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这两句话,顶得徐队长不上不下,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
王所长咳嗽一声,倒了一杯酒,“陈强啊,这件事呢我也了解了,是小赵做得不对,我也教育过他了。”
“小赵,把东西拿出来。”
赵疯子好像还在神游天外,王所长皱着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他妈早晚死在那玩意上面,我喊你把钱拿出来,过去敬陈大哥一杯酒,请他原谅。”
赵疯子这才啊得一声回过神来,从沙发旁边拖过一个挎包。
接过王所长手里面的酒杯,一手端酒,一手提着挎包来到陈强面前。
“陈强大哥,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但徐让兄弟今天一来,就吆五喝六的,我一时没忍住,冲动了。”
“小弟敬你一杯酒,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陈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装作没听见一般。
赵疯子把手里的挎包放到陈强脚边,“这里面有二十一万,多出来的一万块,就当是给徐让兄弟的茶水费。”
一万块钱,不算少了,1996年西南,普通人家一年未必能攒下来。
陈强没有接酒,也没有去拿装着钱的挎包,而是转头对大伟说道,“去把徐让接过来。”
我一直藏在角落不显眼的位置,而徐让双眼布满血丝,应该是在想怎么废了这个赵疯子。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我。
“大哥,替我报仇。”
陈强摸了摸徐让的头,“放心,你替大哥办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大哥不会就这么算了。”
赵疯子端着酒,就这样一直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求救的看向王所长。
王所长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开口说道,“陈强,难不成我给你倒杯酒喝都不配了?”
这杯酒,确实是王所长倒的。
陈强冷笑一声,接过赵疯子手里的杯子。
就在王所长和赵疯子都松了一口气,以为陈强会顺着这个台阶下的时候。
陈强一抖手,将酒水泼在了赵疯子脸上。
“你把这个杯子吃进去,我今天不办你。”
陈强端着空杯子,一字一顿的对赵疯子说道。
其实我每天都看评论,有几个朋友是黔州的,就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那种印着红花,一杯能装三两酒的玻璃杯。
没错,陈强手里拿的就是这种杯子。
生吞肯定是吞不下去的,就是日韩甚至欧美的老师,嘴也张不了这么大。
要是打碎吃玻璃渣,赵疯子一条命得有半条去阎王那儿报到。
赵疯子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王所长的脸已经沉下去了。
他猛的一拍桌子,“陈强,刚从你说徐队长是笑脸给他给多了,我看你现在才是真的笑脸给你给多了,让你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陈强一松手,手里的玻璃杯砸在地上,他没去看王所长,而是对身后带的人说道。
“把这杂种带走,去县城外面,我好好和他谈谈。”
“叫兄弟们可以开始挖坑了,到的时候刚好挖好。”
赵疯子一听这话,腿一软,差点就跪下了。
大概是心想,陈强这意思是要挖坑埋自己啊!
他是个带小姐的鸡头,跟陈强这种职业杀社会的二流子不一样。
赵疯子手下有小弟给他打架,但能给他办人的角色,肯定是没有。
(各地有各地的混法,有些地方垄断花柳生意的社会大哥,也是十分厉害,惹不起那种)
王所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你们这些二流子,真的是给你们脸了,是不是不晓得那样叫国法。”
“陈强,你再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明天就拘了你。”
陈强深吸一口气,终于搭理了一下王所长。
“你要拘我要办我,等到明天,今晚我要带他走,王所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站在暗处的我,能够看到王所长松了一口气,我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陈强和王所长,都是老狐狸。
不管是陈强的强硬,还是王所长的暴怒,不过都是在演戏罢了。
他们在维持自己的面子,要是不出意外,接下来这两人应该会互相给台阶下。
果然,王所长语气还是很冷硬,“陈强,我是衙门里头的人,不说小赵和我认识,就算是不认识,我作为个捕快,也得保护他,今晚你是带不走他的。”
陈强摆着一张臭脸,似乎在思考王所长这句话的分量,其实在我看来,他心中早就有了腹稿,想好怎么回答了。
“王所长,我今晚给你个面子,我不动他,但保证不了以后也不动他。”
赵疯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觉得陈强被王所长吓住了,那句保证不了以后,也只是句狠话。
“多谢陈强大哥海量,我赔徐让兄弟一万块钱,已经足够表明歉意了,我知道错了,谢谢大哥高抬贵手。”
真是把脑子吸坏了,还拿那一万块钱说事,陈强不办你办谁。
还大人有大量,枪手都在门口等你了。
陈强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我摇摇头,懒得再看他们演下去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的时候,我悄无声息的来到赵疯子身后。
常年搞那些玩意的他,身体早就被掏空。
我一脚踹在他后背,就跟踹到一张纸一样,连点阻力都没感受到,他就被踹趴在地上。
我伸出一只脚,踩住他的手,将斧子从怀里抽出来。
一斧子,砍断了他右手三根手指。
还是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根最长的手指,他的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和小手指。
掉落的手指被我另外一只脚踩住,反复碾压摩擦,最后直接跳起来踩,直到将其踩到变形,没有接上的可能才停下来。
“我叫楚山河,是徐让的拜把子兄弟,你记好了。”
“还有,明天去柳巷镇陈家祠那个鱼塘拿钱,你赔我兄弟一根手指一万,你金贵点,我两万一根给你算,砍你三根手指,赔你六万好了!”
赵疯子长大嘴巴,一抽一抽的吸着气,那样子像是要惨叫,但又叫不出来。
做这一切,我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所长,他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砸在我头上,接连砸了好几下,直到我头破血流,扔掉斧子抱头蹲下他也没有停。
一边砸,一边骂道,“小杂种,你是不是找死,你是不是找死啊!陈强都没谈多话,你敢当着我的面办我要保的人。”
我没有还手,任由他拳打脚踢。
偷眼看去,陈强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陈强,老子说了,今晚我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