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心翼翼地贴着草坪的行走,绕过温室,进入树林的边缘,直到能看到海格的房子。哈利觉得这真是太奇怪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海格在隐形斗篷下让他们进去。
“你一整年都在做这个?”他对赫敏低声说。“会不会感觉不那么奇怪了?”
“一点也不,”她轻声回答,她露出略带狂乱的微笑。“我们必须等待委员会看到巴克比克,否则福吉会认为海格把它藏起来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难以忍受,最后,海格打开了后门,哈利看到自己、罗恩和赫敏走了出来。他们把斗篷披在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观众。
哈利很幸运,巴克比克对他很熟悉,但解开束缚时,这只有翼兽不愿意离开海格的南瓜地。哈利心急如焚,只需要从窗户往外看一眼,海格小屋里的人就会看到他,一切都会毁掉,他悄悄地请求那只巨兽离开。
终于,巴克比克来到了树阴处,与哈利并肩小跑。他们穿过树林,当海格的后门砰地一声打开时,突然停了下来。
哈利无法抑制住笑意,委员会成员吃惊于巴克比克的消失时,尽管邓布利多听起来过于开心,超出他的喜欢。
这一直是这个人的计划吗?他一直都知道一切吗?
“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赫敏问道,哈利抬头看着树梢,太阳几乎落山了,还需要几个小时,小天狼星才会被捕。
“可以了,”他同意道。“我们先往那边走,从这里看不到打人柳。”
他们贴着森林的边缘行动,隐藏在逐渐增长的阴影中,慢慢靠近打人柳。他们看着赫敏出现,追逐着斑斑。从完全不同的角度观察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看着自己做已经做过的事情,感觉真是奇怪。
最后,他们都进入了隧道,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整整一年是怎么躲开自己的?”哈利喘着气,惊讶地问道。“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发疯了。”
难怪赫敏整个学年都看起来快要崩溃了,她每天都要多活大约五个小时。必须记住她在什么时间出现在哪里,有谁看到她,以免意外穿越自己的时间线,一切都为了几节额外的课程?
“确实很难,”赫敏赞同道。“有几次,我会把时间调回几个小时,只是为了在空教室里小睡一会儿,但我想我不会再这样做了,这太累了。”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这么做,”哈利嘀咕道。“他们应该告诉你自学,你现在已经聪明到不需要上课了。”
赫敏脸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放弃了占卜学,我想我也会放弃麻瓜研究。”
这样她还剩下算术、古代符文和魔法生物学,两人停下交谈,因为他们同时看到卢平教授也朝着柳树奔跑,他用飘浮术悬起一根树枝按住树上的突起,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溜进了通道,可能也确实这样做过。
不久之后,斯内普出现了。他使用和卢平一样的方式,顺便带走了哈利的隐形斗篷。
一种古怪的占有欲在哈利心中升起,告诉他要从斯内普手中抢过斗篷,但他无视了它。让他惊讶的是,斯内普站在他们这一边,他愿意听他们解释。
他记不得在斯内普出现后他们在小屋里待了多久。肯定不会这么久吧?感觉他们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巴克比克不耐烦地在地上抓挠着。
最后,他们听到了脚步声。奇怪的一群人开始从柳树下出现,斯内普悬浮着罗恩,卢平拖着彼得,哈利和小天狼星相互微笑,赫敏排在最后。
哈利的胸口瞬间收紧了,当圆月变得清晰时,一切都变得可怕。
“如果我们去追他呢?”他低声说着,看着彼得变形。
“在黑暗中寻找一只老鼠,放任狼人四处奔跑?”赫敏反驳道,赫敏是对的,哈利承认这一点。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赫敏,我们需要到那边去,”他催促道,她哼了一声。
“哈利,我们不能干涉他们!”
