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父亲涂山祁,白穆,曾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涂山和青丘一脉,历来都是用联姻来维持家族高贵血统的延续。
涂山祁比白穆年长百岁,一直对白穆疼爱有加。
在那之前,大家都觉得二人是天作之合,只有涂山祁自己明白,他对白穆并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仅仅是因为家族历来联姻的原因,他与白穆走的更加亲近些。
直到遇见你的生母-白念。
她本是白穆族系中的一个远亲表妹,后因为和你父亲在一起,被家族驱逐了。
涂山祁对白念一见钟情,白念对涂山祁也是一见倾心。
用涂山祁的话来说,当对的那个人出现以后,你才会明白,什么叫一眼万年。
白念长得不如白穆美艳,二人的性子也十分不同。
白穆当年性子十分温婉贤淑,从长相到修养,可谓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而白念,长相算不上是绝美,但却有着一份灵动的美。
她性子十分古灵精怪。
我们四人在一起时,她总是会有用不完的点子,时常让我们平淡无奇的生活,变得生动有趣。
一开始涂山祁因为自身家族联姻的原因,对于自己的感情还一直压抑着。
可是,他越是压抑自己的内心,越是特意和白念保持距离。
心中的那团火就越是强烈。
直到青丘女君和涂山氏定下婚期,他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白念也深知自己的情感不能言说,选择了离开。
直到婚礼前夕,涂山祁听说白念回去后大病一场。
他鼓起勇气对白穆说出了自己对于她并无男女之情,有的只是自幼相处长大的兄妹之情。
白穆对于涂山祁的变化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直到涂山祁亲自说出了口。
涂山祁连夜去了白念的家乡,找到白念表明了内心的情愫。
白念见涂山祁为了自己,不顾家族联姻。
内心也是感动万分。
二人随即私奔,销声匿迹。
直至三年后,涂山祁找到我。
他告诉我白念怀孕了,想要邀请我喝酒庆祝一番。
期间,我指责过他对于白穆弃之不顾的行为,他也深刻自责过。
他问我:“你觉得我们存活的时间,会不会很漫长?”
我说:“我们的生命就是这般,长和短都不是我们说了算。所以从来没有去在意过。”
他说:“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千年万年都要这般为了家族大义度过,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白念的出现。
我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心真的会动。
笑,真的可以是甜的。
眼泪,真的可以是苦涩的,是甜蜜的。”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些感受,但是,我能看见他真的变的很开心。脸上的笑意也和从前在白穆身边十分不一样。
他对白念和对白穆的感觉,一个是相知相许的爱人,一个是无话不说 的朋友,是需要保护的妹妹。
他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带给家族和白穆的伤害是弥补不了的,心中对于白穆也一直心存愧疚。
他希望我能研制出金刚丹,将其赠给白穆,保白穆一生平安。
那段时日,他带着白念一直和我待在暮山上研制金刚丹。
直到白念即将生产,他带着白念下山待产。
为了让我安心研制丹药,他给暮山下了结界,除非带着寒霜,否则在暮山上任何灵力都无法使用。
而寒霜也只有他和我各执一枚。
直到我研制成功后,我下山寻他。
才知道白念当初因为生你难产,涂山祁去了青丘求白穆帮忙。
希望她能借出青丘至宝-玄玉髓,用其护住白念的心脉。
她得以平安产下腹中胎儿。
条件则是涂山祁回到她身边与她成婚,为了救下白念,他只能无奈应下。
白念生下你之后,涂山祁忍痛告别,回到青丘与白穆不日成婚。
在那之后不久,青丘遭遇外界进攻,伤亡惨重。
当时的女君也在那场战争中身死,白穆继位。
涂山祁自成婚后,一直被白穆关在青丘。
我下山之后,从白念处得知涂山祁和白穆成婚,我赶往青丘寻他。
他亲口告知过我,虽然和白穆成婚,但是自己和白穆也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因为自己曾经伤害过白穆,心中一直愧疚,所以,平日里对白穆也是十分顺从,只是唯独不愿行夫妻之事。
白穆自继任女君开始,脾气变得不再温婉,与从前我认识的她变得是判若两人。
我曾经质问过白穆,为何明明清楚涂山祁并不心悦于她,她还是要拆散他和白念。
她说:“涂山祁一直心心念念白念,不过是因为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若是白念和孩子没有了,涂山祁自然就会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当时我不知道白穆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跟踪我找到白念。
而我担心她伤害白念,想出手制止她进到那个房子。
奈何我灵力不如她,被她打昏在地。
待我醒来后,只见白念已经身死,孩子也不知所踪了。
我因为无脸回到青丘见涂山祁,便回到暮山。
之后几百年,我一直潜心在山上研制增丹药。
后来听说涂山祁身死,我悲痛万分。
便决定将寒霜藏起来,直至时间的推移,我自己也不记得它在哪了。我便再也没有下过山。
当初白穆派人来暮山找我要金刚丹,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金刚丹的存在,但是我因为怨恨她害死白念和涂山祁,便坚决不给。
当时,我记得你叫白穆母亲,我还想着她不知道哪找来个孩子充当涂山祁和她的孩子,心中觉得十分厌恶。
便将她赶下山,并扬言,此生在死之前都不愿在见到她了。”
胥老说完这些,手中葫芦瓶里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他不停摇头叹息。
涂山玉看向白穆,问道:“所以,我真的不是您的孩儿?”
白穆欲言又止,胥老看向她说道:“都那么久了,你还要让他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承受多久?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亲口说出来,也好过他不断的猜忌,迷惘啊。”
白穆沉默了许久,看向涂山玉,问道:“我是不是你的母亲,真的很重要吗?我们千年来,不也都是这样过来了吗?”
涂山玉眼中滑落下两行清泪,声音颤抖的说:“重要,我想知道,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