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些忐忑,仔细回想自己布置,有没有什么地方出问题。
区清莲两姐弟,救肯定是要尝试救一下,但我不可能拿着枪就上。
这些冰城人,开了两辆车,我一枪一个,枪枪都不落下,也杀不完。
除非成尚霖和李左,也是枪枪爆头。
别说有没有这个实力,就是有这个实力,也不敢这样做。
枪这东西放在身上,最大的用处是威慑,不是杀人。
但凡是那种动不动掏枪杀人的主儿,最后有几个没上刑场?
你混社会衙门可以忍你,你要是做变态杀人狂,那谁都忍不了你。
所以在那短短的时间,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这下面顾车的两个人给搞定。
然后开着他们的车,让他们放松警惕,把区清莲两姐弟塞上车来后,我开车跑。
剩下那部车拔了钥匙,放了轮胎气,他们就是想追也追不了。
我点燃三支烟,猛吸几口,让烟雾充斥满整个驾驶座,尽量将我这张脸挡住。
去他娘的,老子一个提刀的二流子,又不是运筹帷幄的诸葛亮,能想到这么多,已经是二流子的高标准了。
管他娘能不能行,就这样干,实在不行直接开车跑。
心中下定决心,我的心平静下来。
后座的李左跟成尚霖,已经把刀子亮了出来,我也把手枪保险打开,万不得已,我会开枪。
大不了就是真的跑路。
几道人影,被旅馆楼道内的灯光投射到路边来,我再次抽了几口烟,让烟雾更浓郁一些。
如我猜想的一样,区清莲和小斌,被几个大汉提在手里,从旅馆里面拖出来。
上去这么久,我想跟在这两姐弟身边的人,已经被摆平了。
小斌红着眼睛,嘴角被打破了,但依旧是满脸的不服气。
这个小子傻不傻逼先不说,但确实是个带种不带怕的人。
区清莲哭得梨花带雨,有些失神的样子。
事情按照我预想的地步发展,这两姐弟被带着来这车这边。
夜色暗沉,路灯昏黄,加上驾驶室满是烟雾,他们没有发现不对劲。
甚至有个人远远的大喊,“我糙,你家祖坟冒烟了啊!抽烟不知道把窗户打开。”
我闷闷得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车门是拉开的,他们讲区清莲往车后座上塞,小斌一直反抗,又挨了几拳。
李左和成尚霖对视一眼,两人猛然伸出手,将区清莲两姐弟拉上车。
这一下,这些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原本这下面他们只留了两人,现在怎么出现了三个人。
一个汉子快步上来,就要打开副驾驶的门,我抓起放在旁边的枪,从烟雾中探出手去。
枪管顶在他的脑袋上,冷冷说道,“别动,兄弟,子弹上膛的,你只是为大哥办事,犯不着把命留在这儿。”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而在我持枪对准拉车门这个汉子时,区清莲两姐弟也被成尚霖和李左拉上了面包车后座。
这群冰城人中有一个人,想要凭蛮劲挤上来。
李左一脚踹在他胸口,他身子往后一扬,但手还牢牢抓住车门两边,不愿意下去。
我松开刹车,车子开始向前启动,准备将他甩下去。
(前面有朋友问,一直没看我提到考驾证,……我都提刀砍人,摸枪顶人脑袋了,开车还要驾驶证?)
但成尚霖狰狞一笑,他不把这人往下推,反而抓住这人的衣领,将他往车里拉。
同时手里面的匕首,刺了出去。
人在脚不着地的情况下,都会紧紧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
这个冰城人同样如此,他的手抓住车门,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和能力。
就这样,挂在拉开的车门上,被成尚霖接连三刀捅在肚子上。
幸好成尚霖下手有准,没有奔着要他命去,匕首插进去没有扭动。
三刀过后,血顺着车子前进的方向流了一地。
李左怕成尚霖再捅下去,将这人捅死,于是双手抓住前面和后面车座椅,整个人凌空起来,双腿蹬在这人胸膛上,将他蹬了下去。
车门关上之后,我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一条路,往前面开。
区清莲和小斌看到是我们三人后,明显有些吃惊。
我可没时间听他们说些没用的废话,将车停到路边,“小斌,你上来开车,你觉得你爸这个时候会藏在哪里,就带我们去哪里找你爸。”
小斌愤愤的说道,“你把枪给我,我回去杀了那几个杂种,再说其他的。”
我呵呵一笑,示意他过来拿枪。
他手刚伸出来,就被我一手扣住,反扭在身后,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左手三根手指虽然不怎么管用了,但抽人耳光还是没有一点难度。
小斌恼怒的看着我,我松开他的手,不等他转身,又抓住他的头发,提起膝盖磕在他脸上。
鼻子和嘴角都被我这一下给打破了。
我笑道,“现在认清我是谁了吗?我不是你老子,你别跟我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爹惯着你,我可不会惯着你。”
“要么滚上去开车,要么我把你扔在这儿自生自灭,让你姐带着我们去找你老爸。”
小斌被我打了一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你要是十六七岁,我可以和你讲道理,但你二十了还这么蠢,那就只能是欠收拾了。
天开始放亮,这曲折的一晚终于要过去了。
从茶楼绑那个女人,到后面礼乐办太监遇到埋伏,再到如今救这两姐弟。
这一晚上跟坐过山车一样,我是起起又落落。
我没坐副驾驶,到了面包车后面,想休息一下。
左手的伤刚好不久,此时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了。
区清莲缩在面包车最后面的角落,我说她没见过真正的二流子,她之前不相信,但经历今晚的事,我想她是信了。
现在已经被吓得神情恍惚了。
面包车后座的座椅是连在一起的,刚好可以躺一下。
我指了指座椅,示意她让开,“你让我睡一下,太累了。”
区清莲挂在眼角的泪珠一下子落了下来,大哭道,“臭流氓,我就知道落在你手里和那些北方人手里没什么区别,我才不给你睡。”
我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