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振的声音很轻,我让许刘闯把车开慢一点,我好听个真切。
在这个讲述的过程中,我不时有问话,所以原本的谈话,就不做记录。
梳理之后,我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写出来。
始末如下:
2003年,那时候陈灿已经从羁押状态恢复自由,当时陈涵在临沧主持大局,黔州这边,我的人几乎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李左和陈灿,算是我手下最老的老人,当时我在号子里面,每天都快钻到书里去了。
没心思管外面的人,然后李左和陈灿,也是在这时候发生分歧的。
李左想要带着人回到临沧,在临沧好好发展,直接放弃黔州的一切。
陈灿肯定是不答应的,临沧是他亲哥的地盘,而且黔州是他的家,叫他说舍就舍怎么可能。
听到这儿,我问了大振一句,当时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大振挠了挠头,蹦出一句让我没想到的话来。
“二哥,你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我们怎么敢随便站队啊,大家都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自己说,谁说过谁,那我们就跟谁走好了。”
我先是愕然,随后哈哈大笑,大振这话说得很有意思。
换在早几年,我确实很反感自己手下的人,会各自站队,形成一个个团体。
手下的人太团结了,对我没什么好处。
最后,陈灿和李左闹大了几乎是一拍两散的局面,直到陈涵从临沧赶过来,才勉强把局面控制住。
陈灿和陈涵是两兄弟,自然是不会向着李左,最终陈灿和陈涵做出一样的决定,留在黔州继续发展。
而当时徐让的名头正盛,在黔州这地方,陈灿他们不敢久待下去。
毕竟跟在徐让身边的人,都是跟着陈强的人,和我和 陈灿他们都是死仇。
在这种时机之下,陈灿在湘南遇见了一个老板,说是老板,但实际上不过是个比我早一点成为黑道大哥的二流子。
当时这位老板,在湘南怀城与邵城的交界处,搞了两个沙场,当时需要一大笔钱。
当时他的钱不够,找到了陈灿,问陈灿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
这种属于是过桥(银行挪用存款,或者公司管理层挪用公款,导致资金出问题,大概率就是给人过桥,最后玩崩了)。
说直白一点,这玩意比高利贷还狠,高利贷还讲究个九进十三出,这玩意过桥是资金越多,你到时候还的利息也就越多。
而且过桥往往那么几天。
当时这个老板,给陈灿开出的价码十分诱人,以至于陈灿在听到条件后,立马凑了一批钱,给这个老板拿了过去。
陈灿当时想着,徐让在黔州,而我没出来,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湘南发展一下。
但陈灿没想到,那两个沙场,就跟无底洞一样,一开始是陈灿这些年自己的钱。
到后面是他哥的,身边兄弟的,就连大振和黄瑾,都连带砸进去了不少。
04年整个上半年,我手下这些人,都在砸钱进去。
我出来之后,陈灿也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被玩了(我只能听个大概,不知道陈灿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这个湖南老板值得他借钱的。)
于是大年三十都没有过,兴冲冲跑来湘南收账。
接下来的局面,就是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