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菜刀也没有到处乱晃,怕被人当做是神经病。
直接去了徐让的老虎机场子。
他是真的爱这玩意,这半年当中,场子里面添了不少新机子,还有最新款的水果机。
甚至还搞来了两台街机,一大堆小孩围在一起玩。
我想了想,还是把菜刀扔在了外面,提着菜刀去他的场子,吓到他的客人就不好了。
场子里面机器多了,他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不仅有跟着他混的一些小二流子在看场,还有穿着时髦牛仔裤,穿梭在人群当中兜售香烟和游戏币的美女服务员。
我忍不住嘶得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子还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啊,小小的老虎机场子,被他搞得有模有样。
有认识我的人,发现了我,小跑着上前,“二哥,你回来了啊,徐让哥去县里办事了,估计要中午才回来。”
我对这个二流子有些印象,大年三十夜陪我去办宋嘉文的就有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摸出一包玉溪递给他,“我记得你,来,抽包外地烟尝尝。”
他谢过之后,带着我去了徐让的住处。
柳巷镇混社会的人都知道,我和徐让是拜把兄弟,是陈强手下众多头马中,关系最铁的两个人。
所以跟着徐让混的人,对我也是十分尊敬,一口一个二哥的叫着。
他们并不知道,我和陈强已经是面和心不和。
陈强想要办我,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去说,毕竟一个大哥怕自己小弟出头就去办了他,这样传出去,谁还敢跟他混啊!
徐让这小子是直接把场子给当家了啊!被褥风扇等东西一应俱全。
我准备在这里等他从县城回来,这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下午。
徐让没有回来,反倒是有人送了一截手指来场子里面。
这截手指,是徐让的左手小手指。
我看到这截手指的瞬间,脸色就垮了下来,对身边跟徐让混的二流子说道,“把送手指那人抓回来,还有,清场,去通知陈强大哥。”
他们都是些普通二流子,平时打打架,敲诈一下老实人还行,没见过这种下人手指的场面。
(其实真正牛逼的混子,我个人感觉应该是2000年之后2007年之前,那时候的混子打架,简直可以说是能把人三魂七魄打飞一半)
我的话让他们瞬间有了主心骨,开始按我说的去做。
这截手指,有两个指节,切口处平整,应该是被人一刀切下来的。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想这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十分吓人。
我和牛sir只是互相利用,但徐让,从头到尾没有负过我,对我真心实意。
我出去半年回来,还没能见一面,他却被人下了一根手指。
我心中已经有了怒气,想要办人了。
陈强来得很快,场子里面的客人已经全部被清走,剩下的十多个人,全是混社会的二流子。
跟陈强一起来的,是羊胡子和宗宝,文波,大伟不知道去哪儿了。
送手指那家伙也被抓到了,不过只是个扒老二,有人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把这个手指送到徐让的场子里面来。
陈强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断指,一脚踹在那扒老二脸上,“你有没有看到这手指的主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扒老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不晓得,大哥,我真的不晓得,就只是有人拿两百块钱给我,让我给他办这件事,我真的什么都不晓得。”
这扒老二急得都语无伦次了。
陈强深吸一口气,“胡子,徐让今天去县城做什么?”
羊胡子想了一下,“今天是县城赵疯子还钱的日子,他欠大哥你二十万,前面一直拖着不还,大哥你不是说谁有空,就去县城把这笔账收了吗,徐让这几天都有空,估计是去找赵疯子了。”
陈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徐让是傻逼吗,去收账也不带点人,就那样去了?”
羊胡子苦笑一声,“现在县城除了牧野大哥和许霏林,其他混社会的还真不敢动我们。”
听到这话,陈强火气更大了,指着已经变色的手指,“不敢不敢,这踏马叫不敢,手指都被人给下了。”
这手指被切下来,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皮肉干枯变色,接肯定是接不上了。
我咳嗽一声,插嘴说道,“大哥,我们这时候是不是要先去县城,把徐让人给找到啊?”
陈强嗯了一声,停顿几秒后开始布置起来,“羊胡子,打电话给许飞霖,让他先帮忙找赵疯子的踪迹。”
“老二,去找大伟,让他调车调人,去镇东头等我。”
“宗宝,你去找文波拿枪,你们两个自己找部车,不要跟我们一路,到了县城去红兵旅馆,等我电话,我喊你们动你们再动。”
我按照陈强的布置去做,很快和大伟开着三辆海狮面包车,拉着近三十号人,在镇东头等陈强。
借着这个空档,我向大伟打听道,“大伟,这个赵疯子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徐大伟抽了一口烟,脸上有一抹愁容,“一个鸡头,县城很多场子的小姐,都是他在带,其中就有牧野大哥的场子。”
我轻轻眯了一下眼睛,说实话,江清波一个在市区混,还玩毒品那种掉脑袋东西的社会大哥,给我的压迫感,远不如许牧野。
不仅是柳巷镇,只要是在这个县城周围混的人,都惧怕这位牧野大哥。
他是所有混社会二流子头上的一片天,只要你在混,就得怕他。
“他是牧野大哥的人?”
徐大伟摇摇头,“算不上,最多是和大哥一样,有生意在和牧野大哥合作。”
我松了一口气,要真是牧野大哥将徐让手指给下了,按照陈强的脾性,肯定是直接装死,不敢去得罪牧野大哥。
“这个赵疯子很难办吗?看你愁眉苦脸的。”
徐大伟将头靠在座椅上,“赵疯子的妹妹,和咱们镇上的王所长,关系有点不清不楚的,当初他问大哥借钱,就是王所长拉的线。”
“大哥抹不开面子,借了二十万,如今不仅钱没收回来,还搭上了徐让一根指头。”
“这人,这事,都有点难办啊!”
我呵呵一笑,难办也得他妈的办。
下我楚山河拜把兄弟的手指,你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当然,要是我没牛sir这个保护伞,上面那句牛逼,绝对是不敢吹的。
不过现在最着急的应该不是我,而是陈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