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云鹰派了一两个人参与进来,此刻他们正在和特遣队进行连线,其中一人说道:“根据老板所说,昨天晚上那三个死者和两个入住人发生了一点摩擦。老板说,三个死者经常来他这里,他知道,这三个人都喜欢玩男人,昨天晚上来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气质体型都很好,他们三个应该是有想法。”
“老板说,这两个人要了两间房,是提前预定的,预定的那个人的手上就戴着银色戒指,我们把穗城监控里截下来的那个和高南箫一起逃跑的人的戒指给他看,老板说很像。”
“我们问他这个人什么身份,但是老板也不知道,说那人也是第一次来,不熟悉。”
“是许警官发现了不对。他在看尸体的时候,觉得那三个男人的私法太眼熟了,有点像是曾经那个,那个谁……”
“哥丹威。”许慕山的声音传来,他拍了一把特种兵的肩膀,说道,“谢了哥们儿,接下来交给我。”
小哥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跑到旁边和战友乖乖排排坐。
许慕山戴上耳机,继续说:“那三个尸体是一刀封喉,根据伤口的相关痕迹,我感觉和当初哥丹威的集团很像。哥丹威和高南箫关系紧密,我认为,昨天晚上入住的两个人就是高南箫和他手底下的人,这三个人因为对高南箫有企图,所以高南箫要他的人把这三个人处理掉。”
“我们立刻展开了追查,但是没有发现,有些地段没有监控,有监控的地段没有发现高南箫的身影。按照时间,我们认为,他现在大概率已经入境缅甸了。”
通讯设备的两头都陷入了沉默,冯玉华支着额头:“高南箫这么张狂,说明他在边境的势力不会小,哥丹威都对他唯命是从,那就在查边境的团伙。咱们不是整理了有相关资料吗,在拿出来查一下。”
许慕山:“不是说有个什么陈仇吗?不是要他老婆劝他吗?还没劝?”
冯玉华叹了口气:“还在做心理建设。”
许慕山:“……她的心理建设打算做到明年吗?”
“这谁知道。反正郑颖看着挺脆弱的,我们也不敢说重话怕再刺激到她。我们跟她爸关系不错,她爸肯定现在天天劝她。希望肯定不能全压在陈仇身上,他只是一条捷径,该用咱们的土办法还用土办法。诶,对了,江局不是说要你在边境调查高南箫在被找回来之前的事情吗?调查怎么样了?”
许慕山叹了口气:“没什么线索。我也不知道是所有人默契地缄口不言,还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这里面还有蹊跷,我再想办法打听打听。”
与此同时,缅甸境内。
高南箫洗完澡,没有再做易容和伪装,穿着一身休闲服,靠在栏杆上吹着东南亚夜晚微暖的风。
这是他在缅甸的房子,是不比燕京高氏庄园差的地方——当然不会差,这就是仿照着高氏庄园建起来的,建造的时候在各方面的要求上比它的原型要高很多。
咚咚——
房门被敲响,高南箫双手撑着栏杆:“进。”
“先生。”袁彻出现在门口,“先生,您不吃点什么吗?今天一天您都没怎么吃东西。”
“不吃了。”高南箫摆摆手,“在北方待久了,吃不惯东南亚的东西了……泰餐还能吃,有泰国厨师吗?”
“有,不过他今天休息,我去叫他……”
“诶,不用了,休息就好好休息,别又给人家找活。他明天上班吧?明天要他做。”
“是。那……先生,您现在要休息吗?”
“不。”高南箫看了眼时间,“帮我准备一束花吧,上坟前看看去。”
袁彻愣了一下:“是。”
十分钟后,高南箫换了一身正装下楼,袁彻也同样一身西装,手捧一束白色百合花在玄关处站着。
高南箫所说的坟就在庄园的后院,那是一座祠堂,高南箫从袁彻手里接过花,示意他在外面守着,自己抱着花走了进去。
吱呀——开门的声音刺耳,一点点光亮透过打开的门缝照进来,堪堪照在灵牌上——家父高天流之位。
“爸,我回来了。”高南箫反手把门关上,祠堂里光亮昏暗,他把花往供台上一放,没有任何想要祭拜的迹象,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行,看来有人打扫。”
他再次把目光落回在灵牌上,眼睛一闪一闪的:“目前来说,情况都还不错。这儿的生意没耽误,那边钱也都差不多了。就是没想到警察插手了,看样子,他们关注我很久了。不过都无所谓,现在他们也没办法拿我们怎么办。”
“这是给您的花。您爱吃的还没做呢,明天让人做了再给你送过来,到时候咱俩再叙旧。我现在去后面,看看我……哥哥。”
高南箫的声音又轻又柔,脚步声也很轻微,他推开有一扇木门,来到了祠堂的后院,那里空荡荡一片,入眼荒凉,院子的一角有一个小土堆,上面歪歪斜斜插着一个木牌,什么也没写,但是能看出来,是个坟堆。
那里,埋着真正的高南箫——那个和真正和高天临有着父子血缘关系的孩子。
“好久不见了,哥。”高南箫声音带笑,毫无形象地直接在地上盘腿坐下,手撑着下巴,“哥,你家是真的很豪华。你爸妈,我的大伯和大伯母,真是非常好的人。哦对了,我在被他们带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村子,还带走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我很喜欢。可惜了,要不是意外,我可能现在就把她带回来一起管你叫哥了。”
“啊,还有。你现在不用想了。你的爸妈,和你的爷爷……也该是我的爷爷,很早就死了。你应该见到他们了吧。真不是我狠心,我没想过把他们都杀掉的,是爷爷他发现了我不是你,想要把我……杀了,可能是他想起了他当初放弃的儿子了吧。”
“我也是为了自保。属于……正当防卫。”高南箫的尾音上扬,他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又把木牌上的蜘蛛网随手打掉,“今天太晚了,改天再来看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