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赶回去的时候,祁南山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房的书桌后。
祁宴推开门进去,迎面就飞来一个茶杯,祁宴闪身躲开,茶杯落在书房门外的地板上,应声而碎。
响声立刻惊动了在楼下客厅喝咖啡的于珊珊母女两。
祁宴眸色微沉,身影都没闪一下,挺直了脊背进门关上了房门。
“父亲!”祁宴进门站在祁南山的办公跟前,许是因为昨晚一夜未睡,眼圈有些青紫。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祁南山哼笑一声,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上位者天生的威压。
他淡淡地睥睨着祁宴:“看在阮怡跟在你身边多年的份儿上,你护着他我没有说什么。”
“但现在阮怡要对秦浅痛下杀手,你竟然也还护着她?我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亲人都不顾的吗?”
祁宴闻言垂下头,他知道自己理亏,并没有反驳。
“哼。”见他不说话,祁南山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眯着眼看着祁宴,神色阴沉地可怕:“若是你下不得手去处置阮怡,那就只能我动手了。”
祁宴闻言,终是抬头朝祁南山看了过去:“父亲……请你这次,饶了她,我一定不会再让她生出事端。”
听着祁宴还在替阮怡开脱,祁南山微微眯了眯眼,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时火气很大。
“若我知道当初会养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货,我就应该让你在雪地里冻死!”
闻言,祁宴瞳孔猛地一震。
祁家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祁宴并非是祁南山亲生,而是当年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娃,那时候他只有三岁。
但这些,祁南山勒令下面的人都不许说,大家都心照不宣,当然,祁南山对他也视如己出。
祁宴自己也知道,但却没有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大家渐渐地也就忘记了。
祁南山微微眯着眼,嗤笑了一声:“当年你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时,是秦浅的母亲将你抱起来送你进了医院。”
“所以,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女儿的吗!?”
这些事,祁南山从未跟祁宴说过,他只知道自己并非是亲生,却没有想到当年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那时候他还太小,只隐约记得那天好冷,在最后的记忆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把他抱了起来,温暖瞬间就充斥了他的全身。
再后来……
再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得了,只是后来遇见阮宁,见阮宁的第一面,他就觉得很熟悉,于是对她一见钟情。
再后来遇见秦浅时,他觉得秦浅像极了阮宁。
现在一想,原来说到底是多年前那个给予他温暖的女人给了他最深的印象。
而那个女人,就是秦浅的母亲。
说着,祁南山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祁宴,你现在欠秦浅的,是两条命!”
祁南山的话像是一记闷雷,炸的祁宴久久都回不过神。
他身形晃了晃,从小到大,祁南山都告诉他要杀伐果断,可现在面临的两难局面,让他这个从来手腕强硬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抉择。
祁南山见状,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显然是对他的沉默不满意。
恰好祁宴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医院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