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的医馆内,“老大夫”已经给兰香处理了伤口,兰香也已经醒了。
坐起来直接要回家。脸色苍白,柔弱无助。
端木云心里有愧要拦着,“哎,姑娘,你还是在医馆多观察一会吧,确认没事了再走也不迟...”
兰香此时头上缠着白布,外加白色衣裙和绝好的面容,就像风中的铃兰花,清新惹人怜爱...
让常年在军中母蚊子都看不到几只的男人多看了几眼。
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是墨门的黄遂,一身黑色衣袍。他面容冷峻焦急,“小妹,听说你被人撞了,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事?”
青黑的胡茬,长相粗犷。在他的映衬下,更显得兰香娇柔羸弱,美丽绝伦。
端木云一下子对两兄妹印象深刻了。抱歉的上前解释缘由,又承诺愿意赔偿医药费什么的...
黄遂一听怒了,不管不顾朝着他胸口给了一拳,“混账东西,竟敢当街策马,我们一定要告到军中去...”
谁想兰香扯了扯他的衣袍,“大哥,少将军也不是有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
兰香跟端木云的缘分就此开始。一帮墨门的戏精鼎力支持,甘心做绿叶,努力托举她...
三个月后,一对立场不同的有情人苦苦缠绕,纠纠葛葛...
终于,东窗事发。怀了身孕的兰香就要被墨门分门主白瑾尘以门规处置了,跪在地上好不可怜。就在这时,端木云这个责任感爆棚的男人从天而降,死死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央求门主给个方便。
后来,好说歹说,求得兰香不死,被端木云以十万两银子买走,从此与墨门再无关系。
十万两银子啊,几乎是他这些年南征北战所有的积蓄了。
男人毫不眨眼,让兰香很是感动。心里叽歪,她终于也遇到深爱自己的男人了。
但她深知,曲流殇给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后续如何说服这个固执重情义的男人真心臣服女帝,才是关键...
当然了,以上的一切都需精心算计,徐徐图谋,此处不予细说。
再回到三个月前,曲流殇刚刚登基不久那一会儿。
御书房里的曲流殇收到京中墨门弟子的来信。信上说南宫秀的宫外守卫森严,任何人不得探视。
曲流殇揉着太阳穴,被百里顷发现了,立马殷勤上前,给人按摩捶背,“流殇,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她拿起密信给他,“你自己看吧。”
百里顷看过后没觉得有什么,他不信邪还反复翻了翻,“没什么啊,不就是南宫秀被束缚宫中了吗?这关咱们什么事啊?”
曲流殇叹息,“难道你不了解南宫冥的性格吗?”姐姐有事,他估计不会置之不理。
百里顷想了想,这小子一向做事不干脆,拖泥带水。想到这他语气愤愤,“这么麻烦的人,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大脸面!”直接下了婚书要迎娶。
“不这么做,中间相隔千里,我要怎么插手东南军中事务呢?”东南,唯一跟她有牵扯的,只有南宫冥了。
百里顷见不得她为难,“那怎么办?要不我亲自到京城,把那个南宫秀带出来?”
曲流殇摇头,“南宫秀若想逃出,估计早就逃了,应该是舍不得冷枭吧。再说,怀了敌人的孩子,再回到世家,也不一定被接纳。反正就是女人难。”有了孩子的女人,总是思前顾后,考虑万千。
想来想去,还是轩辕爵这个小人讨厌。就喜欢跟她对着干。
沉默一会,她吩咐,“百里,帮我去叫紫溯来。”
百里顷知道她有要紧事,不敢耽搁,转身出去找人了。
没一会紫溯来了。
江湖人不拘小节,进来也不跪拜,就江湖礼。似乎很不想跟曲流殇打交道的样子。
御桌后的女帝向后靠了靠,“怎么,一直记仇呢?”从第一次被自己揍,这男人就对她很生疏,一刻不想多交流那种。但又碍于是主仆,不得不从,十分别扭。
紫溯沉着脸拱手,“不敢!”
曲流殇转动手上的护甲,脑子里想的是...当初看重他的易容术和忠心,一直想将人收了的。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再加上男人多,并不急于一时,所以迟迟没下手。
如今要派出去委以重任了,不拿下总觉得不放心。“听说,你祖籍在东南?”