“不,我们需要过去,要不然卢平会跑进树林里,”他提醒道,已经站了起来,拉着巴克比克的绳子,背后充满了恐惧赫敏,她转身向后看。
“海格的小屋,”哈利说着,已经开始奔跑,巴克比克跟在他身边。“现在应该是没人的。”
当他们冲进门时,牙牙汪汪叫了起来,但赫敏安抚了这只巨大的狗。巴克比克似乎很高兴回到家里,在海格为他准备好的床上舒服地躺下。
“别睡觉,”哈利轻声斥责着动物,翻了个白眼。
他们听着卢平嗥叫,和小天狼星的尖叫,但透过海格的窗户什么也看不见。
“你为什么没跟着我?”哈利问道,现在的他应该正向湖边跑去。
“我不能离开罗恩,”赫敏反驳道。“我想找海格帮忙,但是——我不能离开他,然后邓布利多出现了。”
哈利暗自皱起眉头——邓布利多,像往常一样,在最后一刻出现,多么巧合。
当外面平静后,两人和巴克比克偷偷离开了小屋。果然,邓布利多正在朝湖边走来。
哈利紧咬着下颚,看着校长为昏迷的他和小天狼星的施展了治疗术,之后也为斯内普和罗恩做同样的事情,赫敏一路小跑紧随其旁。
从那时起,时钟开始滴答作响——当福吉出现召唤摄魂怪时,哈利拉了一下巴克比克的绳子,唤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巨兽,然后哈利起身坐在巴克比克的背上。
由于赫敏的一只手臂无法动弹,她上去的过程并不那么顺利,但经过一番摸索,她终于坐在了哈利的身后,脸埋在哈利的肩膀上,轻声呜咽。
她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搂着哈利的腰,但他没有在意,专注于指引巴克比克朝着正确的窗户飞去。
“他在那儿!”哈利伸手过去,用力敲击着玻璃。小天狼星震惊地坐了起来,他赶紧站起身,快步走到窗户前。赫敏举起魔杖,用咒语打开了窗户,小天狼星猛地拉开窗户。
“哈利!”他吃惊地喘息着。“你怎么……”
“上来,时间不多了,”哈利催促道,稍微调整了巴克比克的位置,让小天狼星能够爬到赫敏的身后。“摄魂怪要来了。”
小天狼星仍然目瞪口呆,费力地从窗户上爬进了巴克比克的背上。赫敏再次锁上了窗户,使它看起来好像从未被打开过一样。
确保每个人都坐稳后,哈利用力一蹬,引导巴克比克一直飞到西塔的顶端。他们在城垛上着陆,哈利和赫敏从上面滑下来。“小天狼星,你最好现在离开,他们随时都会发现你逃走了。”
“其他人怎么样?大家都没事吧?”小天狼星急切地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他现在需要快点跑掉!“大家都没事,现在走!”
“我会写信给你的。”小天狼星承诺道。“我会想办法的。这不是告别,哈利。”他从巴克比克俯身下来,额头与哈利的额头短暂地贴在一起。“谢谢你。”
只是瞬间,哈利考虑着是否跳回巴克比克的背上,与小天狼星一起飞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远离霍格沃茨,远离邓布利多,拥抱自由。
但他不能这样做,他的朋友们需要他。
取而代之的是,他退后一步,看着小天狼星促使这只巨大的野兽前进,巴克比克的翅膀展开,他从城垛上飞起,冲入天空。赫敏拽了拽他的胳膊。“我们必须快点回去!”
哈利强忍着把目光移开,任由赫敏拉着他下楼梯,回到城堡内。他告诉自己小天狼星会没事的,他必须没事。
幸运的是,西塔离医院并不远,在走廊上与福吉擦肩而过后,他们正好赶上邓布利多从病房中告辞。他对他们友善地微笑,哈利没他对上目光。
“都办好了吧?”哈利和赫敏都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的微笑变得更加灿烂。“太好了。我想——”他歪了歪头,透过门听着,“——是的,我想你们也离开了。快点,现在。”
他把他们领回了医院里,在他们身后锁上门了。
他们成功了。
哈利发出一声气喘吁吁的笑声,与赫敏交换了同样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们悄悄回到床上,正好赶上庞弗雷夫人从办公室出来。
“校长离开了吗?现在我可以照顾我的病人了吗?”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酸溜溜的表情,她把巨大的巧克力块塞给了哈利和赫敏。
哈利舒服地躺在床上,咬了一口甜蜜的巧克力。
他现在可以放松了,小天狼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