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宅因吴谌回来小住了几日,一时热闹了不少。
下人们往日都温吞无趣,日子简单重复,如今见少爷带着新少奶奶回来,且是原本相熟的谢小姐,个个都喜笑颜开,令这屋子也添了不少喜气。
吴谌不想浪费与婉儿共处的时间,况且如今才是他俩真正的新婚燕尔。
除了与姐夫姐姐吃饭喝茶,其余时间,他便带着婉儿满城里逛。
正值深秋,晚上从戏院出来时,凉意嗖嗖,谢婉儿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一旁的吴谌瞥见,下意识的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被她伸手拦住。
“我不冷。咱们走走吧……”谢婉儿揽上他的臂弯,明媚一笑。
吴谌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将她的双手捂暖了,与她沿街走着。
明月如玉,温凉沉静。
谢婉儿边走边哼唱了起来,咿咿哎哎,柔声软调。
吴谌随之也脚步轻缓,心头婉转。
没想到婉儿唱起戏来,如此娇媚。
谢婉儿自知有些歪腔斜调,不过即兴唱了几句,但兴致却很高。
她脚下轻盈,瞬时跨步上前,到了吴谌的前头,一个婀娜转身,托手抬眸,对着吴谌莞尔淡笑。
真真是顾盼生辉,惹人心动。
吴谌心底一震,见她双眉弯弯,鼻尖微微上翘的可爱模样,不由的也甜笑起来。
谢婉儿见他欣喜,接着又托肘竖起指尖,眼含笑意,竟把吴谌撩拨的厉害。
他大步跨上前,将她揽进怀里。
“这如何是好?”吴谌低头,鼻息微微浓重。
谢婉儿知道他面上冷静沉稳,可一旦与他凑近了,他总是这样不顾左右,举止亲密。
“幸好,你学的不像,唱的也不好听。不然,你真要像模像样的站上戏台,下面看戏的人,都回不了家了。”吴谌搂紧了她,戏谑道。
谢婉儿细细琢磨完他的话,顿时脸颊微热。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谢婉儿拉上他的手,与他接着往前走。
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吴谌却一脸不耐,立时将婉儿抱起,急急的小步往前奔。
“前头有车,赶紧回去。”吴谌淡淡说完,挑眉看了她一眼。
谢婉儿不解,一脸懵怔的被他抱着过了路口,随后被他轻柔地放在了车座上。
吴谌也坐上车,微喘着气,吩咐车夫去吴宅。
又待了一日,吴谌便带着谢婉儿回了江州市。
不日,吴谌去了船厂。
先前他注意到的那个行迹可疑的工人,今日却不见了踪影。
查看了船厂内工人出工的记录,吴谌顿觉,此人背景不清,临时来上了几日工。
向工头问起,也说不上有多深的印象。
只是有一点,这船厂里的活儿大多是费气力的,可那人却常常在脖颈上裹着黑色布巾,难道是个体虚怕冷的人。
吴谌一听,眉头微蹙。
这时节虽凉,但还未见有人捂脖子保暖的,更何况是一个干体力活的大男人。
吴谌眼眸一沉,抿唇心道,“余镇!”
事不宜迟,他立刻赶去向朱军长汇报。
朱仁国听完吴谌的描述,面上毫无波澜,不过是允他多安排些人,把船厂那儿盯牢些。
至于那人是不是余镇神药案的罪魁祸首,朱仁国似乎也没那么上心。
吴谌见朱军长未再多言,心里已经明白。
只要船厂里头不出岔子,外面的事自有其他人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