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的夏目辞感慨万千,算算自己已经差不多有二三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自己也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此行也是有了同行的伙伴。
蜿蜒的冥河把荒原一分为东西两岸,对比西岸的荒草丛生,初次踏足东岸的苏小安则是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是生命的气味。
没错,就是久违的生的气息,这冥河好是神奇,以一条S型的曲线完美的划分了生与死的界限。
“好棒啊!”苏小安大呼小叫,一点也不矜持。见怪不怪的夏目辞也是由着她胡闹。她在闹,她在笑,一片美好景象。
“阿辞你看,那是什么?”苏小安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顺着苏小安手指的方向,夏目辞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那祭坛高耸入云,透着古朴的气息。只不过和传统的祭坛不同,既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篆刻上象征着某些神灵的特殊符号,似乎不是为了祭祀神而建造的祭坛。
“那是祭坛吗?”
“是。”
“是祭祀神的吗?”
“不是,是神建造的,是为了某个更高位格的存在。”
苏小安闻言早已大惊失色,“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神的位格还要高的存在吗?有的话,我们该叫它什么?”这一消息实在是过于震撼,一时间难以消化。
“不知道,我也难以想象,我只听神明大人提起过,言语间满是敬畏,就像是我们提起神的名字一样,不,还要夸张,神明大人似乎从未提起过那位的姓名,不可能是不知晓,恐怕是是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好厉害。”
“岂止是厉害?那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呀?”苏小安看着丁辞一脸坏笑,“你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厉害吧?”
被拆穿的夏目辞头一回这么难堪,“我也不知道啦,行了吧?你满意啦。”苏小安没有继续嘲笑她,而是看着远处的祭坛,心里想着,如果连神明都无法复活我的母亲,那它呢?它说不定能做到,就这样,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阿辞,我想去看看,去那里面看看。”苏小安边说边用手指着祭坛,眼里满是渴望。
闻言夏目辞也是一惊,连忙阻止道:“那里可去不得啊,小安,你想去哪我都不反对,哪怕是你说想去地狱走一遭,我都会舍命陪君子的,唯独那里,万万去不得。”夏目辞是真的被苏小安的这番言论给惊到了,赶忙连连摆手,整个身体都写满了拒绝。
“有那么可怕嘛?"苏小安不解,自己只不过是想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去找它,哪有说的那么吓人。
“有,真的有,你不信的话,我发誓给你看。”夏目辞说着便要抬手起誓,好在被苏小安阻止了。
“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看到苏小安打消了要去那座祭坛的念头后,夏目辞也松了一口气,拉着苏小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到:“小安,那座祭坛我之前是去过的,我深知里面的可怕,但我无法对你形容,即使是神使用的语言都难以形容,是掌管死亡的神都遥不可及的终极恐怖。”边说边撸起了自己的右腿让苏小安看,“你看到了什么?”
“大白腿。”苏小安一脸认真的回答。
夏目辞无语,“仔细看看。"苏小安点点头,为了看得更加仔细,越靠越近,最后索性一整个脸都贴在了丁辞的腿上。
夏目辞不耐烦的说道:“看到了没有啊,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没有没有,哪有哪有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在看,好白啊,嘿嘿嘿。'苏小安一脸痴汉笑,夏目辞也是受够了,直接一脚把苏小安踹飞了出去,指着自己大腿处的一道不怎明显的像细线般的伤口说道:“看到这个了吗,我之前甚至都没有踏入其中,只是一条腿迈了一半便收回了,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伤到了,那力量没有轨迹,直接便作用到了我的身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直接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但仍然是钻心的痛,直到今天,它依旧陪着我,是无法磨灭的伤痕,是我一切恐惧的根源。”
看到这苏小安也是收回了先前的嬉笑,真诚地向夏目辞道了歉,随即保证自己不会再有去祭坛的念头跟想法。
望着远处的祭坛,苏小安不知从何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摇摇头,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祭坛和它的身上了,连神明对自己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又怎么能对远在神明之上的存在抱有好奇和幻想了。
这个世界好可怕,这是苏小安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在先前的世界时也曾在里看到过一些对神的描述,在大多数的玄幻里,神都是最强大的存在,的主角通常也会成长到和神同等的阶段,少部分的有机会触摸到更高的层次,但都是虚构的,无巧不成书,成神是必然的。
但,神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是生来注定的,还是后天所致。
如果可以,我又是否能成为神的一员,我该怎么做才能接近它们的世界,只有靠近它,才能成为它。成神的执念此刻深深的扎根在苏小安的心中,根深蒂固。
“在想什么呢?”夏目辞无意间打断了苏小安对神明的幻想,将她拉回到现实当中。清醒后的苏小安也对自己刚才莫名的想法感到奇怪,不过很快便不在意了,自己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做春秋大梦,就凭自己,连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没事没事,我刚刚有点走神了,嘿嘿,阿辞,我们接着赶路吧,耽误了好多时间呢。”苏小安笑道。
“累了告诉我哦,我背你。”夏目辞叮嘱道。
“谢谢你,阿辞,你最好了。”
“哪有,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阿辞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安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苏小安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转念一想,“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搞得我们很快要分开似的,晦气晦气,晦气死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呸呸呸,我瞎说的,我们即使现在分开了,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相遇的,我们可是约好了,你不会忘了吧?”
“才没有呢。啊啊啊,我好累啊,你刚说过要背我的哈,可千万不要食言哦。”
“阿辞从不食言。"
得到肯定后,苏小安屁颠屁颠的爬到了丁辞的背上笑着问道:“怎么样?我重不重啊。”
“不重不重,小安可轻了。”夏目辞笑着回应,边说还边往前跑,一脸轻松写意。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