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堡后,正如哈利所想的那样,一切都糟透了。
走进大厅时,所有人都抬头看到了他们,然后窃窃私语起来。哈利想要转身离开,但纳威尔用力拉着他往前走。“不能去厨房,”他坚持道,“快来,和帕瓦蒂坐一起。”
当两个男孩坐在她旁边时,这位印度女孩抬起头,瞥了哈利一眼。“你看起来糟透了,哈利。”她笑着说道,让哈利噗嗤一笑。
“谢了。”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有些人说你没有把名字放进去。”
“我没有,”哈利坚称道。虽然霍格沃茨的谣言相当隐蔽,但没有一丝能绕过帕瓦蒂或拉文德的耳朵,如果哈利想要准确了解,问她就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刻意忽略周围人的斜视和窃窃私语,帕瓦蒂把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嘴唇紧抿。
“有人认为你是靠欺骗混进来的,还有人认为你贿赂别人替你放进去的。虽然大多数人意识到这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四名选手,但他们不在乎你是不是故意的,只是对这一切感到愤怒,尤其是赫奇帕奇的学生。”
哈利叹了口气,也许情况还可以更糟。
老实说,他并不怪赫奇帕奇人。如果换作自己的话,也会感到愤怒。他正在从正当的选手那里抢走荣耀,掩盖了塞德里克的名誉,他们有权对此感到愤怒。
哈利拿起一块鸡肉,坚定地盯着自己的盘子,即使窃窃私语声明显增加,他也没有抬头。直到后面有人清了清嗓子,他才转过身来,当他看见到站在那里的人时,表情迅速变得迷惑起来。“塞德里克?”他迎上去,困惑地问道,塞德里克露出紧张的微笑。
“嗨,哈利,我能坐在这里吗?”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哈利瞪大眼睛。
“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他呆呆地问道。
“是啊。”塞德里克挺直了肩膀,每个人都在盯着他们。
“好吧,坐吧。”哈利挪动长椅给这位六年级生让出位置,满怀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塞德里克,你在玩什么花样?”他低声问道。
塞德里克自信的微笑起来,他伸手拿起一个面包。
“我们是同一阵营的,不是吗?”他的声音足够响亮,能够盖过那些无耻偷听人的窃窃私语声。“我们都是霍格沃茨的选手。而且,如果那些谣言是真的,有人想要陷害你,那我认为自己有责任帮你安然度过这一切。”
哈利几乎不敢相信这位年长的男孩在说什么。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光荣,与哈利分享,只是为了让人们离他远点?“你真是个赫奇帕奇人,”他低声咒骂,塞德里克笑容满面。
“谢了,哈利。我知道你会明白的。把汤递过来,好吗?”
在午餐过后,塞德里克的举动让事情变得容易些。虽然几个赫奇帕奇人似乎仍然怨恨,但他们似乎将这藏在心里:如果塞德里克都和哈利站在一起,那他们也能。
几天过去了,人们大多对整件事冷静下来。帕瓦蒂说得对,人们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他们只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能否在危险的比赛中活下来,已经成为新的谈资。
哈利穿过走廊,他已经习惯了听人们讨论自己的存活概率,这可比听到他们嘲笑要好,只需要无视他们就好。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赫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在哈利和罗恩之间忐忑不安地徘徊,既不愿意抛弃红发男孩,又不想让哈利觉得她站在罗恩一边。如果她真的是朋友,就应该立马劝罗恩认识到自己嫉妒和自以为是,去年时,因为克鲁克山的事哈利一直在帮助她,她现在怎么能这样对他?
