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航似乎没想到,我在最后会说出这么一句杀气腾腾的话来。
秦航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笑了几声,“呵呵,看来这人对楚老板挺重要的啊。”
“你放心,好吃好喝招待着,但你要是正月十六拿不出钱来,那就不好说了。”
我眯起眼,心中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杀心再次增加一分。
“你放心,很可能要不了正月十六,我处理完滇南这边的事就过来,等我电话。”
不给秦航说话的机会,我直接把电话挂断。
李波涛在这时候走上车来,轻声问道,“二哥,怎么了。”
我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枪什么时候到,调了多少条来。”
“今天晚上就到,四把长的,九把手枪。”
我嗯了一声,“上车,等天黑。”
李波涛知道,我眯眼的时候,心里不是在想事情,就是在想着办人了。
秦航这个电话,直接将我的火气给撩拨起来了。
你估计是真不知道什么叫黑社会,还打电话威胁我,原先我还打算用比较温和的手段,将你拿下。
毕竟我现在被人盯着,树大招风,有些事不可能做得过。
但在接到这个电话过后,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丝对自己的疑问。
反思自己的心态,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那四年多的牢狱,出狱之后所接触的人,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穿鞋的人,没了之前光脚的匪气。
你要一百万?
好,没问题,看你八字够不够硬,能不能撑到拿这一百万的时候。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黑社会。
李波涛和戴宗恒,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天刚黑没多久,原本因为运送沙子的车走了,变得平静的沙场,突然喧闹起来。
七八个年轻人,咋咋呼呼的从沙场里面往外走,其中有两三个人手里面,还提着枪。
跟我刚出来混,陈强给我的第一把枪一样,五连发。
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你要么抵着对方开枪,你要么听个响,用于威慑,没有瞄准和准头这个说法。
还有就是,这逼枪后坐力,是真的大,震得手发麻那种。
(很多朋友对枪这东西,可能有点误解,你找个机械厂,只要师傅不怕坐牢,都能用车床给你整把枪出来,甚至我们那年代,没现在这么多车床设备,手搓都能搓出来,当时玉树造,比五连发好用得多。枪不难,难的是做膛线和做膛线的无缝钢管,还有子弹,没有膛线的枪,打不准。当然,这里是顺带提一嘴,不是真喊你们去做,到时候就是作者领进门,无期死刑看个人了)
我嘶了一口凉气,把手伸向李波涛,“把枪给我。”
李波涛犹豫了一下,“二哥,开枪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吧,你现在犯不上。”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李波涛把头低下,将身上的手枪掏给我。
我很久没有碰枪了,滑动枪膛将子弹上膛,拍了一下前面的开车的小弟。
“撞过去,瞄准点,瞄准人给我撞。”
沙场出来那帮小年轻,正在准备上车,我的车从路口冲出去,一个拐弯,速度半点不减的撞过去。
一开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但车子将路边两个人,直接怼飞出去后,他们知道急了,开始慌忙躲避。
有个拿枪的年轻人,手里的五连发举起来。
“你吗个比的,给老子下车,知不知道怎么开车。”
我人没下去,只是把车窗按了下去,手枪从窗口探出去,一枪打在这个年轻人腿上。
手收回来,枪丢给李波涛。
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淡淡的说道,“波涛,下车吧,谁要是不听话,今天要调皮,就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其实不用我说,在我开枪过后,戴宗恒已经举着一把长枪,拉开车门冲了下去。
下车之后,朝着这群人站的脚下就是两枪,“都你们的,给老子跪下,还有把手里这些烧火棍放下。”
“不然老子今天教你们什么,什么才是真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