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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公牛打斗(1 / 1)


会做事更要会做人,只顾干事不韵世事,容不下别人,只考虑个人,必定产生矛盾。公牛耕地强悍,心眼却小。

立夏一过是小满,小满过后是芒种,这三个节气是早稻开枝散叶的生长期,抽穗了才是关键期,这时候耕牛们都闲得逍遥。

刚插完早稻,紧接着给旱作物松土除草,还没忙完土里的活,又开始给水稻追肥除草。生产队按组分工,有条不紊地出工劳动,抽调一部分青壮年劳力去泼粪施肥,一程接一程地把农家肥挑出去。

其余的人戴上草帽或斗笠,拄着拐棍或搭别人的肩膀,成群结队地在田间耘田,一排排地拉网式操作,用脚搅动禾苗周边的泥泞,将杂草踩入泥中,扫平即可。

一大群人又说又笑地在一起劳动,天气太热,说着天南海北家长里短的趣事心里凉快,其乐螎螎,一家有事,大家参考,共同的语言不易产生矛盾,文明争辩容易产生共鸣。

生产队的六个组分布在不同地方劳动,每天都乐此不疲、抖擞精神、日复一日地在田间地头,给各种农作物追肥,松土除草。

在农村,青草是个宝,把拔下来的杂草收集起来,挑回来,鱼会吃的就抛到池塘里去,牛爱吃的就丢进牛栏猪圈,不能吃的作铺垫或积肥,循环利用。

大水牛分雌雄,再瘦的公牛也比母牛粗壮,成年雄牛不仅野蛮强悍,还挺自私霸道,公牛见了公牛必有一场恶斗,公牛打斗惊心动魄,就像西方人为争女人而决斗。

因为有偏见所以很固执,因为私欲重所以容不下异己。可能是前世有仇,公牛之间有不共戴天之恨,非要置对方于死地。

王屋村一共有三头公牛,九头成年母牛,两三头牛犊子。耕地多,耕牛少,至少也要十五头耕牛,才应付得了繁杂而艰巨的犁耙耕作。

三头公牛,分别由大炮大伯,狗牯子大叔和田鸡大叔使用,其中田鸡大叔使用的那头牛,还未满四岁的牛龄。

平日里,大炮和狗牯子都特别小心这两头公牛,知道畜生打斗不讲理,不能在一起放养,哪怕是耕田也要隔两里,至少不能互相看见。

农忙耕田时,狗牯子使用的那头公牛,在村前那片田犁耕,而大炮那头公牛在村后耕田,田鸡使用的那头小牛牯,野性不大,在一块也不会起冲突。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疏忽大意之时,因为一次大炮与狗牯子的不期而遇,两头公牛上演了一场生死决斗,难分难解。

立夏过后不到十天,气温逐渐升高,天气渐热,禾苗刚长稳了根,各种鱼儿开始活动起来,青蛙田鸡也出来冒泡了。

此时,该耕的地都耕完了,所有田土都播种完毕,耕牛清闲了,至少有个把月的休假期。

这天早晨,大炮牵着他使用的那头公牛在河边放牧,人却跑去灌溉稻田,他看到狗牯子抓到不少泥鳅和鳝鱼,顺便也去水沟里摸鱼,发现一只大青蛙就追了过去,为了捉到青蛙,却忘记了河边吃草的那头牛。

狗牯子的那头公牛也在河边吃草,当两头公牛走近不到十米时,互相看到了对方,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于是嗷叫一声,猛冲了过去,乒乒乓乓地角斗起来。

“糟了,两头牛打起来了,怎么办?”

“晚了,晚了,这下完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迅速从不同方向跑向打斗“战场”。

绿油油的田野上,一大群人正在为水稻泼粪和耘田,正议论着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为什么之后是芒种而不是大满?

有人说,“我就不明白,小暑过去是大暑,小寒之后是大寒,现在是小满节气,后面为什么没有大满?”

有人打趣的说,“嘿,没有就没有呗,这是老祖宗定好的,难不成还没收获什么,就说大满了,大满什么呢?说不过去呀,再说……”

突然有人大声高喊,“闪开,闪开,快闪开,两头公牛在打斗,往这里跑来了。”

只见两头矫健的公牛,一前一后,“啪哒、啪哒”地从河边向田野狂奔而来。

有人吓得尖叫起来,“啊!往这跑过来了,快跑,快跑呀……”

“大家别惊慌,站着别动,不要乱跑呀,公牛已失去理智,斗红了眼,你越是乱跑就越是追你,这畜生只是去没人的地方决斗,不会来伤害人。”大炮一边去追截,一边大声地叫喊。

米粿大叔和王正红一人手持一把铁锹,从东侧追赶过来。“娘希个匹,你大炮做的好事,哎呀呀,糟蹋了那么多禾苗,我看你怎么收拾这烂摊子,娘你个娘。”米粿大叔急急忙忙的一边跑一边吼叫。

人群中有人大喊起来,“啊呀呀,危险,危险呀,牛往村里的方向跑去,快叫人去拦住,不然,这死心眼的家伙踩到在村里玩耍小孩和老人怎么办呀?快,快……”

这时,正在耘田的春来和冬去,与十几个后生拿上掍棒,从西侧向村里跑去,一阵狂奔,跑在了牛的前头。

跑在前面那头牛,见一群人手舞棍棒,大声喝叫地拦着去路,迟疑了一下,调转头奔向菜园子,后面那头紧追不舍。

追到池塘边,两头公牛又乒乒乓乓地斗在一起,只见两头牛的牛角对着牛角,激烈碰撞起来,眼睛血红,喘着粗气。

正斗得死去活来,气喘嘘嘘时,众人也气喘嘘嘘地追上来了,大家站在旁边观望着,光着急,不敢上前。

几个胆子大的人,上前去拉拴在牛鼻子上的绳子,怎么拉都拉不动,用力拉尾巴也无济于事,此时,两牛已势均力敌,战斗正酣畅淋漓,噼里啪啦地打得不可开交。

狗牯子和大炮是两头牛的主子,两人试着想上前去抓牛鼻子。

米粿大叔说,“不要这样,太危险,用掍打牛的腿脚,用力拉牛绳,赶下池塘里就没法打啦。”

一顿乱揍后,几个壮汉同时用力一推,两头牛掉水里了,两头牛被水一浸,清醒了许多,求生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逞强,施展不开来,只好各逃各的。

就这样平息了公牛打斗,在田间劳作的人们,惊吓之后嘘唏不已,纷纷猜测公牛打斗的原因。

有人打趣地说,一山不容二虎,一村不二牛。也有人反驳,容得下母的,容不下公的。

还是戊姣婶嗓门大,“什么公的母的,尽瞎猜,明明是没事干了,互相以为对方把母牛藏起来了,产生了误会。”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

炮鬼有些得意的说,“看见了吧,这就是霸气的公牛,拉起犁铧轻轻松松如跑步,斗起狠来绝不比老虎怂,一对一的话,雄性老虎不一定是雄性耕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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