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离开厨房,回了卧室,锁好了房门。她靠在门板上,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景澄做的菜很好吃,但米粒总觉得少了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落入梦乡,嘴角噙着甜蜜的笑意。
——
翌日清晨。
米粒醒来的时候,景澄已经去公司了,客厅里空荡荡的,没留下任何他的影子。
“唉。”她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走进卫生间洗漱。
她刷牙的时候,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也酸疼无力,扶住墙壁,慢慢地蹲下来,额头渗出汗珠,咬着牙,强忍住难受,继续洗漱。
洗漱完毕,她擦干净嘴巴和脖颈,又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确认无误之后,她换上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拎着包包出门了。
米粒是在路边的便利店买的药。昨晚景澄亲密的举动令她惊慌失措,以至于忘记吃避孕药了。
她怕自己怀孕,所以必须马上去买药。
米粒匆匆忙忙来到医院,买了盒药塞进包里,然后匆忙赶回家。
此刻,景澄刚刚从公司回来,他走进客厅,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米粒的身影。
他微蹙眉头,刚要拿起手机给米粒打电话,米粒就回来了。
她提着塑料袋,神情憔悴,眼圈泛红,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让景澄立即就猜测到可能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他担忧的问道。
米粒勉强冲他挤出一丝笑,“没事啊……”
景澄握住她冰冷的双手,问:“是不是发烧了?”
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景澄赶紧抱起她,送她回房间躺下。
“我帮你量下温度吧?”景澄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你先躺会儿。”
他取了毛巾沾湿,拧干后敷在她的额头上。
“嗯……好。”她闭上眼睛,感觉舒服许多。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景澄拿下毛巾,说:“不行,再这样下去会退烧。带你去医院打吊瓶。”
说着,景澄就要下床。
“不用了!”米粒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小声说:“我真的没事……”
“那也不行。”景澄严肃地说,“必须要去医院。”
说着,他就掀开被子。
米粒想拦住他,可是她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拦不住。
最终,米粒无奈妥协。
半个小时后,米粒跟着景澄来到医院。
“输液,吃药……”景澄一边翻着单子,一边吩咐护士,等他抬起头时,才发现米粒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侧身蜷缩着,露出雪白纤瘦的肩膀,乌黑浓密的发披散在枕头旁,显得楚楚可怜。
景澄被医生叫了出去,“你的女朋友是急性肠胃炎外加感冒,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景澄顿了顿,“我们昨天去超市,她什么都没买,我也什么都没买。”
“那就奇怪了。你们昨天吃了什么东西吗?”
景澄摇头,“我没吃任何东西,她也没有吃任何东西,她的胃应该是吃坏了。”
医生点点头,“那就去化验血液看看。”
两人来到化验科。
医生将结果告诉景澄:“你的女朋友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吃一段时间的药调理,就会康复的。”
景澄松了口气,“谢谢您。”
“不客气。”医生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对了,刚才的化验报告中显示你的女朋友好像吃了避孕的药物,这种药物对女孩子的身体很不好,你怎么能让她吃呢,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说完,医生就走了。
景澄愣在原地,表情僵硬。
避孕药……
米粒竟然吃避孕药?
景澄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心底涌出一阵难言的怒火和失望。
她宁愿吃药,也不愿意……
他的眸光渐渐暗沉下去,整张俊颜如同覆盖上一层寒霜。
她为什么要吃药?
是因为不爱他吗?
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景澄忽然觉得心烦气躁。
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他颓然地坐到椅子里,拿出烟盒,却发现烟盒空了。他抽掉烟头丢在烟灰缸里,又拿了支新的叼在嘴里,点燃之后猛吸了几口。
尼古丁呛得他眼眶通红。
这次是他太粗心,居然连米粒吃了药都没发现。
他懊恼极了。
他低垂着视线,目光凝滞而阴郁。
他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承欢,娇吟浅唱的场面……
景澄倏地攥紧拳头,狠狠砸向玻璃茶几。玻璃碎片溅射开来,洒了他一手鲜血。
他的心,痛得仿佛要裂成千百瓣。
她的拒绝、排斥和抗拒,犹如尖锐锋利的刀刃,刺伤了他的心。
他站起身,转身走进卧室。
米粒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蜷缩在病床上。她脸色惨白,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景澄静静注视她。
她穿着宽松的长裙,裙摆及膝,柔顺的发散乱的遮挡住脸庞。她呼吸匀称,安稳得像一只熟睡的兔子。
这时,景澄听到米粒在喃喃呓语,似乎是在喊“水……””
景澄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替她倒了杯热水,端到她面前。
米粒睁开朦胧的睡眼,迷糊地看着他。见他递过水,她就乖巧地接过来喝了,然后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早餐。”
景澄转身准备离开。
“景澄!”米粒叫住他,嗓音嘶哑,透出明显的脆弱,“不要走……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害怕……”
“别怕。”他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她,“我会一直在这里。”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像春日的风,吹进她心坎上,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暖意。
米粒靠近他,抓着他的手臂,轻声唤道:“景澄……”
景澄反手搂住她,轻吻着她的额头,“嗯,我在。”
米粒仰头看着他,“你今天不工作?”
“不工作了。”景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米粒靠在他胸膛里,“就想这么呆着……”
“你想睡觉?”景澄抚摸着她细腻滑嫩的肌肤,声音变得更柔更暖,“那就睡一觉吧。”
“嗯。”米粒阖上双眼,睫毛颤抖了一瞬,随后便放松下来,睡着了。
景澄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眠。
米粒在梦境中挣扎着,醒了。
窗帘拉开,晨曦照耀着她的眼皮,刺激着她的眼球。她缓缓睁开眼睛,怔忡地盯着天花板。
过了几秒,她动了动,感觉身边似乎有人。
她扭头,看到景澄正在给她盖被子。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辉,令他英挺的眉峰染上温润清雅的光芒。
米粒定定的瞧着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她微微恍神,随即察觉到自己竟然盯着景澄看了好久。
“你醒啦?”景澄见她睁开了眼睛,淡淡一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轻轻摇头,“你不用担心。”
“嗯。那先去洗漱吧。”景澄扶她坐起来,“我去给你买粥。你等一会儿。”
“嗯。”
景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米粒盯着天花板上精美繁琐的雕花纹路,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