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妍白了他一眼,“邱大禹,我就是雇佣长工,也得找个品行好的,你看看你现在这颓废的样子,我才不要!”
邱大禹面色一红,忙拍着胸脯保证,“我不颓废,我也不要工钱,你只要管我吃喝就成。”
他说完,怕邱妍拒绝,赶紧提着两个木桶跑出了院子。
邱妍心里好奇,忍不住猜测,邱家到底怎么他了?莫不是和杨氏决裂了?
邱旭听到邱大禹最后一句,眼中划过一丝苦涩。
小叔睡相太不好了,他不想跟他一起住。
早饭过后,邱妍想着叶氏近日身体欠佳,便让邱灵儿留在家里帮忙照看顾小然,替叶氏分忧。
她照旧要去山林采挖草药。
邱大禹一想到上次的山林偶遇,忍不住想溜,可……今时不同往日。
“我和你一起去。”现在有了镰刀和铁铲,他还怕什么。
邱妍对这邱大禹完全没有半点儿好感,可这小叔现在就成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邱妍想到两月后的农忙,不怀好意的笑了。
邱大禹,是你自己要跟上的,待会儿可别喊累。
这次去山林,背背篓的是邱大禹,采挖草药的还是邱大禹,而邱妍,就只负责寻找和监工。
出乎邱妍意料,邱大禹今日倒也不觉得苦了,“小妍,今日这草药可都是我挖的,若是卖了钱,能不能分我一半?”
“想得美!”这人早上刚说过的话,这会儿就忘了。
“三成也行。”
“是谁说随便我使唤的?”
“哦,那算了。”邱大禹讪讪住了嘴。
转眼过了一个半时辰,邱妍看了看天色,准备去寻自己亲制的猎套。
邱大禹背着草药乖巧跟在身后。
一连寻了几个猎套,都是空的。
邱妍自从上了吃了野兔,就再没猎物入套。
所以,她将那几个空猎套都换了其它地方。
直到最后一个,邱妍人还未走近,就听到一阵扑腾声。
有猎物!
她心中一喜,当即快跑着上前查看。
身后的邱大禹气喘吁吁追在身后,“小妍,等等小叔!”
待到上前,猎物邱妍是看到了,是一只黄色的野狍子,猎套正是套在了它的后腿上。
可于此同时,她还看到一个穿的花红柳绿的年轻妇人,正兴冲冲解着她的猎套?
得亏她来的早了,不然,这野袍子可就跟她无缘了。
该女人她认识,正是村里的寡妇,因其名字中带有一个莲字,所以,人人都叫她莲寡妇。
莲寡妇水性杨花,污名在外,听说,她男人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住手!”
邱妍制止住莲寡妇动作,“这是我的猎物!”
莲寡妇抬头,当看到来人时,轻蔑一笑。“呦,是邱妍啊。什么你的猎物,你有证据吗?你喊它一句,它会答应吗?”
这可是野鹿啊,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野鹿呢,没错,她错将袍子当成了鹿。
听到远方传来簌簌声响,莲寡妇还以为是老相好寻来了,忙抬眸一看……顿时泄了气。
竟是邱大禹。
邱大禹一追过来,就听到莲寡妇最后这句,面上也带了几分不悦。“这猎套可是小妍做的!”
“大禹,你个混小子,还敢来指责我,谁先看到就是谁的,这野鹿我今日要定了。”
“是吗?”邱妍可不指望能跟这种人讲通道理。
她话不多说,上前一步,抓住了野狍身体。
莲寡妇急了,张手就朝邱妍脸上挠去,“邱妍,别仗着你们人多就欺负我一个可怜的寡妇。”
邱妍单手挡过莲寡妇恶爪,肘部一个用力,莲寡妇就噗通坐在了地上。
“你……”
莲寡妇揉了揉发痛的屁股,眼珠咕噜噜乱转,最后,将目光定格到身侧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
而后,她一个咕噜爬起了身,扭动着丰满的腰身,将前月匈贴到了邱大禹的上身,
轻声在他耳畔软软说道:“大禹,只要你答应将这野鹿送给我……”
后面声音越来越轻,让邱大禹瞬间涨红了脸。
“你……要不要脸!”邱大禹感受到那两团柔软,顿时身体一颤,触电般闪离,一颗小心脏开始砰砰乱跳。
这娇软柔弱的声音,听得他汗毛直竖。
莲寡妇本想以色诱人,不想,这邱大禹不吃她这套。
但是,她并没有因邱大禹拒绝自己而有所收敛,反而上前一步,再次抓住邱妍刚刚松开的野狍子。
“邱妍,别抢我的猎物……邱大禹,你这么大了还这么纯情,你还是不是男人?”
“恶心!”邱妍直接推离了莲寡妇,“想在我手中抢肉吃,做梦!”她多看这女人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
莲寡妇被邱妍推的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她‘哎呦’一声,连忙起身,拉住了邱大禹衣袖。“大禹,你个小没良心的,野鹿留下你才能走。”
邱大禹似是遇见了瘟神般,弹跳躲到了邱妍身后,这女人,太可怕了。
邱妍轻瞥邱大禹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
看到邱大禹背着野袍子跟在了邱妍身后,莲寡妇急的大喊,“这是我的野鹿,你不能带走。”
邱大禹用她的原话回怼过去,“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会应吗?”
莲寡妇起身追了几步,在邱妍冰冷的眼神中,收住了步子。“哼,邱妍,别以为你长能耐了,我就怕你了。”
“不怕我,只管来抢!”邱妍冷冰冰道完这句,和邱大禹一前一后消失在山林一角。
莲寡妇看着邱大禹身上的野狍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胸脯气的一鼓一鼓。
想到邱妍这些时日悍名在外,她到底没能追上。
邱妍这边,虽说上山路上有个小曲折,但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邱旭一大早也曲折不断。
一大清早,钱氏就亲自去了村学一趟,将邱旭昨日将儿子打的走不了路的事情告诉了王夫子,言语间,全是对邱旭的厌恶。
她跟王夫子抱怨了一通,最终的意思是,邱旭这样的孩子是个祸害,为了其他孩童的安危,应将他赶出村学。
钱氏这话,让王夫子颇为怀疑。
王夫子并非不辨是非之人,定然不会听信钱氏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