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秋打开了5.20那天8点05分曹琼抱着孩子去四层洗手间的监控视频,“这个人真的是曹琼吗?”
戚彧将那段不到10分钟的视频反复观看后说道:“监控没有拍到脸,这确实很有可能是一个衣着打扮和曹琼一模一样的人假扮的。怪不得孩子被检测出吸入了麻醉剂,我还想妈妈怎么会舍得给孩子下药。”
“队长你还记得...”何知秋想问出口的话犹豫了一下。
戚彧补充道:“你想说十年前有人假扮我袭击你的事件。”
何知秋点了点头,“异曲同工。队长,筛监控时我们只查了曹琼跳楼前的而之后的没有查。”
戚彧很果断打开电脑,“查四个出入口的监控。”
“好。”
半小时后,戚彧说道:“找到了!”
屏幕上定格的画面上,有一个和曹琼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女人,不过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
何知秋长舒一口气,戚彧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了这个证据案件明了多了,今儿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回家。”
“好。”
两人在何知秋家门口告别时,戚彧突然问道:“十年前,我告白的时候你一定很害怕吧,以为又碰到变态了。”
何知秋几欲开口却没说话,戚彧摸着她的脸,“对不起,不应该提起来的,别想了。”
“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我本就喜欢你,为了不总想起你学了抽烟,当我以为你跟踪我时,我就由爱生恨,说话也很难听,伤害到了...”何知秋话未说完就被抬起了下巴。戚彧离着她的唇只差分毫,轻声说道:“知秋,你不能再这样了?”
何知秋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无声地询问,我怎么了?
戚彧轻叹道:“不要再这样自然而然地说着情话。”他抓着何知秋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听,这儿因你跳的有多快。”
看着要贴过来的戚彧,何知秋想起昨夜那个过火的吻,燥热、情潮一涌而上,她头一次回避了戚彧的吻,却被扳了回来,她被压在门上,男友的手体贴地垫在门板上,极尽温柔细致,但这人的吻却又急又燥,极尽深入、撩拨,舌被勾着,涎液交换着,何知秋终是忍不住...
二日8点一队在警局集合时,一众人的目光在他们队长破了的唇和何知秋之间来回打转,被吃瓜的两人,戚彧处事不惊,另一位低着头挨个回复给她发来大拇指的同事们。
戚彧敲了敲白板,众人正色起来,“案件有了眉目。我们怀疑有人假扮曹琼将孩子迷晕后抱到了卫生间藏起来,进而用孩子威胁逼迫曹琼跳楼,但我们现在缺乏证据,今天我们要去现场逐点勘察,争取找到证据。”
“收到。”
一队的人分开行动,警员在商场逐一排查,何知秋、戚彧两人去了商场对面的办公楼排查监控。
李文文和关南在商场里拿着假曹琼抱着孩子的照片逐家询问,“诶?我有印象。”一家美妆店店员说道。
李文文赶紧将人请到了一边,“您是什么时间在哪儿见到她们的?请您仔细回忆一下细节。”
店员说道:“七点五十左右吧,我在三层西侧的楼梯间里碰到她们的。我那天躲懒,跑去抽根烟,那个楼梯间监控坏了,我经常在那里抽烟,因为商场楼梯间里不怎么会碰到人,所以碰到后我印象比较深。”
李文文问道:“您看清抱孩子的人的长相了吗?”
“啊?没有。不过...”
“队长。我们就这些发现,好像也没什么用。”李文文在电话里有些沮丧地汇报。
戚彧安抚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们这边也并不顺利,这边没有一个监控能拍到对面商场的屋顶,有一个监控只扫到了两楼间的半空。
何知秋将画面定格在8点45分曹琼跳楼的时刻,“队长,你看这是不是有个东西?”
戚彧将画面来回导着看,“确实,有一个一直在动的时不时地出现在监控里。”
“会是什么?”
总控室的工作人员一拍手,“这是无人机!丫的那伙人又来了!”
戚彧何知秋同时问道:“哪伙?”
“你在等什么?还不快把视频发布?这么大的流量你放着不要?”女人用尖锐地声音质问着。
另一个男人也帮腔道:“就是的,咱搞这个不就是为了红,为了流量嘛?你还能什么呢?”
被逼迫的男人崩溃地反驳着:“你们疯了?!我们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自杀了,你们还想着将这玩意变成流量?!你们还有良心吗?”
几人吵作一团时,门被敲响了,“谁啊?!”
“警察办案,开门!”
几人惊呆了,互相推搡着,最后一直被逼迫的男人去开了门。
戚彧迈着长腿进来,气势逼人,压迫感极强地问道:“你是不是在5.20日那天用无人机拍到了什么画面。”
开门的男人瞬间软了腿,坐在地上,他哭着说:“我拍到她走到屋檐时想报警,可是,她转眼就跳下去了,我...我不是见死不救...”
