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的通道,巨大的岩洞......
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景象,可是蒙着一层迷雾,怎么也看不清。
这时不及多想,身处崖壁,若是白骨丝被催动,可不是玩的,当下展开御风术尾随而去。
他的灵力原本较曹阳为强,加上习练日久,御风术的造诣纯熟得多,想要超越简直易如反掌,这时却故意收敛着速度,缓缓跟随。
眼见曹廷已奔出老远,正和田贵对峙,当下手指轻弹,两枚冰针打出,悄无声息的落在曹阳后背的剑穗上。
此剑原本就是一件法器,自行散发着威能,掩盖了冰针的寒气,若非刻意查探,根本感应不到。
一路奔行而下。
刚踏上地面,曹阳就转过头来,见薛牧老老实实的跟着,这才没有催动骨牌。
“待会该帮谁,你知道吧。”
扬了扬手中的骨牌,满脸威胁意味。
“当然知道。”薛牧点头微笑。
曹廷已将长矛祭出,二人奔到近前,仰头注视田贵。
后者借助斗篷漂浮在空中,大片葵水摊开着,犹如一堵黑墙挡在身前。
“曹师兄,区区一株紫灵果而已,值得动怒么?”
“不值得,你交出来,我不为难你。”
“我却为难了,小弟到手的东西,可没有再交出来的习惯呢。”
“那就看你拿不拿得稳了。”
......
听着二人的言语,薛牧心头暗涌起伏:
紫灵果,不就是炼制金阙丹的其中一种药草么,若是将之凑齐,炼制出足够多的金阙丹,修为超过眼前二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嘿嘿,要较量的话,小弟奉陪,只是曹师兄一时心急,错过大好机缘,我可替你不值。”驱使葵水挡下长矛连环轰击,田贵丹田酸楚已极,强自忍耐。
“什么意思?”听闻此言,曹廷眉头一掀,将攻势缓了下来。
“慕师兄不惜以紫府丹为代价,也要让我进此秘地,个中缘由,还用我多说么?”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更大的好处?”
“那是自然,此地盛产灵草,有我带路的话,曹师兄的收获岂止一株,不过我事先说好,大家各凭本事,自取自得,可不许恃强抢夺。”
“我杀了你,再慢慢搜索,此处的灵草,还不都是我的,何需你带路。”
“嘿嘿,是么!”田贵阴森森一笑,手指轻弹,灵光激射而出。
曹廷一怔,还道是对方要施展什么搏命手段,正要催动长矛,却见灵光并非射向自己,而是身侧数丈外。
所击之处,原本光秃秃的石块,表面荡起一层涟漪。
“禁制......”曹廷眼睛一亮,展开神识扫去,却什么也没扫到。
“嘿嘿,曹师兄修为虽高,跟施展此禁制之人相比,却是不值一提,怎么样,你的神识能探到分毫么?”
曹廷并不应答,暗暗潜运功法,将神识施展到极致,围着石块感应数遍,仍旧一无所获,心中惊诧不已。
他本身便精研阵法之道,加之神识强悍,寻常阵法不经触发,也能轻易感应到。
如今禁制便在眼前,自己刻意查探,却如眼盲般一无所获,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里的灵草都被施加了禁制,是哪一位前辈做的?”
“朝露宗精通阵法的前辈,还有谁比曹师兄更了解。”
“莫非......”曹廷瞪大眼睛,望向对方。
“不错。”田贵颔首,脸露黯然神色,“小弟虽与你同日入门,却既无曹师兄这般家世,又无出类拔萃的资质,本该碌碌一生,却不料竟被那位前辈选中,收为侍奉弟子,还道是天赐的机缘呢。”,说到此处凄然一笑,续道:
“入峰方才得知,原来这位师尊功法特殊,需以血食为引,每年招收的侍奉弟子,足有十余位之多。曹师兄,你倒是说说看,小弟除了远逃,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原来如此。”曹廷默然点头,“你不但逃了,还窃取他的私密,此处不是自然形成,根本就是他的秘密药园,莫非,那蚀灵葵水也是......”
“嘿嘿,曹师兄果然好见识,不愧在执法堂任职,他受功法所限,近几个月无法外出,又不肯向别人透露,正是你我的大好机会!”
说着轻轻一弹,葵水点出,石块上的涟漪一闪而逝,露出俏丽的药草,丝毫阻碍也没有。
做完这一切,静静悬浮在空中,并没有上前抢夺。
曹阳见此,忙几步上前,扯下草株塞入囊中。
“曹师兄没有言语相讥,想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这株药草,就权当小弟的谢礼了。”
田贵嘿的一笑,不等对方应答,展开斗篷,向溶洞深处闪遁。
见此情形,曹阳怔怔出神,一时不知所措,望向曹廷,却见对方双目眯起,不露丝毫心思。
四人一路前行,每隔段距离,田贵便弹出葵水,他虽斗篷神妙,又占着先机,但下方三人势众,自也不会落下风。
一时旗鼓相当,各自抢夺些灵草。
薛牧帮着抢夺,甚至夺到两株五光花,可惜刚过手,便要老老实实交给曹阳,实在郁闷之极。
溶洞极大,搜刮一个时辰,还连小半都没搜完的样子。
正奔行着,一个声音进入耳中。
“小兄弟觉得,此间事了,还能保得性命么?”
声音沙哑,空荡荡的犹如在耳畔轻语。
知是对方在以秘术传言,薛牧不露声色。
只听田贵续道:
“在下和你一样,身家性命,全在曹廷一手掌握。”
“自顾自,只有死路一条,若是协同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伺机偷袭,只要杀了曹廷,所有的灵草,我们对半分。”
“好好想想!”
言语至此,终于安静下来。
薛牧思索片刻,抬头看了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偶尔还和曹廷攀谈几句,其乐融融的模样,对自己的目光毫不理会。
收回眼神,暗暗思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