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衙门,各种问话自然是少不了。
其中细节就不一一赘述,因为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撒谎,连狡辩都算不上。
再说了,一个市场那么多人,每天人来人往,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和我身边这些人,这几天去了哪儿,都有人知道。
在衙门待了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时过后,王建国放人。
走出衙门的时候,外面停了三辆车,陈强坐在车里,看样子一直在等我。
我犹豫片刻,还是快步向陈强的车走去。
徐让站在陈强车旁边,脸色十分复杂的看着我。
他的左手吊在胸前,看样子是受了伤。
我看着他手,轻声问道,“没事吧?”
徐让没有回答,瞎了一只眼的胡飞,怒气冲冲的吼道,“没事你妈没事,你个狗杂种,连自己拜把兄弟都开枪。”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理胡飞。
而是抬头朝车里面的陈强说道,“我把那句话还给你,我说不是我派人开枪打你,你信不信?”
陈强面无表情,他被枪击的时候,老婆孩子,还有羊胡子徐让都在他家,徐让左边臂膀被子弹擦了一下,其他人没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这是对于陈强来说。
对于我来说,没把陈强和羊胡子天灵盖掀了,就只有不幸,没有万幸。
曹四火几人听我这样说,立马要上来推我,我身后陈灿和李左他们,也挤了上来。
我眉头一皱,“够了,你们他妈的要打,滚一边去打。”
我这一声怒吼,把所有人都镇住,一时间没人再动手。
陈强这时候从车里下来,挥手让他的人退后,他站到我面前,说出了一句我意料之外的话。
“一起走走?”
我犹豫一下后,轻轻嗯了一声。
陈强让他的人上车,我也让我陈灿和李左他们上车。
我们两个从衙门口出去,并肩走在路边,身后跟着七八辆车。
在这个清晨,柳巷镇的人,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我和陈强,这两个要死要活的社会大哥,居然并肩走在一起。
陈强脸色苦闷,抽出一支烟来,自己点燃后,犹豫了半天,又递了一支给我。
一瞬间我有些恍惚,自嘲一笑接过他手里的烟,“95年,我抽的第一支烟,是你在看守所那接待室递给我的。”
陈强吐出一股烟雾,“是啊,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你都成了大哥,甚至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我呵呵一笑,拿起他给我的那支烟,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然后两指一弹,把烟射了出去。
从自己身上摸出烟点燃,吸了一口,淡淡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许飞霖的人?”
我和你陈强之间,难道还有旧可以叙吗?
我们现在能走在这一块,不过是形势过于复杂,江山可以改,我和陈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改。
有机会,我第一个要他死。
他也同样,找到机会能弄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陈强摇摇头,“不会,我太了解许飞霖了,他没有这个本事,楚老二,这些人做事的手段,你觉得像是我们混社会的二流子吗?”
“哪个二流子会这样混社会?”
我点点头,确实不像。
混社会混社会,讲究一个混字,想要长远的混下去,必然不可能做这种疯狂的事。
“楚老二,有没有可能是你临沧的仇人,这些人明显就是打着,干掉我们两个,远走高飞的打算。”
我斜着瞥了陈强一眼,“你傻逼吗,要是我的仇人,来这柳巷镇寻仇,不得第一个和你联手啊,有你这个地头蛇帮忙,他们办我不是更容易?”
陈强和我都有些头疼,一时间都没有猜出来是谁。
前面到了一个岔路口,往左是去陈强家,往右是到市场,我和陈强该分道扬镳了。
陈强站在这路口,把嘴里的烟抽完,“要不先停战,把这群人找出来。”
我呵呵一笑,“我要是答应,你敢信吗?光头强,我两个都是拿发誓当饭吃的人,停战?你信还是我信?”
我转身往市场方向走,淡淡说道,“光头强,我楚老二不是当年,被你几句话就诓到下跪认大哥的楚山河了。”
“别说什么狗屁停战,但凡我的生意,我的人,出半点事,我第一个想到就是你个杂种搞的鬼。”
“我想你也是这样。”
我坐上车,手指轻轻敲击自己的大腿。
“陈灿,你把黄瑾两兄弟叫回来,今后出门不要自己一个人出,还有,让手底下的兄弟们,都出去打听打听,最近柳巷镇来了什么外人。”
“李左,成尚霖,你们两个今后跟着我,随身带枪。”
“戴宗恒,李波涛,你们两个是生面孔,一天多在市场转转,看看有没有那种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人,靠近我住的地方,特别是外地口音那种!”
陈灿和李左他们纷纷答应,我靠在座椅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真是麻烦,这群突如其来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我这边的安排刚做好,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打乱了我所有的布置。
临沧出事了,陈灿的亲哥哥,陈涵被一伙临沧本地人办了。
被挑了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