戚彧在心底长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那栋办公楼的工作人员介绍原来这两栋楼曾经被拍到有人在屋顶野战,有一伙人就坚持不懈地经常带着无人机来录像,被赶跑过很多回,估计被监控拍到的就是那伙人来偷拍的无人机。
戚彧将录像拷贝走并删除了他们那儿的备份,回到警局,录像被投屏到幕布上,众人屏息观看。
两小时后,戚彧带着逮捕令从周英家里逮捕了杨夏至。
杨夏至坐在审讯室里有恃无恐,我没留下任何证据,这不过是警察吓人的把戏,英哥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我不会有事。她甚至在何知秋进来后,解开了自己第一粒扣子,露出了脖颈处的吻痕,目光带着挑衅和炫耀。
何知秋注意到她的动作,她自然是毫不在意,如果杨夏至当场表演掌掴周英她可能会起立鼓掌。
杨夏至看到何知秋不睬她,激愤起来,“何警官,我昨天和英哥...”
“杨女士,你涉嫌谋杀曹琼等五名患者,你是否认罪?”何知秋直接打断她要说出口的污耳朵的话。
杨夏至因着警察的气定神闲一瞬间慌了神,“你们有病吧?!他们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戚彧说道:“你换了他们的药,过量的药物导致他们病情加重,进而自杀。”
杨夏至笑得前仰后合,“你们有证据吗?红口白牙地冤枉人啊?!”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是不是因为你论文里写的那个原因,你认为他们得病了就没有资格为人父母。但你又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是与你个人经历有关吗?”何知秋问到最后带了些嘲讽直接将杨夏至刺激到了,她喊道:“你少胡编乱造?!”
“哦?可是你妈妈孙淑萍患有严重的躁郁症是事实,躁郁症发病起来很难自控的,你妈妈患着病又要抚育你成长,她很辛苦吧。”
何知秋心疼她母亲的语气将杨夏至带回了少年时…
“那孩子昨天又被她妈妈又吼又骂的。”
“可不是呗,不过她妈妈也不容易一个人养家带孩子,自己又生着病...”
“夏至,你要多体谅妈妈,她生病了...”
杨夏至冲何知秋吼道:“她辛苦!我每天回到家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错,哪怕这样,也少不得一顿歇斯底里地骂,骂完就跟我道歉,就哭,我还得哄她!她辛苦什么?!辛苦的明明是我!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母亲,我宁愿她死掉,我是个孤儿才好!”
何知秋语气冰冷地问道:“所以你就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的孩子身上,夺走他们的父母?!”
杨夏至冷静了下来,“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提到我妈妈有些激动而已。”
戚彧说道:“5.20那天有人在楼梯间里碰到了带着果果的女人,证人说那个人身上有很重的乌木味道的香水味,但是曹琼因为孩子容易过敏从不喷香水,而杨女士你用的就是乌木味道的香水。”
杨夏至嗤笑道:“那又怎么样?因为我用得起香水就抓我?你们不要太搞笑?”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戚彧打开了电脑,指着屏幕一字一顿地问道:“杨女士,这个是你吧?”
杨夏至本不耐地看着电脑,看清后瞬间惊慌起来,“怎么会?!这是假的?!你们栽赃的!”
电脑里,是曹琼跳楼时的画面,而将角落放大,屋面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正是杨夏至。
戚彧压迫感极强地说道:“证据确凿!杨夏至,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绑架果果胁迫曹琼自杀,而你那个组织,又是怎么为你出谋划策,铺平这条杀人之路?!”
“不会的,你们怎么可能有...我...我...”杨夏至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气。
“杨夏至,你怎么了?!”
“队长,她呼吸不畅。”
何知秋、戚彧将杨夏至放倒在地上,“叫法医部的人快来!打120!”
迟莫赶到后,摸了摸地上人的脉搏和心跳,摇了摇头,“她死了...”
戚彧站起身,“去周英家搜。”
周英看着门外的警察,“十五不在?”
戚彧压着火说道:“让开,搜查。”
周英叹着气,“哦,对了,十五跟我有纠葛,她不能来办我,太可惜了,我很期待来着。”
戚彧抓着他的衣领,“你最好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已妨碍司法公正罪将你逮捕。”
周英盯着他唇上的伤,眼神如萃了毒一样,最终摊开双手,做出了请的动作。
近三个小时的搜查,一无所获,戚彧带着人走了,周英倚着门,“戚队,欢迎常来。带我向十五问好。”
戚彧回到警局,没有进楼里,他当刑警多年第一次不想去说调查结果,何知秋像是有感应在后院找到他,“队长。”
戚彧抬头看着女友,“我...”
“我们还给了果果真相,她的妈妈没有抛下她自杀。”
“嗯?对。”
“这就够了,比起抓住周英,这个更重要。那个孩子的未来被改写了,比什么都重要。”
戚彧将她紧紧抱住,“我一定会抓到他。”
“嗯。”