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魂没有反驳,不吱声。
陈慕云见他神情有点动摇,继续加料。
“你再不离开,待这洞主人黑袍男人的魂魄回来,你还跑得了吗?”
地魂听了身子抖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黑袍男人提炼魂魄的惨叫声萦绕在耳边。
陈慕云戳中地魂的害怕点,地魂终于松口,本体没死,在外飘荡太久,一样会成为孤魂,只有本体死后才能投胎。遇上那些厉鬼会被吃掉,遇到心术不正的玄学之人,被骗捉去提炼,不值当!
陈慕云费了些嘴皮子成功收了黄大头的天地魂,真是万幸。生魂离体,都有自主性,在不损伤生魂的情况下,是没有那么容易收服。
“呼!”
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耗了些精神气,他现在感到很疲惫,如果天地魂再跟他耗个两天,估计他要倒下去了。
夜已深,陈慕云跟黄龙在黄大头的屋里,随便找了张床睡了一晚上,
这一睡,陈慕云就睡到第二天的晌午,他起来按亮手机,姜定风没有回他一条消息。
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陈慕云出来一看,黄龙不知从谁家端来两大碗饭放在一木桌面上,饭上面盖着一团青菜和几块煎豆腐。
“啊!”
陈慕云的突然出现,黄龙惊了一下,自从见到了超自然的东西给他心中留下了一层阴影。
自己害怕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丢脸,他立马改换成笑脸,招呼陈慕云过来吃饭:“陈先生,休息好了吧!正好,吃饭了。”
陈慕云眯眼看了看屋外的阳光,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低声说道:“是午饭的时间吧!”
两人吃饱,陈慕云精神气也恢复了不少。
黄龙把碗还给邻居家后,两人开车回所里。刘飞还未回来,案件没有进展。
陈慕云向黄所长请示,要单独见见黄大头。
黄所长内心嘀咕着一个疯子还有什么好见的,嘴里却是提醒陈慕云当心黄大头发疯,不要靠近他,他一发起疯来力大无穷。
黄大头单独关在所里的一间所得称为审讯室,跟其他两间调解室来说,空间相对小一点。
黄大头歪着头,以怪异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不出有什么发疯的迹象。
近看可以看出他的姿势怪异是他的双手和双脚与椅子铐在一起。
陈慕云打开讯室门,脚才踏进门口一步,黄大头微昂起头,脸色铁青,盯着门口的陈慕云,两秒后发出怪兽般的怒吼与哀鸣,想要朝陈慕云扑过来。
陈慕云把门关上,随即取出小草人,念咒引魂入体。两条白色的丝线从小草人上飞出,直入黄大头的额头。
黄大头止声,身体开始抖动着,椅子与地面磨得咯叽咯叽响。陈慕云上前把准备好的安魂符贴在他的额头上。
过了好一会,黄大头哎呦,哎呦地喊了两声。两眼迷迷糊糊地睁开,看清眼前是陌生人,急忙挣扎着喊救命!挣扎中看见自己在陌生环境四肢被铐住,黄大头越发挣扎得厉害。
“黄大头,别动!”陈慕云喝斥道,“你现在在派出所,很安全。”
黄大头停止挣扎,满眼是惊疑与害怕,就这挣扎十几秒的功夫,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我在派出所里了?我得救了?”黄大头弓着背,略抬头看了看陈慕云,眼神躲闪地说道:“可你不像是警察呀?”
“我不是警察,是警察请我招回你被抽走的两魂,你告诉我,那个黑袍男人叫什么名,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你们在你家的后山洞做了什么?”
听到后山洞,黄大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悄悄盯着陈慕云的眼神又躲闪至一边,突然发疯地叫道:“救命,警察同志,救命呀!”同时拼命地拉扯四肢。
二魂归体,对于现在的黄大头来说,二魂的经历就像是他做了一场模糊的梦,现在梦醒了,他情绪依旧是暴怒,暴怒中夹着恐惧,现在陈慕云无法问出他想要的问题。
他也暂时想不到有更好的办法安抚他的情绪,没办法,他出了审讯室,找到了黄所长,告诉他黄大头已经清醒,需要请两位身穿警服的警官一起审问。
人员本就不足,黄所长立即叫上黄龙带上资料亲自去审问,陈慕云拦道:“黄所长,黄大头现在只相信警察,请你们穿上警服,这样可以安抚下他的情绪。”
黄所长思考三秒,点头地认同道:“嗯,有道理,警服是人民安心的一种标志。”快速回到他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底下的抽屉拿出叠成豆腐块的警服。
陈慕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黑色长袍,想到黄大头看到他一脸害怕的模样,也向黄龙借了一件衣服。
黄龙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要换衣服,不过他没有过问,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塑料袋,从中拿出一件花衬衫,说道:“陈先生,我就只有这一件上衣是干净的,你要将就着穿吗?”
陈慕云微笑着道了谢,转到一个较偏的角落脱换衣服 ,宽松的黑色长袍套住陈慕云身体提拔的线条,花衬衫快速地盖住白晳的后背。
黄龙连忙收回目光,把警服直接套在身上,边扣上扣子,边压下怪异的心思,拿上一份档案袋,跟在办公室出来的黄所长后面。
三人来到审讯,在门口还能听到里头传出轻微的救命声。黄所长把厚厚的铁门推开,大声喝斥道:“你在瞎喊什么,在这里谁会要你的命?”
黄大头一惊,见到进来身穿警服的警察,他摇晃着身子,想要站起来,挣脱不了被困的四肢不得安分地挪动屁股坐好,他痛苦流泪道:“警察同志,我要报案,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呀。”
他一年有一大半时间不在这个镇,也不犯事,所里的警察他都不认识。
“报案……你是要好好交待!”
黄所长坐在黄大头的正对面,身旁的黄龙打开资料袋,把资料递到他的面前,他从中抽出一张照片,摆正给他看:“你和这个黑衣人是什么关系?”
眼泪鼻涕满脸乱淌的黄大头看不清照片的人,抽咽着摇摇头。
黄所长不免烦躁,喝斥一声:“别哭了,一个大男人,还没开始审你就哭上了,熊样!”
黄大头已经清醒,不再发疯,他的坐姿怪异不便审问,黄所长意示黄龙去解了他的俩脚铐与左手铐,右手还与椅子铐在一起。
黄大头手脚得到自由,伸长脚揉手腕,触到三位警官的目光,缩回手脚,哈腰道:“谢谢警官,谢谢警官......"
黄所长晃了晃手上的照片,意示让他看。
黄大头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看清照片的人,如见了鬼般,惊恐地往椅子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