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等等。”
一边喘气一边将自己的围巾和外套脱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给奶奶穿上,围好围巾。
“奶奶,我走了。”
“小姑娘……”
老奶奶看着衣着单薄的她跑回车上的样子,十分欣慰的笑了。
身上穿的衣服还带着小姑娘的体温,满是馨香和温暖。
“今年真的是遇见好人了……”
“一定要过个幸福的年啊。”
只穿着单薄打底的尚筱柔飞一般的跑上了车,好在车里有空调,温度不算太低。
“时间不早了,得快点去华亭了。”
虽然还不知道后座的几十个红薯该怎么办,但还是先去看看萧隽峯吧。
车开到了华亭的大门口,她都不敢下车去按门铃。
西城的深冬可不是开玩笑的,穿的跟法式小面包似的都不敢在室外太久,更别说自己现在直接没了保护罩。
摸出手机给萧隽峯打了个电话过去,第一个无人接听。
第二个也是无人接听。
第三个……
第四个……
得,把她的耐心都给磨灭殆尽了。
又打了一个,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放下手机的一瞬间都在思考,要不自己现在开车掉头回家。
虽然来去有点浪费时间,但起码不会在么车里被冻死。
想到这里,尚筱柔忽然看向了后座袋子里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想好了就不犹豫,立马拿了一个出来,捏住两头掰开,金黄的内瓤争前恐后的冒了出来。
这感觉,根本抵抗不了。
“好吃,怎么这么甜,果然是自己种的才会这么好吃。”
一边吃烤红薯,一边继续锲而不舍的给萧隽峯打电话。
等到烤红薯吃完了,电话依旧没有接通。
尚筱柔放弃打电话了,按照她对萧隽峯的了解来说,他的手机应该不在身边。
既然此路不通,那她只能换个努力的方向。
打开车窗露出一点缝隙,她估摸了一下,要是自己现在扯嗓子喊萧隽峯的名字的话,能被不带电子设备的老年人听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试探性的喊了几句,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让她默默的将脑袋缩了回来。
尚筱柔肯定不会承认是因为尴尬,嘴硬的安慰自己。
“一定是外面太冷了,我在里面暖和一下再试试。”
好在这里不是那种排列紧凑的别墅区,萧隽峯的家在这里独树一帜,方圆五公里都看不见别的人家的那种。
尚筱柔的羞耻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一直在院子里枯坐的萧隽峯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微弱,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室外太久了出现了幻听。
“萧隽峯,开门——”
第二声没有第一声大,但是喊话更加清晰了。
“萧隽峯,是什么新时代的怪物啊,能不能看看手机啊……”
“萧隽峯,我要冻死了……”
“你孩子妈要被冻死啦……快点开门啊……”
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
萧隽峯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出现问题了,怎么会有人大雪天的喊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在外面呆久了脑袋冻出问题了。
想着自己还有孩子要养,现在出问题好像有点不划算,起码等等到尚依岚长大吧。
想到这里,一直坐在室外的萧隽峯终于挪动了他尊贵的身体,顺手带上书籍和咖啡杯回了室内。
“滴答——”
室内的电子门铃上一直在滴滴作响,还以为是天气太冷设备出现问题的萧隽峯一开始不准备管。
可看不住门铃一直响,他这才走过来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
电子门铃检测到门口有车辆停留,一直滴滴做响。
他仔细一看,发现这辆车是尚筱柔。
“她怎么来了……”
难道自己刚刚不是幻听,真的是尚筱柔在喊他。
想到这里,他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了,穿着拖鞋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院子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萧隽峯踩在雪花上的脚感觉轻飘飘的,十分的没实感。
他担心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觉,所以急切的想要去门口确定是不是尚筱柔真的来了。
这一路,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刷拉——”
打开大门,那一辆艳红的跑车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像是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亮光。
萧隽峯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已经停拍了。
坐在车里的尚筱柔看见门开的第一反应就是降下副驾驶的窗户,小脸往外一伸,小嘴巴就开始疯狂输出。
“你还知道开门啊,你孩子妈都快要被冻死了。”
“电话你也不接,你到底想干嘛啊?”
“萧隽峯,你说话!”
萧隽峯看着嘴巴上一圈烟熏色小胡子还一直喋喋不休的样子,心中一阵温暖,所有的阴霾在这一瞬间都已经全然消散。
他快走几步,走到车边将人紧紧抱住。
“我还以为是错觉……还好,这些都是现实……不是错觉……”
得,这卖惨方式让尚筱柔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砸吧砸吧嘴,大人有大量的说:“看在你这么着急出来的样子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快点开门进去给我找件衣服,我都要冻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安全带,抱着胳膊下车就往家里跑。
萧隽峯这时候才发现她穿的如此单薄,余光瞥了一眼后座上一大口袋的烤红薯,心中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慢点,我跟你一起进去,”
他快步追上去,大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紧急的靠在怀里,企图将自己并不温暖的体温再分给尚筱柔一点。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还好有红薯,好吃。”
“你衣服呢?”
“在路上做好人好事了,没了,快快快,进去,我要冻死啦。”
咱们就是说,尚筱柔这下子也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进门直接飞奔卧室,一个仰躺在铺的十分平整的大床上,左右一裹将被子全都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像毛毛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