶奶背过身擦了擦眼角,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他。
“妈......”褚老二愣愣地看着多出来的鸡蛋,放下碗筷抱着亲娘痛哭流涕。
褚奶奶流着泪使劲拍了儿子几下:“不省心啊你。”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妈。”
在坐众人眼眶湿润了,杨金花感情丰沛,眼泪汪汪的,捂着嘴才没哭出声。
褚父缓了缓说:“老二,你一个人做饭麻烦,从今天起来家里吃,等你成家了再自己开火。”
褚母:“是啊,多煮几把米的事儿。”
褚老二巴巴地看向老爹,褚爷爷声音有点哑:“听你大哥大嫂的。”
“哎,谢谢爸,谢谢大哥大嫂。”褚老二欣喜若狂。
“阿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