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面色阴沉如水:“徐爷是不是跟阿狗说什么了?”
我点头道:“没错,他说这一趟活干完之后,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再也不受会里约束了!”
王凯说:“然后呢?”
我说:“徐爷说他以后想往南去就往南去,马会长的地盘他想碰就碰。还有就是,哪怕他进到北京把你杀了,徐爷也会不管他了。”
王凯叹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妈的都觉得我好挣钱,谁想过我担了多大的风险,关键是还赚不了多少。”
他说这句赚不了多少我是半个字都不带信的,不过他说的担很大风险倒是真的。
北京这边玩收藏的多,从他手里出去的黑货也多,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出事。
不说他这么多年卖出去的东西有多少,就是他那个大宅子里的玩意,就够他枪毙几回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所以说你现在不光要防备沧州那边来人,还要派人盯死了阿狗!”
王凯叹了口气:“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这样,我这边真是众矢之的啊,妈的这些人怎么就不敢去天津找麻烦!”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天津武行跟三民武士会正常了过后,也经常会有大货从天津走水路出到国外。
按理说天津的市场也很好,马会长他们既然觉得在王凯这没油水可捞,直接找天津人做生意不也一样吗。
后来听王凯解释了我才清楚不是那么回事。
一个是文物出海的风险很大,万一被查到就是财货两空。
所以天津那边的运费抽成就会很高,而且天津本身就是个独立的存在。
跟你三民五十户的生意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你武士会无权过问。
而王凯这边就不一样了,按理来说会里送过来的东西,他只有接受的份,连武士会这边给出的成本价他也没有还口的余地。
听他这么说我又有疑问:“兄弟你都不能还价,那万一卖不出去或者赔了怎么办,据我所知他们抽成相当高!”
王凯点头道:“没错啊,所以说我的压力最大,你看我手底下像老谢这种人,一个个粘上毛比猴都精,他们现在每天研究的就是该把什么样的货卖给什么样的人!即使明知道这东西不值那么多钱,也要想办法高价卖出去!”
我点点头:“你们的实力我了解,没的说,怪不得马会长会反应这么大,你这一退出相当于断了他大半条财路。”
接着王凯攥住我的手说道:“兄弟,你得帮我!”
我一听就傻了:“说啥呢王哥,你手下这么多人,还要我帮忙吗?我可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啊!”
王凯说道:“肖老弟你别太妄自菲薄了,你多大本事我清楚的很,这次除了你没有能帮我的人了!”
我抠破脑袋也想不到他到底要我怎么帮他,结果他一句话点醒了我。
王凯把两只手用力攥在了一起:“你说天津那边现在生意如何?”
这下我恍然大明白,看他的意思是想跟天津武行搞一个深度合作。
说的干脆点就是直接把北京的业务并入天津武行的业务范围。
然后无论是郑家也好还是哪些世家也好,就派一些高手来北京坐镇就可以了。
我感叹道:“哎,兄弟这样你需要让出去的利润一样不小啊!”
王凯说道:“天津那边我打过很久的交道了,他们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我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联系一下郑家!毕竟你们关系……”
最后的话他没有说透,但是我心里门清,他不是想和天津武行做生意,而只是想跟郑家做生意。
郑家出人出力当保镖,他继续做买卖当他的财神爷,这样既是强强联合,单一一个郑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胃口把他吞掉。
我点头道:“刚好,郑东雪跟我关系还算不错,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跟我去一趟郑家,没准这趟就能成!”
王凯听我肯从中帮忙,赶紧把手里的一块玉雕把件塞给我:“这趟就麻烦兄弟了!”
我说道:“王哥那你先准备准备吧,挑两件见面礼,我们尽快过去!”
王凯一口答应,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让我吃菜。
我狼吞虎咽的时候,王凯显然有些心神不宁,我安抚道:“兄弟,只要你肯出钱,郑家人那边还是很好说话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王凯说:“我就是怕他们不敢得罪马会长那边,万一不答应的话,我还是很难办。”
我笑道:“之前他们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怕,咋可能这一回就怕了,而且天津人忌惮的是徐家那位,我感觉马会长他们并不怎么会放在眼里!”
看他也没有吃东西的意思,我就让他直接回家准备着去了。
王凯也没客气,直接走了。
他一出门,老谢就进来了,还非拉着我喝了两杯。
晚上,我回道金古斋,给胖子带了点吃的,说道:“胖爷,我过两天去趟天津,你去不去?”
胖子摆手说懒得动,他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确实不适合东奔西走。
于是我请了个五大三粗的男保姆给他,一般的女保姆估计是伺候不动他。
当晚一点多的时候,王凯就给我发来消息,说礼物准备好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说他们这些个习武之人晚上都睡得早,明天我先问问,他们有空的话随时过去,反正也近,王凯一口答应。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郑东雪,问她还有她爸空不空,今天我过去拜访一下。
她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你小子绝对没憋好屁,我知道你们武士会最近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劝你最好别连累到我!”
我赶忙说:“哪能呢,您这么大的本事,谁敢打您的主意,我就是过去看看你还有大个,顺带带了点土特产来!”
郑东雪骂了句:“妈的挂了,真几把烦!”
她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了,我赶紧让王凯收拾东西,出发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