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肯定地说道,“牛sir,长林几乎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以及这些年他做事手法习惯来分析,只要他不死,早晚会回来。”
牛sir狐疑的看着我,“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我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心,“牛sir,徐让还活一天,他长林就一天睡不安稳。”
“长林和徐让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长林,接着说道。
“长林这个人,较真的来说,并没有多对不起我,但他的性子,让我害怕。”
“我试图改变和扭转过,但失败了,还直接导致他和我分道扬镳,早在好几年前,我就有过预感,如果把这人放在身边,早晚有一天,会把我和我身边的人全害死。”
“他遇见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解决事情,而是解决制造事情的人!”
“你信不信,甚至不需要你等太久,他就会在徐让在的地方露面。”
我吞吞口水,一连说了这么长串话,让我喉咙有些干。
“他是日天不假,但他不是傻,他没有远走高飞,只因为还没杀了徐让!”
牛sir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我会留意的。”
随后又摇了摇头,“山河,这种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就跟他妈的神经病一样,一点卵事不顺,就想着杀个人。”
“他抢商铺的时候,有家老板娘把一部分钱藏起来,最后被他找出来了,这个杀千刀的,居然直接打了那老板娘四枪!”
我心尖都打了一个颤,长林这性子,已经比当时我设想过最坏的情况,还要坏。
跟我倒了一大堆苦水后,牛sir把照片收了起来,“好了,我得走了,我看了你记录,拿了不少减刑,估计明年04年年底,你就能出去了。”
“出去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嘿嘿一笑,“准备买个牛,回去把家里丢荒的田啊土啊收拾出来,种点谷子玉米。”
牛sir咳了一声,“你在跟我开玩笑呢!”
我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先问废话的吗,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打算啊!”
牛sir想了想,呵呵一笑,“也是哦,名副其实的大哥了,你不在外面,但你陈灿和李左那些小弟,在外面搞得有声有色。”
“谁都知道,这些刚出头的社会大哥,也有自己的大哥,楚山河楚二哥。”
我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因为我心里知道,陈灿他们能在外面,搞得风生水起,大部分原因是许牧野在背后推波助澜。
虽然许牧野没来看过我,但我的减刑,以及我在外面的人和生意,他都一直在给我运作着。
有许牧野亲自操刀,别说陈灿和李左,就是绑几头猪,都能一帆风顺。
牛sir在门口与我道别,他还要急着回华南,再最后,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山河,00年的事,太高也太远了,我没有因为那件事对你产生别的想法,我们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们这些身份的人,不可能真和下棋一样,红黑分明,一条楚河汉界隔起来,你是你,我是我。”
“我俩一开始回柳巷镇,奔着办陈强命去的,但最后呢,陈强搭上了我这边一个人物,最后李隐还得保他不死,你说操蛋不操蛋。”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我心里都知道。
牛sir可能勉强算个棋子,我连棋子都算不上。
这种身份,做什么样的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牛sir走后,我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心平气和的静坐。
……
2004年年底,在许牧野的运作下,我最大程度的减刑,还完了前面所做的事,刑满释放。
四年多的时间,让我从里到外,都完成了一次蜕变。
11月20号,我刑满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