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语声落下,大振等七人的呼吸声,变得无比粗重起来。
在车上的时候,我的下决定就是,我要徐让这些人死。
再纠缠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出事。
我不是所谓的天命加身的人,陈强那么多人拿命抬没抬起来,我抬起来了,也不可能跟我的就拿到了免死金牌,一个也不会出事。
徐大伟可以死,我这边的人同样可能会死。
甚至我和徐让,都可能在事情失去控制的那天,死在某个人的手上。
快刀斩乱麻!
陈灿轻声问道,“二哥,你是不是真要徐让死?”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今晚我第一个要他死。”
随后不再搭理陈灿,目光转向其他人。
“闯儿,一会儿你去买两个新手机,今晚所有需要和外面联系的事情,你和我用这新手机,其他人不拿手机。”
“待会分好人之后,谁都不许单独离开其他人的视线。”
许刘闯轻轻点头,答应下来。
我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原本一开始,我不想让许刘闯接触太多,特别是跟杀人有关的事。
但事到如今,我好像和张公子这尊神仙,正面对抗是早晚的事。
那么他许刘闯,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过几年羽翼渐丰起来,我会找到机会直接除掉他。
要么走到张公子不好轻易动我的地步,不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未必有多大的用处。
这些事以后再说,今晚先杀人!
“戴宗恒,你去找车,我给你两个小时,这车不管你怎么找,这车谁来查都不能和我们有半点关系。”
戴宗恒低头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随后是大振,“大振,一会闯儿和你,还有李波涛,你们去羊胡子他家,我要他死,记好,不是办他,是要他死。”
大振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朱星辰,戴宗恒,陈灿,杨君你们四个跟我去。”
“去徐让家……”
说到徐让家的时候,我声音低沉几分,但随后立马恢复过来。
“李波涛,陈灿,这件事完了我送你们去滇南,到时候你们直接出境去陈涵那边,我也会在滇南待一段时间。”
李波涛和陈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今晚要是事情做得从容,最后一枪将会是他们来看。
虽然没有太多作用,其他人是共犯,没开最后那一枪争取不是个死罪。
今晚不管能不能成功,黔阳短时间都不能待了。
我放缓了呼吸,声音平稳沉稳。
“现在是什么年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你们心里应该都十分清楚,被抓到是个什么结果。”
“所以按照我刚才分好的人,任何人不准离开其他人的视线,不准带手机,包括我也一样。”
顿了顿,我轻声补充道,“不是我信不过你们,你们有几个,是04年也就是去年,甚至是今年才开始跟我的。”
“愿意和我一起做这种杀头的事,都是真弟兄,这样搞也是绝了后患,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彼此猜疑,可以一致对外。”
“除了我们八个人,这件事就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陈灿和大振几人默默点头。
我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丝激动来,我之前打电话叫他们来,他们的心中,没有猜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估计想着最多再办个人。
按照我之前对徐让的态度,直接杀他的可能性不大。
但我偏偏这样做了。
我手下的人猜不到,羊胡子应该也猜不到吧。
见我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他们每个人都默契的从袋子里面拿了枪。
除了陈灿和李波涛,他们两个随身带枪的人,只拿了一把,其他人都拿了两把。
许刘闯和朱星辰下楼去买手机,我说了不要单独离开其他人的视线,他们现在都很自觉。
大振带着杨君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堆匕首,短斧,三棱刮刀的冷兵器。
我拿过一把三棱刮刀,在小臂上擦了一下。
1995年冬,我和徐让去绑罗锅,我拿的是匕首还是三棱刮刀来着?
时间过得太快,白驹过隙,我已经忘了。
但我还记得当时徐让那句话,枪,刀,斧头,今晚是奔着要你命来的,罗锅。
徐让,今晚我也同样准备了这些东西,奔着要你命来了。
我趁着这个空档,脑海中开始梳理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最后想了想,我拿起手机,当着在场人的面,按了外放。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林嘉豪的,刚好许刘闯不在。
“嘉豪,我有事,剪彩这件事你看着办,很可能要出去几天。”
林嘉豪那边似乎在忙,“好,我自己看着办。”
“李左那边你看紧点,还有老方那边,你也联系一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听我这么说,林嘉豪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咋了,托孤啊这是。”
我轻轻骂了他一句,林嘉豪才郑重的回道,“好,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看好家。”
我愣了一下,看好家……
第二个电话,我是打给顾雅的,但顾雅没有接,按了挂断。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问她是不是还在龙虎山,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马上要出去几天,不能在黔阳等她回来。
短信同样没有得到回复,我心中略微有些担忧。
许刘闯已经拿着新手机回来,戴宗恒也将车找好。
众人目光炯炯的看向我,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睁开眼睛后,将手机关机,和其他人的手机一起,装在之前装枪的袋子当中。
“出发。”
我们顺着酒店平日给一些特殊客人和员工用的通道,下到后门。
两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这儿等我们。
四下无人,开车来的人早已经被打发走。
车牌上抹了牙膏,改了数字,黔阳是省会,有些大路口已经有监控。
举手之劳的事,有用没用都做一下。
按照我之前分好的人,各自上了车。
我坐在面包车的后座,带上头套和手套,无声的呻吟了一下。
本以为需要事态发展到不由你我的时候,逼不得已我们再奔着对方的命来办。
但那样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了任何打击,黄瑾也好,其他人也罢。
我都不能接受失去。
所以赶晚不如赶早,我今晚要你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