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果断的打断了白穆的话。
“我和玉是好朋友,我们可以为对方出生入死,毫无怨言。而你,千年来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一直不愿意真正去感受他的需要,感受他对你的期待。是你亲手将他推开你的身边,这怨不得任何人。”
白穆问:“可惜我懂的太晚了。我希望你不会懂的太晚。”
“女君此言何意?可否明说?”
星月说话最不喜欢闹弯子,本就对白穆没有什么好感的她,一点时间也不愿在浪费。
白穆无奈道:“你若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会阻止玉儿和玉嫣的婚事。”
星月冷笑道:“女君可真是想多了,我不让他们成婚,完全是因为我知道玉的心里没有玉嫣。若是玉因为要净化妖丹,委屈了自己,让我可真的宁愿不要那点灵力。而且,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不是吗?”
白穆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若是你能看出玉儿心中没有谁,那定然也能看出玉儿心中有谁。”
星月嘴角的笑意顿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掉进了自己的话里。
白穆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些话由我来说不合适,但是我想我若是不说的话,依着玉儿那个性子,他定然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他恨我也好,不恨也罢。
若是他醒后不愿意留下,我希望,你能替本君好好照顾玉儿。”
星月皱皱眉,对白穆说:“你怎知他不想留下?你依旧在逃避,若你真的想要留下他,你总的做点什么。让他知道你的心中有他。”
“你的意思是本君和玉还有可能缓和这段母子关系?”
“能不能缓和我不知道,但是以我对玉的了解,他从未真的想过离开你,一直以来,是你在拼命推开他。”
星月抬头看了一眼菩提林上方,
今夜并没有繁星,但是在月色的照映下。
茂密的菩提林内,洒进一束束月光,那比繁星多了一丝悲凉。
星月离开后,
白穆菩提林内待了好一阵子才出来。
千年来的陪伴,让星月早已经将涂山玉当作不可分割的家人。
但唯独没有对赤炎那般,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
它悄悄的在心中萌芽,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它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心动的感觉和时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有的人只需要一眼,便是永恒。
从菩提林出来后,
星月来到结界外寻找五彩鸟,呼唤许久,都不见五彩鸟回来。
不远处的大树上,一个白发男子的月色下显得那般凄凉,悲伤。
星月瞥见了树上那个身影,呆呆愣站在原地。
沉默片刻,
她朝那个身影大喊道:“好好管好你家的雕,下次在拐跑我的鸟,你们都别来了。”
星月转身便和白虎回到结界内。
月光下,
赤炎的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好”
三年来,这是星月第一次对他说话。
几天过后,
星月再次被敲门声吵醒,她看了一眼床边的鸟笼,依旧空空如也。
将被子直接往脸上一盖,对门外喊道:“别敲啦,鸟不在。让那只雕从哪来回哪去,再不行就告诉它,鸟死啦,以后别来啦。”
“什么鸟?谁死了?”
听见是戈墨的声音,星月将被子猛的一掀开,大喊道:“戈墨,别敲啦,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打扰我睡觉。”
说罢,继续将被子一头闷住。
“星月,天王老子没来,但是有件大喜事你要不要听啊?”
“不要不要·······烦不烦啊。”
敲门声停下,戈墨大声道:“是你说的不要啊,玉兄待会问,我就说我家星月说了,天王老子都不见。”
戈墨故意将玉兄两个字重重的说了一下,星月听见戈墨说的话,一头钻出被子。
玉兄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星月立即起身,随手抓了一件外衣便跑到门外,戈墨则站在门边看着星月发笑。
见到他这贱兮兮的样子,星月抬手就是一拳:“戈墨,你又骗我?”
戈墨捂着肚子笑道:“你看看你,一点形象都不顾了,真要让玉兄见到你这般,醒了也的吓晕了。”
星月白了戈墨一眼,转身便要关门继续睡觉。
戈墨一把将星月拉出来:“我这么些日子没见你,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星月挤出一丝笑脸说:“想啊,这不是刚梦见你了 ,你就来 了吗?现在见也见了,想也想了,我可以回去睡了吧?”
“不行!”
星月想要挣脱戈墨的手,却被戈墨死死抓住。
戈墨将星月拉到一处凉亭,将她一屁股按在石凳上,对一旁的婢女说道:“麻烦姑娘去给我家星月打点水来洗洗。”
“是。”
婢女应声离开。
星月顶着两个黑眼圈,茫然的看着戈墨:“戈墨,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打,皮痒了?”
戈墨笑了笑:“你先别急着打我啊,我真的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星月白了戈墨一眼,直接趴在石桌上闭着眼:“说,今儿你说不出个值得打扰我睡觉的喜事,你就别想完整的回去。”
戈墨悄悄凑到星月耳边,大声喊道:“阿丘有喜啦。”
星月被惊的直皱眉,大声骂道:“戈墨,你要死啊?这么大声干什么。”
星月一边揉着耳边一边说:“你刚说谁有喜了?”
戈墨见那么大声星月都没听见,再次往她耳边凑去。
星月立即用手挡戈墨胸前:“说,就这样说。在靠近我耳边,小心我毒哑了你。”
戈墨笑了笑,坐直身子,一字一句再次重复道:“我说,啊,丘,有,喜,了。”
“什么?阿丘有喜了?”
星月先是愣了一下,又用手在戈墨额头摸了摸:“没烧啊。”
而后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戈墨。
将戈墨都看的心中发毛。
片刻后,
星月噗呲一笑:“戈墨,阿丘是一男的,也是一公的,到底是怎么有喜的?莫非他和自己的分身那啥了?”
戈墨:“······”
星月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戈墨说“瞎说啥呢,我哪里不知道这个啊,我说的有喜是说他要结婚了,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有喜了。”
星月愣住了:“结婚?和谁结婚?”
戈墨迷之微笑的用手指勾了勾星月,星月狐疑的凑过身子,戈墨再次大声在她耳边喊道:“就不告诉你。”
”戈墨,你找打啊。“
星月抬手就要开打,被提前预判的戈墨给躲了去。
戈墨跑,星月起身便追,
婢女端来给星月洗漱的水被她见状一把接过,朝戈墨直接泼了一脑门。
戈墨脸上的笑意就像挂上无数的泪水,显得十分滑稽。
婢女也在一旁偷偷笑着。
见星月举着脸盆朝自己砸来,
戈墨立即摆手求饶道:“好啦,好啦。不闹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吓你了。说正经的。”
见戈墨认错,星月也见好就收。
和戈墨再次坐了下来,
见到戈墨狼狈的样子,星月便给戈墨一点点用灵力烘干。
戈墨看着星月温柔的样子,嘿嘿笑着:“我就知道我家星月对我好。”
星月白了一眼,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