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当曲流殇看着叶琛拿下雪域南军的大将军之职的时候,她彻底放心了。至于,他是如何取得小皇帝信任的,她没有深究。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一点保命的本事没有?就如当初的花凛,背后不还有花家军做后援呢嘛。
只在离开前,叮嘱叶琛,一定要在朝堂上处处与迟衡作对才好,免得引起小皇帝的怀疑。
雪域这边,其实曲流殇已经十分有信心拿下了。自古兵权即政权。两方人马都是她的,拿下司铭启这皇位是早晚的事。
...
这次,曲流殇要去九界大陆,不打算坐船了。想用魔教的秘密通道。魔教在大俞西边,她此去刚好可以密会下驻守西南的花凛。
因为急着赶路,俩人约在百花城见面。不是别处,正是纳兰云奚的别院。
深夜,早就躺下的曲流殇,听到有人敲窗。她知道,是花凛来了。急忙起身,去给人开窗。
果然是花凛。
他一见日思夜想的人,激动的不行,“流殇!”天知道,他被扔在西南太久了。
男人一个翻越进了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知道吗,你我已经两年零一个月十三天没见了。”
呃,曲流殇被抱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她还真没意识到这个,微微推开人,“有这么久了吗?”
男人语气幽怨,“有!”
屋里烛火明亮,她此时才有机会将人看清楚。抬手抚摸男人的脸,“你怎么长胡子了?也瘦了!”
这话问的好傻,花凛抓住她乱动的手,“我是男人,不长胡子才不正常吧!只是才一收到你托墨门人送到的信我就赶来了,没有及时清理而已。”
俩人就这么深情对视,仿佛要将彼此的模样刻在心里。或者说,是想把失掉的两年记忆补回来。
爱,肯定是还在。
但身体,已然不熟悉。
曲流殇深知这个道理,催促,“隔壁,准备好了洗澡水,你快去吧!”
花凛愣愣的,久别后的不知所措十分明显。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急急的朝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却忽然被曲流殇叫住,“喂,你来之前吃饭了吗?”
男人一身青布便衣袍子,明显带着风尘仆仆。她猜应该还没用晚饭。
果然,花凛委委屈屈的转身,“还没有!但若是麻烦,就算了,反正时候不早了。”晚上的十一点多了,可不是不早了嘛。不吃也能挨到一早。
他小心翼翼中透着生疏,曲流殇能理解这种复杂。的确是她将人扔下太久了,趁机检查了下贞洁。好好的,并没背叛她。
她莞尔一笑,“你先去洗吧,我来准备!”
这院子,虽然在纳兰云奚进宫后再没主子住过了,但下人还是有的,厨子也有。且她事先吩咐过了,食材也都有。
见人去洗澡了,她出去交代他们开始做。
等花凛洗好出来,她正纠结要如何说和做才能让俩人熟悉起来,却不想直接被男人从背后抱住。随后就是痒痒的亲吻,她的头发,脸侧,脖颈...伴随男人的思念,“流殇,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曲流殇没拒绝,没挣扎,当然也没主动。就任由他发泄情绪...
花凛终于觉出她的不对劲儿,心咯噔一下,语气不确定,“流殇,你怎么了?”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
她转身,认真描摹男人的面庞。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气质,年纪也差不多。一旦爱了就很纯粹的那种。
她勾唇一笑,“我只是好奇,怎么刚刚见的时候,你不那么热络甚至生疏,才一洗完澡就变了这么多?”
她就忽然很介意,男人是为了男女之事,才急不可耐的了。要说,她这人也是矫情。男人爱你,当然有别的成分,但外表和性,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基础。
她心思百转千回,想听这不善于撒谎的男人怎么瞎掰。哪知道,人家一句话就让她破防了。花凛满脸委屈,“因为我刚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全是汗。我...怕你嫌弃!”
这话说完,他脸转到一边,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呢,内心是有些自卑的。这女人,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女帝了。没有要求自己见面就跪拜,已经是对他极大的纵容了。
他忽然不敢放肆了。
这时,有下人敲门,“女帝,饭菜准备好了。”
曲流殇明显从花凛的脸上看到喜色,她吩咐,“进来吧!”
两个丫鬟进来后,将十几个小菜和一大桶米饭摆好。管家随后跟进来,手上是两壶好酒。小心的放在桌上,“女帝,您有事尽管叫小人,小人就在回廊不远处!”
曲流殇点头。
三人躬身退下。
曲流殇收起心神,叫花凛坐,“别说其他的了,先吃饭吧!”见曲流殇要给他分筷子,花凛如坐针毡,赶紧站起,“那个,我来吧!”
这女人,哪里会伺候人!
然后,他十分熟门熟路的,给两人盛饭,不知道是否要喝酒,询问,“你要喝酒吗?”
曲流殇也不动了,就坐着等他伺候。“你想喝吗?”
“我...都行!”
都行!呵,真是好答案。
曲流殇伸手去够酒壶,“那我喝!”
手还没碰到,就被花凛抢了先,“我来!”然后,稳稳的给俩人的杯中倒满无色的酒水。酒香四溢,曲流殇闻出来了,这是百花城最有名的酒楼出品的雪莲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深吸一口气。
让花凛瞬间紧张了。出声询问,“怎么了?”
曲流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什么。”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搞不懂气氛怎么忽然就惆怅了。明明刚见的时候,她的脸上是惊喜的。
那是对他到来的期待,让他觉得,即便是苦守边境...每日提心吊胆防着西邸军又如何?
只要他的爱有回应,他就还能坚持。
可现在,当看到女人的情绪短短时间变化了好几回后,他特别紧张。毕竟,他只是她的大将军,是她的臣。
若她这次见面,只是想过来交代一些事,就像对下属一样,他也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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