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钱的,好说。
黄大头把他带到自己的出租屋。
牛头镇的人口比茶山镇密集,生意也比其它镇好。黄大头在镇外租了一间泥巴墙瓦房,月租二十块,一点压力都没有。
单身汉在屋里没置办什么相象的家具,一张木桌,和几把破旧的竹椅子。在手动抽水井里接了一勺水,倒到碗里敬给孙于冯。
孙于冯接过水没喝,放到桌上,说:“教你是有个条件的!看你做不做得到。”
黄大头没有吭声,心里泛起一丝不爽,说了不用钱,还要提什么条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我教你,你赚到的钱我也不要你一分,就是要你想办法得到那些顾客的生辰八字给我,我也会教你更多,怎么样?”
“嗨!这必须做得到呀!”
黄大头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他还以为是什么条件,这个简单。
他喜笑颜开地问道:“孙先生,您还有其它条件吗?”
孙于冯摇摇头,留了一个号码,三天后让黄大头打电话找他。
三天后,孙于冯给了他三张纸符,教他一个法子,踩点一家人的房子,偷偷埋一张符纸在那家人屋子的正北面,在那家人附近支个摊,那家人自然会到来。
后面再教他取要顾客的随身之物,作法后给回顾客,无论顾客什么问题,都答应可以解决,这样赚得更多。
特意交待,一定要对方的生辰八字,他需要的是生辰八字,有多少就问多少。
黄大头为人滑头,嘴巴会说话,一段时间下赚得比以往的月收入多五六倍。
很快他也搞了台凤凰牌自行车,一部手机,还把家里的屋子修建了起来。
修房子时他突发奇想,花钱请孙于冯给他看风水,孙于冯来看了之后,直接说帮看风水不用钱,并提了三个条件。
一是房子修好后要住在他家三年。
二就是修建房子时叫人打个地道,连到后山,修地道与挖后山的钱他出。
三就是要请异乡的人修建,不能让附近的人知道。
这三个条件,没有一条影响到黄大头的利益,这样算他还赚了。再加上以后还得仰仗他赚钱,黄大头自然是答应的。
日子久了,黄半仙的名气大了,孙于冯便让他两个月只能接一个顾客的单。与孙于冯接触好几次了,他发现孙于冯做的事很怪,哪里在怪他说不上来。
直到去年十月份在家休息时,他在家里喝醉了酒,一时好奇进了山洞。进了山洞,三具棺材把他酒醉吓醒,他走近看没发现有人,昏暗的光线下他还看到左边有两个铁笼,他正纳着闷铁笼摆放进来有什么用时,突然他听到有微弱的呻吟声,听着声音像是女子发出的。
他心中冒出邪恶的念头:这孙于冯竟然藏了女人在这里,莫不是在干那坏事?
他慢慢凑近发声源,也就是左边的那个棺材。悄悄探头偷看,棺材没有封棺材盖,他伸个头轻易地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这一看,他的眼睛瞬时变大,一蹬腿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妈呀”叫了一声。退时脚软没站稳,摔坐到地面上,连滚带爬往洞口跑。
棺材里的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全身赤裸,身上都是黑色结痂伴随着血水的伤痕。脸上没有眼睛,而是两块黑黢黢的血块。
洞口就在三米远,跑了半分钟硬是到不边,黄大头意识到有问题,吓得不停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洞口突然出一个红衣小孩,铁青色的脸,眼睛瞪得吓人的大,对着他咯咯地笑。
黄大头又是一声“妈呀”,转身往回跑。转回身看到三具黑棺,他要跑哪里去?他停了下来,抖着双腿,又回头那红衣小男孩,还好那红衣男孩没有跟过来。
还没有等他缓过劲,黑棺上的人竟坐起来,胸前凸出来两块黑坨坨,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孙于冯从中间的棺材坐起,一脸阴沉。
“我......你......”黄大头你我半天说不出话,浑身一颤,一股暖意从大腿往下流。恐怖,眼前的景象让他从没有过的恐怖感!
孙于冯倒是没有要他的命,但是让他做了一件毕生难忘,噩梦不断的事。
他手里拿着一支钉与一把锤,颤颤巍巍地站在左边的棺材旁边。害怕看着对面恶魔般的孙于冯,棺材里的女人断断续续在发出微弱的哀嚎,像在求救似的,告诉来者救命。
“你再不动手,可以!那你手上的这根钉就钉在你脑袋上。”孙于冯一脸笑意,吓得黄大头一头冷汗。
黄大头亲手将那钉子锤下去之后,他跑到旁边狂吐不止。
说到这里,黄大头犯起恶心,干呕起来。嘴里囔囔着:“不是我杀的,我也是被逼的。”
陈慕云三人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黄大头稍微平复翻山倒海的恶心感,黄所长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黄大头摇摇头,他不知道他认不认识,那张脸已经毁得面目全非,孙于冯是怎么处理尸体的他也不知道。
那次他吐完,抬头又看到孙于冯弯着腰在棺材捣鼓着什么。
过了一会,才看他满手鲜血拿着刀,和一团血淋淋的肉,那是女人的心脏,他放进一个瓦罐里,摆在棺材旁边。
从那次以后,他一直担惊受怕地跟着这个恶魔和小鬼待在山洞。
三个月后,他再次被逼杀了一个女人。
孙于冯威胁他:“你也是个杀人犯了,你把我供出来,我也把你供出去,你看着办!”
“我放你自由,但是你在我旁边要帮我做事。”
黄大头为了逃离这个吓人的地方,答应了。虽说是给他自由,但是出不了这间屋子。那个红衣小鬼一直盯着他,他脚才踏门口,它就知道了。
有几次,黄大头确实带过孙于冯去医院抓残魂,用来炼鬼奴。
直到有一次,变态的孙于冯让他去挖刚被折磨死的女人心脏时,黄大头受不了,临近崩溃的他拼命跑出去,他要去报案,他不想再待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地狱般的地方,人还没跑出房子,他就不知事了。
说完,黄大头痛哭辩解:“警官,我是被逼杀人的,我是被逼的呀。”
黄龙拿出虐杀案死者的图片摆他面前,厉声问道:“这三人是不是你们残害的?”
照片上的脸面不清,依稀可以看出大致模样,不熟悉的人是很难辨认出来。但是那熟悉的额头钉,陈大头颤抖着,指认都是孙于冯与他所为。
虐杀案的杀人凶手已经归案,黄龙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来到后院树阴下抽根烟解心闷,
目光瞥见一立挺的身影,站在茉莉花蒲边,昂首望着广阔的天空。
黄龙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亦看着蔚蓝色的天空,问道:“陈先生,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陈慕云听出是谁的声音,没有回头,过了会叹道:“世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就有像孙于冯这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与利益,会不惜一切代价,利用歪门邪道制造出这些害人的邪祟来满足自己。”
他回过头,对他轻声说道:“你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