正因为如此,哈利大部分时间都在设法避开人群,待在宿舍里——罗恩不在的时候——或者去图书馆。
迄今为止,第四年哈利最大的惊喜可能是他非常喜欢魔药课,因为斯内普不再主动针对他,当然,斯内普必须扮演自己的角色,就像德拉科一样,但当哈利知道对方并不是真心的时候,处理起来要容易得多。
斯内普(大部分时候)给了他公正的评价,哈利知道无论地牢外发生了什么事,斯内普永远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不在意哈利的名声,三强争霸赛,或其他任何事情。但其他老师对待哈利的方式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比如前几天斯普劳特教授因为“错误地使用雾化剂”而扣了他五分。
又是一节魔药课了,赫敏与哈利一起走到教室,一路上不停地谈论飞来咒。哈利任由她说个不停——嗯,无视她——在暑假他就与卢平一起练习了飞来咒。
当来到魔药课教室外面时,哈利看到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戴着一种徽章——似乎都在等他注意到,撇了一眼德拉科脸上的傻笑,哈利仔细地看了看。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真正的霍格沃茨选手
“这还不是全部,”德拉科大声说。“看看。”他按下徽章的中心,红色字体变成了绿色,形成了“波特臭大粪”的字样,哈利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真幼稚。”赫敏咄咄逼人地回应着,拉着哈利的胳膊向教室走去。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德拉科慢吞吞地说着,递出一个徽章。“我有很多。只是,别碰我的手,我刚洗过。”
哈利用余光瞥见罗恩愤怒的表情,手中握着魔杖,他没有不理会罗恩,而是冲着德拉科傻笑道:“我要一个,马尔福。”斯莱特林学生们都盯着他看。
“你说什么?”
“我想要一个徽章,这个免费的吗?”看着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哈利几乎笑出声来,那是他非常熟悉的表情。那个表情意味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加上额头上的皱纹,真是可爱极了。
“哈利,别理他。”赫敏似乎以为他在开玩笑。“走开。”
“听这个书呆子的话,波特,”德拉科说着,对着头发蓬乱的女孩不屑一顾。这激怒了罗恩,红发男孩想要来一场战斗。他举起魔杖,但德拉科动作更快,他们同时说出了咒语。
两个咒语在半空中碰撞,弹开,哈利躲了过去,但赫敏反应不够快,德拉科的咒语直接击中她的脸。罗恩的咒语弹开后击中了高尔,那个高大的斯莱特林学生捂着脸大声叫喊,他的皮肤上长满了巨大、渗出液体的疖子。
赫敏也把手放在脸上——具体说是嘴上,她发出微小的、恐慌的尖叫声。罗恩冲上前,拉开她的手,她的门牙开始变得像海狸一样,从下唇外延伸出来,一直快要长到下巴。
“这里发生了什么?”声音轻柔,却在走廊上回荡,斯内普出现了。
德拉科和罗恩开始结结巴巴地找借口,斯内普显得非常恼火。“高尔,去医院。”当德拉科指向受伤的斯莱特林学生,他说道。
“马尔福也打中了赫敏!”罗恩辩解道。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教授!”潘西得意洋洋地说着,笑了起来,赫敏的眼睛开始泛起水珠。
“格兰杰,你也走吧,”斯内普打发她走。赫敏抓起自己的包,狂奔着离开了走廊。“其他人,现在进教室。”
众人排队进入教室,哈利跟在德拉科后面。“嘿,马尔福,”他轻声说着,德拉科回过头,向他投去惊慌的目光,哈利冲他傻笑。“那个徽章,我是认真的。”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明显表示他认为哈利终于疯了,最终他愤怒地嗤了一声,转向自己的实验台,从哈利身旁挤过去。
就在他挤过时,一个又大又圆的东西掉进了哈利的袍子口袋里,哈利露出了笑容。
上课还不到五分钟,众人就听到有人敲门,斯内普怒视着,是科林·克里维请求带走哈利——为了拍照吗?哈利绝望地看着斯内普,恳求他拒绝,让哈利留在地下室。然而,斯内普只是厌恶地撇了撇嘴。
“波特,带上你的东西出去。下一堂课前,我期待你交上十英寸长的关于如何制备解毒剂的论文。”
哈利失落的低着头,他背起书包,跟着科林走出教室,这个三年级的学生敬畏地向他微笑着。“哈利,这太神奇了吧?你成为第四个选手。”
“是的,太神奇了。”哈利板着脸重复道。“发生了什么,科林?”
“我只是被派来接你的,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他们要找所有的选手——大概是因为《预言家日报》?”科林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太棒了。”哈利用手抓了抓头发。“正好是我需要的。”
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哈利脑海中,他伸手进袍子口袋,拿出了马尔福给他的徽章。
他自豪地把它别在胸前,无视科林困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