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板被逼得步步后退,区清莲这个娘们,还一直想要往下冲。
和我们在楼道的中间相遇,我们被逼得往后退,但她却伸手扒我和老板的肩膀,想要挤下去。
要不是情况危急,我真想给她一巴掌,这时候冲下去,就真要一家人团团圆圆了。
但转瞬一想,静姐死了,小斌结局已定,区瑞祥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不怪她激动。
我右手不停挥刀,可没什么鸟用,手都快抽筋了,没什么力道。
就是砍在人身上,都只能留下浅浅一道口子,他们挥刀和我撞一下,我虎口都发麻。
顾不上这些,我左手扯住区清莲头发,冷声说道,“回去,今天老子不死你就不死,老子死了你就自己抹脖子,落在这些人手里,你死都死不痛快。”
我这种人,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说这种话。
老子不死,你就不死!
失魂落魄的区清莲,好像没有听到我是的话一样。
双眼空洞失神,还是一个劲往下挤。
就在我准备扯着她头发,把她甩到身后去的时候。
一声呼啸的破空声,两根手指粗细的厚重钢管,呼得一下砸了下来。
这一钢管,是奔着区清莲脑袋来的。
我心中大惊,想要把她往后拉,想要伸手护住她脑袋,可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砍刀,砍一刀在脑袋顶上,压根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是钢管,专门打硬骨头的东西。
在我瞪大眼睛的注视下,钢管和区清莲的脑袋,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发出一声闷响。
区清莲整个人晃了晃,摇摇欲坠的往地上倒。
鲜血顺着她额头往下淌。
这一下,我感觉身上的力气都恢复过来了一样,红着眼睛等着拿钢管那人。
他站在之前割喉区瑞祥那人旁边,这两人浑身是伤,一直顶在最前面。
是两个不要命的狠人。
我把区清莲挡在身后,伸手抢过老板手里那把剁骨大刀,对老板怒吼道,“看着她。”
我日你的温,你们他妈的是狠人,老子楚山河就不是狠人了吗。
混了这这么几年社会,还从来没见过,真要把一家老小杀绝种的烂人。
不就是命一条吗,老子又不是没拼命过,大不了,今天拉着你们两个一路死!
不知从何时起,我成了穿鞋的人,没有了刚出道混社会时,打光脚板的冲劲。
时时刻刻想着保全自己。
但区清莲头上这一钢管,将我刚穿上的鞋给脱了下来。
老子今天要你们死!
我把较轻的菜刀换到左手,右手拿着剁骨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脑袋顶在最前面。
直接跳起来,整个人往下一撞。
这一撞下去,我也不打算活了!
我能撑这么久,完全是因为这些人没把我围起来,有这个地形优势。
要不然几十上百号人,在空旷处砍我我们几个人,要不了三分钟,就可以把我们砍成饺子馅。
现在我这样撞下去,落在人堆里面,十死无生。
太监你是神经,你是疯子,老子就正常得很啊?
我今天也疯给你看!
我看准拿钢管那人撞的,脑袋顶在他肚子上,随后这股力道,把他撞得往后退。
后面人挤着人,很快就稳住了。
他揪住我的头发,一钢管接着一钢管的敲。
我和他几乎是胸口贴着胸口,他手里长长的钢管失去了优势。
也或许是我完全疯狂了,感觉不到疼。
只觉得钢管落下来,跟挠痒痒一样。
我左手那把较轻的菜刀,一刀划拉在他腰上。
同时右手里的剁骨刀举起来,朝着他脸就是一刀。
原本我想砍他脖子,把这个杂种脑袋给砍下来。
但砍脖子要从侧边砍,需要的空间和蓄力幅度太大,周围全是他们的人,我怕还没砍下来手就被打断了。
所以选择这种速度快,而又省力的方式,从上到下砍。
这一刀砍在他脸的正中间,他的鼻子嘴唇,都被我一分为二。
杀伤力大不大先不说,但绝对足够凄惨。
整张脸被一分为二的场景,吓得不少人打哆嗦。
也不是所有人,都害怕这场景,砍了这人一刀的时候,我锁骨,后背,大腿,肚子,也在接连挨刀。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我此刻就如同战神一样,挨了这么多刀都没有痛觉。
我直接放弃了左手那把刀,伸出手将这人脑袋抱住,扣在我怀里。
剁骨刀不停落下,刀刀照着他脑袋劈,短短不到四五秒的功夫,我跟切菜一样,一刀接着一刀切他的脸。
他左边脸没有一块好肉,牙齿都漏了出来。
只要是这半张脸上的,不管是五官还是鼻子嘴巴,完全被我砍得稀碎。
逼上绝路那分钟,谁还不是个疯子!
我砍他的时候,我也同样在挨砍,挨打。
我身上的力气,正在慢慢游离我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那股劲过了。
我没机会站起来了。
我要死了。
借着最后的功夫,我掰住怀里这人的脑袋扶正。
老子说了,今天我要把他脑袋砍下来。
从拿刀往下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今天阳寿大概率是到了,没得活头了。
但我死之前,一定要亲手拉个杂种垫背。
可惜这两人冲在最前面,让我没机会碰到太监,和他换命!
我这一刀刚落下一半,铆足力气的一棍,就砸在我脸上,把我打得后仰,手里的刀也松开掉落。
这一棍打在我鼻梁上,我鼻梁直接塌下去,成个坑了。
太监提着之前区瑞祥那根铁棍,扒开身边两个人,照着我的脑袋和身上,又是一通乱打。
我感觉不到多疼,身上已经太多伤了,只觉得麻木。
最后太监抓住我的脚,把我楼道中往下拖,拖到大堂里面。
他脸上还是那种神经兮兮的笑容,弯下腰,俯身一抽一抽的笑着。
“嘿嘿,楚老二,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
“老子要一棍,一棍,一棍的打死你。”
我仰躺在地上,眼睛看东西有了道道重印。
我想这应该是我瞳孔,开始溃散了。
太监举起棍子,照着我身上抽,打了四五棍。
这个畜生不打头,估计是怕太快打死我,转挑身上软的地方打。
膝盖,小腿,手肘,天灵盖这种地方,不怕砍,就怕钝器打砸,因为这些地方硬。
软的地方不怕打砸,怕被砍。
痛觉蔓延全身,我呻吟都呻吟不出来。
就在我感觉我要被活活打死的时候,一声跟炸雷一样的怒喝声响起。
“我操你们的吗,是哪个要动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