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老说的果真没错。
青龙飞到青丘上空,没有任何结界的阻挡,径直冲了进去。
守卫见有一条青龙通过结界,立即进入作战准备,朝落地的三人一拥而上。
守卫渐渐靠近三人后,有个眼尖的看见涂山玉也在其中,立即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为首的守卫走上前,给涂山玉行了个礼:“殿下,您回来了。”
涂山玉点头示意,问道:“星月在哪?”
守卫抬头看向涂山玉:“殿下问的可是那日大闹婚礼的女子?”
“嗯。”
“你们走后,她被女君收入地牢中了。女君说,您若是回来了,让您先去见她。”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守卫看了看涂山玉身后的两人,涂山玉说:“无碍,这两个人是我带来的,有什么事我一并承担。”
“是”
守卫退下后,对围上来的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守卫们便迅速散开。
戈墨开口道:“现在我们先去哪?”
胥老想了想,对涂山玉说:“白穆可曾对你说过她和你父亲的事情?”
涂山玉疑惑的看着胥老,摇摇头问:“胥老,你这是何意?”
胥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叹了口气,再次摇摇头,说道:“你先去见白穆吧。”
涂山玉不安的点点头,转身朝女君的住所走去。
女君听闻涂山玉归来,连日来的担忧,终是在此刻放心下来。
涂山玉缓缓走进厅内,女君脸上的喜悦之情在瞬间变成了往日的冷漠。
涂山玉朝她行了个礼:“母亲,孩儿回来了。”
女君冷哼一声:“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那个女子,还是为了玉嫣?”
涂山玉面不改色的说:“为了星月。”
屏风后的玉嫣踉跄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涂山玉看向屏风,已经猜出屏风后的人正是玉嫣。
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母亲,要怎么样才能将星月放了?”
女君见涂山玉对星月如此在意,丝毫不顾及玉嫣的感受。
起身质问道:“那个女子真的就对你那么重要?”
“是”
涂山玉回答的十分干脆。
女君朝他走了两步,再次问道:“你为了她,可是连青丘殿下都不愿做了?”
“是”
涂山玉依旧回答的干脆。
女君冷笑道:“你和你父亲倒真是一模一样。”
她径直走到涂山玉面前,涂山玉面不改色,不再像从前一般畏惧着她。
女君直勾勾的盯着涂山玉,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转身回去坐下。
女君说:“想要我放了她,除非你完成那场没有完成的婚礼,否则,你是不可能见到她的。”
涂山玉面露难色,他原本就没有想过拒绝这场婚礼,只是星月拼命也要阻止婚礼,将自己送出。
如今若是在举行下去,就是辜负了星月的一番苦心。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门外传来胥老的声音。
“白穆,你倒是一点没有变啊。”
女君朝门外看去,只见戈墨一掌就将拦门的侍卫打飞。
胥老和戈墨径直走进厅中。
这一番举动惊动了周围的守卫,一行人直接冲到门外。
女君摆手说道:“退下。”
“是”
守卫迅速退下。
女君看向胥老,冷笑道:“胥千寒,没想到连你都出山了。你不是说在你死之前都不愿在见到我吗?如今是什么风吹来,让你忘记自己发的毒誓了?”
胥老笑了笑:“我听说故人之子要成婚了,我想着前来祝贺一番啊。将来见到我逝去的故人,也好有个交代。不曾想,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听说我的忘年交也来了,我便着急忙慌的赶来了。”
女君说:“喜酒好说,至于你的忘年交,不知又是何人啊?”
“我这忘年交啊,性子有些急躁,听说在你这闯了点小祸,不知道眼下被你招待的如何了啊?”
女君讥笑道:“又是她?真没有想到,那女子本事不小,勾引我青丘殿下不说,还将你这老顽固都给迷的亲自下山求情了?”
胥老听女君这话,显然不悦,讥笑道:“是啊,我这忘年交就如涂山玉他生母那般,十分古灵精怪,甚是讨人喜爱。”
“胥千寒,我看你不是来喝喜酒的,你是来找打的。”
女君听见胥老说出涂山玉的生母,顿然大怒。
站起身,一掌朝胥老打去。
而女君也好似早就知道她那一掌打下去,对胥老不会有什么问题般,丝毫不觉得惊讶。
这一掌纯属是发泄了一番。
胥老拍了拍胸前的衣服,说道:“你明知道你这一掌对我毫无作用,又何须动怒呢?不过,若是这样能让你觉得好受些,我倒也不是很介意。毕竟,这千年来,是我误会了你。”
涂山玉刚刚听见胥老说到自己的生母,他满脸疑惑的看向胥老,问道:“胥老,您,您刚说的我的生母是什么意思?”
女君朝他呵斥道:“他不过是个老顽固罢了,玉儿何须在意他说的话?”
涂山玉转头看向女君,问道:“若是他说的假话,母亲为何如此生气?”
“我······”
“我只是觉得他说的这话让我难堪罢了。我是你母亲,玉儿你可是信他多过于我?”
胥老笑了笑:“白穆,你这母亲当的如何,你自己难道不知道?我本想着让你亲口告诉他,看来,今日要由我来开这口了?”
女君恶狠狠的看向胥老,自知隐瞒了那么久的秘密,终究瞒不下去了。
胥老淡淡说道:“白穆,这千年来,说到底,是我错怪了你。只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要牵扯在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如今孩子已经大了,有的事还是要告诉他,让他自己做出抉择才好,你说呢?”
女君愤然的甩了下衣袖,坐在凳子上,别过头,不再言语。
涂山玉看向胥老,胥老叹了口气,也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对涂山玉和戈墨摆摆手说道:“坐下吧,这事说来话长。”
待二人坐好,他卸下腰间装满酒的葫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而后,才缓缓将涂山玉的身世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