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盘转动,指针指向卫岚。
卫岚怪笑一声,闭眼不语,沉浸了半炷香的时辰,将牌面翻过来,是一张人牌。
“白先生,咱们开牌!”
白鹿精白缥身体微微一颤,面无表情:“山不转水转,改日再来拜访贵宝地!”话罢,一脸不高兴的离开。
“哈哈哈……那卫某人日后恭候白先生大驾光临!“卫岚颇为得意,满是目中无人之态。
又一轮开始,温琰觉得眼前的两位对手比较难缠,蜘蛛精阴险狡诈,卫岚老奸巨猾,都是不好对付!
他只能拿出唯一的手段,气运之数!
摸起木牌一瞧,是一张妖牌,指针转到了自己,是自己率先开牌。
温琰偷瞄了一眼春十一娘,只见她举止浮夸,坐立不安。
又看了看卫岚,黑斗篷将脸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有何表情,只是听到他怪怪的轻笑了一声。
温琰心下摇摆不定,只听春十一娘冷嘲热讽:“你这小虾米不知天高地厚,大鱼吃虾米,你也就是陪读的小童而已,现下能留在这桌上,当真以为自己厉害了?”
温琰听到这话十分不喜,内心的天平渐渐倾向于春十一娘,正准翻牌与春十一娘比较。耳畔传来一声缥缈之音。
“开了庄家的牌,他是人牌!老夫观察许久,发现这卫岚有个怪癖,便是手上拿着“人牌”便会不自觉的轻笑一声。”
这声音竟然是雀仙的音色,真没想到他也喜欢热闹,早已飞出雀幽塔,独自一人坐在房梁处暗中观察着局势,如此心细,竟然看出了卫岚细微的漏洞。
温琰方才也听到卫岚怪怪一笑,原来是这样。
他心下笃定了卫岚是人牌,将自己牌翻过来,气势汹汹,道:“卫前辈,小虾米与你开牌!”
“哈哈哈……”卫岚笑声洪亮有力,如虎啸山林,整个大殿都在颤动,掀下斗篷,本以为这黑虎精面相凶恶,满腮虬髯,是一位年纪半百的老者。
没想到他竟是一位面白书生,文质彬彬,手中一柄折扇摇开,扇面绘着一只斑斓猛虎咆哮山间,轻摇折扇,笑道:“好好好!你这小妖胆识不小!本座认输!”
一旁的春十一娘泛起笑意,整个人活泼起来,好似这场局最后的赢家非自己莫属!
“卫岚君,这小妖不过是生葫芦一个,全凭着好运气!不过好运也会到头,嘻嘻嘻……”
卫岚示意发牌小妖继续,自己瞧瞧最后的赢家是谁?
最后一战,这玩法大开大合,发牌在手,双方直接明牌便是。
气势这一块温琰拿捏的稳稳当当,牌一在手,他也不看牌面,直接将木牌狠狠甩在桌上。
是人牌!
这般气势的确压制了春十一娘。
留下的观战的众妖心头一怔,从未见过这等狂妄的玩法。
春十一娘满头大汗,感觉一股霉运聚集在头顶,小心翼翼翻牌一看,是人牌,还好与他和牌。
她长出一口气,没想到眼前这小妖如此狂妄!
和牌,和牌,和牌……
连着三局和牌,温琰气势更旺,更有一丝挑衅,这一局直接将自己的手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丢给春十一娘,让她帮自己翻牌。
詹老爷捶胸顿足,惊道:“你……你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春十一娘只觉得眼睛昏花,出现幻视,竟然看到温琰变作一只龙虾,嬉皮笑脸背着一根大木牌,上面刻着“必胜”二字!
围观的众妖呆若木鸡,这哪里像是一个算计的赌客,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卫岚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好似知晓了赢家,亲手取下风玑宝衣送给温琰,笑道:“你这小虾米果真胆识过人,有本座当年风范!”
“我……我赢了?”温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着风玑宝衣,一丝凉意直透肺腑。
春十一娘一拍桌子,喝道:“臭虾,快快将你脏呼呼的爪子给老娘拿开!胜负还未揭晓!”
她口气猖狂,可依旧胆小如鼠,战战栗栗将双方的木牌翻面。
人!仙!
两副木牌!未能和牌,胜负揭晓。
春十一娘仰头狂笑,本是点着红纱的嘴唇裂开足有拳头大:“人吃仙!这副牌是老娘赢了这只臭虾!哈哈哈……”
“你输了!亏得你那么多只眼睛,竟然分不清哪张牌是你自己的!”
“嘿嘿嘿……十一娘,你是老眼昏花了?你手中是一副“仙牌”,这位小虾米可是人牌!”
“疯了?十一娘啊!你可别吓我,你还欠着我三十两银子没有还!”
春十一娘如一张吹破的牛皮瘫痪在座椅之上,气息紊乱,脸上写满不甘。
温琰还是不相信自己轻易赢取了风玑宝衣,“这……这风玑宝衣当真是我的了?”
卫岚摇头苦笑:“那还有假!这万宝妖楼开业万年,循规蹈矩,说一不二,你赢了便是你的东西了!”
“不过……出了这万宝妖楼十里之地,旁人是夺是骗那本座可管不了!”
人在衣在!温琰急忙脱下自己所穿的衣袍,将轻飘飘的风机宝衣穿上,说来奇怪,这衣袍好似自己会变大小,之前看着宝衣宽松,没想到穿起来大小正正好好。
他觉得浑身冰冰凉凉,时不时的感觉四肢百骸被一双纤纤玉手按摩一般,十分舒适。又怕宝衣太过显眼,将自己的衣袍套在外面。
“詹老爷,还不快快将《雾山图》收起来。”
“是是是!小虾米气运过人,赌赢这一局太好了!”詹老爷高兴的不得了。
他们正要离开此地,却被蛇精挡在门前,“小虾米,本尊拿自家宝贝与你换这风玑宝衣如何?”
其余几妖也是凑热闹,纷纷讲道。
“小虾米,甭与他换!他心眼坏着呢!你讨不到便宜!”
“你这老树妖胡说什么!”
“小虾米,老夫这里有一件树灵甲,可抵御致命一击!与老夫换来?”
“虾米小弟,我侯三样有一柄神剑,唤作千羽剑!此剑不出则以,出则日月无光……”
……
詹老爷此刻如一个守护神,半条肩膀挡在温琰身前:“不换、不换,统统给老朽让路!”
走下楼,詹老爷喜道:“你小子运气不错!替娘娘办了这大事,她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温琰冷了他一眼,道:“这宝衣是我凭实力赢的,何故宝衣在你嘴里便成夫人的了?”
“哎呀!你小子过河拆桥是不!拿着娘娘的《雾山图》作为赌资,所赢之物当然是算作娘娘的了!”詹老爷直接反驳。
“我呸!”温琰瞥了他一眼:“《雾山图》是娘娘借给我的?借取之日,东西当然是我的了。”
詹老爷满脸不喜,狡辩道:“你拿着娘娘的宝物做赌资,这赢回来的便是她的!”
温琰气的双目通红,反驳:“你这个老蛤蟆真是糊涂!我打个比方,你借我十两银子,我赢下千两,按你这说法,我手中千两都是你的了?如此我何故借钱!”
詹老爷摸着脑袋,听着好像是这么个理,不依不饶:“老朽才不管这些歪理!你与老朽见了娘娘再说。她说这个东西是你的那便是你的了!”
“好!我才不与你这老糊涂较劲!夫人她可是个明理人!我这便随你去见夫人!”
两人吵闹着,已经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