紫溯一愣,猛地抬头。没想到诸葛墨那小子,连这个都道出来。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知道这女人野心极大,但他不想做除了缥缈楼以外的事情。尤其是属于朝廷的纷争,他更不想搅进去。忍不住提醒,“主子,您知道现在江湖上已经对您产生质疑了吗?”
“哦?说来听听。”她差不多猜到了。如今她身份特殊,恐怕大家不想她做武林盟主了呢。
紫溯知道她肯定心里明白,趁机拒绝她要开口的话,“倘若您让我们插手您的统一大业,那就违背当初您在武林大会上承诺的了。”
小子,忠心有,就是一根筋的很。
曲流殇心里气恼,面上却没有半分波动。
这种犟驴型的,想用软言细语慢慢劝说是别想了。想到这,她叫百里顷,“百里顷,上茶!”
百里顷进来,迎面对上女人的眼神,秒懂。
虽然不愿意做,但还是不得不做。“是!皇上稍等,我这就去传。”
紫溯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伎俩没见过?!早就防备这对主仆呢。犀利的眼神一直追随百里顷出去...
没一会,百里顷又进来了。
茶壶,茶杯摆好,“皇上,请用茶!”说完,收起托盘,跟个店小二似的,倒退着出去了。还细心的将门带上。
关门声很轻,但还是让紫溯浑身一紧。
抬眸,看向曲流殇,“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曲流殇也不回他,从御案后绕出,走到中间的会客区。执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声音平静,“没什么,说话口渴了,想请你喝杯上好的龙井。”
说着,在男人的注视下,自己先端起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喝起来...没有用衣袖遮挡,让紫溯完全可以看清她是否有小动作。
等她喝完,故意问,“怎么,你不喝吗?怕我下毒?”她忍不住笑了,“呵,你是我的得力属下,我为什么要下毒害你?”
紫溯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小声嘀咕,“谁知道会不会有不好的药。”
曲流殇耳力多好啊,听的一清二楚。再次笑起来,且是笑容极大的那种,“紫溯,你没病吧?就你这颜值,你认为本帝会看得上吗?”
“......”紫溯被说的下不来台。可能真是自己多想了吧。这女人为什么要染指自己,没理由吧,他本来就是她的江湖势力。
但他还是谨慎起见,终究没动那杯茶。拱手,“若主子无事,属下就先回去了。”
“嗯!”曲流殇也不挽留任他离去。
...
两个时辰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
百花城,紫溯的家里,一盏孤灯闪闪烁烁。
床上。
当紫溯醒来后,有一瞬间是懵的。记忆慢慢恢复...
他记得从宫里回来后,因为心情不好,他没有再回到缥缈楼,而是直接回了这处鲜少人知的住处。
去宫里爬山下山一顿折腾,回到家口渴了,他于是喝了一杯茶。
然后就失去记忆了...
此时,突然感到身下好疼!!
紫溯惊觉不好,大力要掀开被子,却触及陌生的光滑...
像是怕他不懂似的,女人直接爬起,如蛇一般攀附到他赤裸的肩膀上...
赤裸!!他这才注意,他全身赤裸。
侧脸,当看清女人正是曲流殇时,他无力的拍头。语气无奈极了,“我说你这女人...我是你下属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女人脸不红心不跳,故意气这头犟驴,“因为我要用你啊~,不成为我的男人,我怎么放心用呢...”
这什么逻辑,紫溯不解,推开她的钳制要下床穿衣服。找了半天,身边空无一物。
他赤裸着转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女人脸上,“我衣服呢?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不许往外说,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你回去继续做你的女帝,少来招惹我!”
“......”曲流殇两世来,没少用这阴损的手段给男人下药,强迫人。
但从没见过这样的主,醒来不哭不闹,还急于撇清关系,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若不是她能检测贞洁,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了。
女帝有一瞬间接不上戏了。
...
半个时辰后,看到曲流殇悻悻的回来。
御书房里的诸葛墨和百里顷都很不解。
百里顷主动迎上,“怎么?没成事儿?”这兴致勃勃的眼神,让诸葛墨这样的“正经人”很是无语。
他接话,“住处是对的,茶里的药也是极好的,他难道还能警觉到...不喝?”
这俩人前世都是跟自己十分亲密的人,曲流殇突然露出软弱来。
趴在桌上,无聊的拨弄上好的狼毫笔,懒洋洋的不想说话。
俩男人对视一眼。
百里顷是真敢说,直接问道,“难道这男人不行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