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和边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国外的那点事，沈眠喝了几杯今晚推出的新品，已经有点微醺。
她低睫，摇晃着杯中的冰块，跟边予笑道：“知道他性子冷，但没想到淡漠成这样，好歹我也在他那干了几年，要辞职了一句礼貌的挽留都没有，直接就把我要走的流程安排得明明白白，你说这人到底有没有心肺？”
边予伸手挡了下沈眠凑近嘴边的杯子，柔声道：“你酒量可不算好，酒品也一般，忘记上次喝醉跟何六六跑到街上狂奔的事了？”
那次她跟陈清迟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俩绑回去，就差把人打晕了。
“……”
沈眠娇瞪她一眼：“这么丢脸的事就别提了。”
边予嘴角挽起。
“不过，今晚还挺反常的，在这坐了这么久居然一个过来问微信的都没有，国内的清吧现在都这么清心寡欲了吗？”
沈眠左右看了看，今晚的人流量不算少啊。
边予喝完最后一口，用纸巾抿了抿嘴：“可能是把我们当成一对了吧。”
以前就经常有这种情况，她已经习惯了。
不过也好，这样清静。
沈眠：“早知道戴个假发了，还挡了你的桃花。”
“……”
边予：“你的眼睛一直在对着我放电，跟是不是短发没关系。”
“有吗？”沈眠凑近边予，盯着她的眼睛看，“这种算放电？”
天生的桃花眼，只看着就带情。
边予懒得吐槽她，只笑着推了她一把，两人又开始闲聊起来。
……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完犊子了！都亲上了！我靠！赐哥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孩子都要生了！”
黎明晰坐不住，主动请缨要帮程京赐看着边予，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都开始焦虑，迟敬都要被他烦死了。
“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的嘴缝上。”
“……”
黎明晰控诉：“你这个冷漠的男人，一点都不顾念兄弟情！兄弟的老婆要跑了都无动于衷！”
“又不是我老婆。”
“他一会过来看到这画面会不会大开杀戒啊？”
迟敬懒懒地靠在沙发边缘：“我已经提醒我们店里的员工了，贵的酒也已经搬回了酒窖里。”
“提醒你的员工干嘛？必要时候帮忙吗？”
“必要时候把他敲晕。”
“……”
“他想写检讨想去坐牢没事，我不想我的店里出人命。”
黎明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六亲不认的资本家，真没人性。”
迟敬嗤笑，把烟按烟灰缸里捻灭：“速度这么慢，等他来人都死了。”
“他从云间过来，开火箭也没这么快吧。又不能闯红灯，就算开到极限也……”
“咔嚓”一声，门被拧开。
黎明晰僵硬地往回看。
“哥……哥？”
迟敬：“撒什么娇？”
黎明晰踢他一脚：“死！”
说着，他狗腿地跑到程京赐旁边邀功：“你放心，我刚刚帮你看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她们也没做什么，正常得很！发乎情，止乎礼……”
程京赐眼神很深很沉：“发乎情？”
“对啊，啊不是不是，我说错了！”黎明晰尬笑，“我醉了，嗯，我死了，你当我死了吧。”
说着，他倒在沙发上装死。
迟敬大笑。
程京赐走到栏杆处往下望，整个人杵在那像根结了冰的木头。
“我下去一趟。”
迟敬慢悠悠地倒了杯酒：“不能打坏酒。”
“嗯。”
“喂喂喂，这就商量好了？”黎明晰难以置信，“哥，你现在下去边予怎么想？”
“……”
“她指不定会觉得你是在跟踪她呢。”
“……”
“然后还会觉得你很烦很粘人。”
“……”
“进而更加排斥你。”
程京赐冷着脸：“你有什么高见？”
我的天？这是在请教他？
黎明晰一下子打起了精神：“那肯定得偶遇啊，要不经意，不经意间把那个碍眼的男人踹走。”
“……”
黎明晰：“看我的。”
他走到扶栏处，探出身子喊了声“边予”，超大声。
程京赐：“……”
迟敬：“……”
沈眠在楼下捕捉到声音，醉得有些昏的头甩了甩：“谁在喊麦？”
边予向上望，只见楼上有一个人在向着她们这个方向招手，昏暗的光线模糊了脸，看不清样子。
“不知道。可能楼上也有驻场台吧，歌手在跟我们打招呼。”
沈眠也看了上去。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算了，头昏昏的，什么都看不清。”
边予：“回去吧？很晚了。”
“嗯。”
“我先找个代驾。”
沈眠靠在边予身上，两人往门口走，还没出门就被调酒师拦下了。
调酒师：“那个……我们老板说要请你上一下二楼，说是有你们的熟人在上面。”
边予有了些警惕：“不好意思，还有朋友在外面等我们。”
“他说就坐一会。”
“抱歉。”
“可是……”
“说了不坐没听到吗？”沈眠清醒了些，心头火起。
调酒师有点为难，边予也不愿意把事闹大，就问了句：“你们老板说的熟人叫什么？”
“我去问问。”调酒师往手机发了个消息，很快得到回复，“叫黎明晰。”
“黎明晰？”
“嗯。”
沈眠问边予：“你认识吗？”
“高中同学。”
又一个高中同学。
沈眠：“那你要上去坐坐吗？”
边予有些犹豫：“跟他很久没见了，但是时间都这么晚了……”
调酒师适时开口：“他说就是跟你聊聊叙叙旧，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那好吧。”
调酒师带着她们坐电梯上到二楼，在走廊尽头一座木制大门前停下，“就是这了。”
说着，伸手敲了敲门。
“老板，人带过来了。”
门被推开，首先跳出来的是黎明晰。
“Hi，小边予，好久不见了。”
边予笑：“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刚刚我在楼上往下看时就发现有个人很眼熟，多打量了两眼才发现那个人是你，就让人把你叫上来了，我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说着，就想挤开沈眠把边予揽过来。
沈眠伸出手上的皮包一挡：“没见这里有个人？”
黎明晰愣了愣。
嗯？这声音……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